“狄風,我求求你,看在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不要把視頻發到羣裡,我不會管你和劉小月的事,也不會管你和爸爸的事,只求你不要把視頻公佈出去。”
沈婉撲通一聲,跪倒在歐式大牀前,雙手抱着我的大腿,幾近哀求。
她在佳和,一向以白蓮花的形象示人。
若是整個醫院都知道她是個**,出軌的對象還是自己表哥,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冷眼看着曾經的愛人,伏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我內心卻波瀾不驚,鐵石一塊。
不是我太無情,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
曾經的溫情默默,都被爾虞我詐鬥消磨,只剩下赤絡裸利益的骨架,擺在我和她面前,顯得如此冰冷而殘酷。
我冷冷的問她:“你當年嫁給我,是出於什麼目的?”
她呆愣愣的看了我半晌,眼神中先是一片茫然,繼而又咯咯咯笑了起來。
我厭惡的瞪了她一眼。
看着她從地上爬起來,梨花帶雨的臉上,滿是悽楚。
“你不是全都知道了嘛?”
“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我盯着她的眼睛,期待着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如果她斬釘截鐵的說不愛我,那我這三年的付出,就真的一無是處。
如果她說她曾經深愛過我,嫁給我是出於真情,那我要不要相信她,會不會選擇原諒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們之間已經有了孩子,血濃於水的親情紐帶,已經打上了死結。
何況這三年來,我對沈婉是付出了真情的。
我當然希望,這份真情不要錯付。
沈婉悽然慘笑一聲,泯着好看的紅脣,一臉戲謔的看着我說:“我不愛你,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緊縮了一下。
儘管我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局,可當我真正聽到她,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依然感覺到泌入骨血的寒冷。
我默默的走近她,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她好看的臉上。
一個鮮紅的五指印,從她白皙的膚色下迅速的暈染開來,彷彿一幅粉紅的水墨畫,好看極了。
“你打呀,你打呀,你打死我好了,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答案嗎?現在你聽到了,狄風,你滿意了?”
沈婉略帶浮腫的臉頰上,顯現出狠戾的神色,斜着眼狠狠瞪着我。
我頹然坐在了歐式大牀上,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三年前的一幕幕溫情的畫面。
在這間裝飾豪華,陳設雅緻的房間裡,處處都存留着我和沈婉美好的回憶。
咖啡色的哈拉斯垂直刺繡窗簾,是我和她一起挑選的。
那天,我們爲了顏色,爭得面紅耳赤,最終還是以我的讓步而告終。
奶油色的歐藝梳妝檯,是我和她一眼相中的。
在那裡,她無數次對鏡貼花黃,展顏歡笑,臨窗畫眉。
還有這張精美華麗的歐式大牀,道不盡我和她恩愛纏綿的夜晚。
浴室裡,那口碩大的科勒浴缸,是她執意要裝上的,在那裡,承載着我和她無數次盡情的魚水之歡。
寬敞的衣帽間裡,留下我們彼此糾纏的氣息。
牆壁上,精美的實木相框裡,記載着我們數不清的美好瞬間。
如今這一切,簡直就像是一道道無形利刃,不斷的切割着我的心,挑逗着我的神經。
讓我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抄起一柄開天巨斧,把這眼前一切諷刺的物件劈個稀巴爛。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絕不會踏進沈家的門坎,哪怕一次。
“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