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好這支褐色的玉釵,我邁步朝屋門外走去。
雖然我並不清楚,杜詩音是怎麼逃過我神識探查的。但想來,如青城派何道貞身上的鉅子令一樣,能夠隱身藏氣的法器靈寶,也不會只有鉅子令一塊。
想必杜詩音身上,一定還藏着和鉅子令相同功用的寶貝。
我並不擔心,她會離我太遠,因爲我知道,她早晚會回來找我。
反噬的痛苦讓人抓狂,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如我當時一樣,甘之如飴。
杜詩音的去處,不外乎那兩個地方,一個是地下杜宅,如今被我發現,並被沐雪佔據,我想,杜詩音不會蠢到,再回那裡去。
另一個地方,十有八九,便是六代目白川會,在華夏的秘密據點。
如今王小曉已然逃回日本,他這次會不會捲土重來?這次有沒有跟隨着忍者之神的腳步,一起進入華夏境內?
我不得而知。
但我相信,如果他們進來了,他們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
畢竟,留給他們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官方也在迫切的招兵買馬,我聽趙衛國打來的電話,上級已經批准了他所提出的擴大異人組的要求。
高陽還特地撥來一筆數量龐大的專款,要求他務必在短時間內,將官方的異人組搭建起來,以對抗來自境外異人的壓力。
官方也已經開始着意研究異人身上的秘密,企圖利用科學解釋,武道修爲中的種種匪夷所思的現象。
襄西的醫藥行業,在襄西中醫藥聯合會的領導下,順風出海,順利的開啓了打開國門,走向世界的腳步。
烏鴉組織,也在強大的財力支持之下,順利的完成了數輪擴張,把觸角伸到了更加寬廣的範圍之內。
整個懷西省的地面上,對於我來說,已經鮮少有秘密可言。
烏鴉組織在日本的勢力,也迅速擴大,一步步弄清楚了六代目白川會的前世今生。
據日本方面傳回的消息,我大哥王曉山,正是在日本早稻田大學留學之際,被六代目白川會的現任會長正岡真一策反,最終投入了日本右翼勢力的懷抱,成爲了右翼勢力進軍華夏的急先鋒。
王曉山的背叛,讓我對於人性的複雜,又有了新的認知。
我不明白,他背叛的動機究竟爲何。
他人生所有的一切,最爲重要的東西,都是華夏人民所給予的,但僅僅是一點血脈的原因,他卻最終仍舊投入了日本人的懷抱。
常言道養育之恩大於生育之恩。王曉山的所作所爲,難道僅僅是因爲那一點血脈嗎?
我相信,這一切背後,依然還有一個不爲他人所知的故事,而要弄清楚它,就必須與王曉山面對面。
烏鴉組織嚴密監控了王曉山在水韻天成的別墅,同時,密切關注着二姐與王珊珊的動向。
我並不認爲,二姐和王珊珊會與王曉山同流合污,但我並不想放任王曉山,拿走華夏的任何東西,包括他的女兒。
王珊珊的身上,蘊含着我的心血,她是我從醫生涯以來的,第一件完美的作品,我不可能輕易捨棄。
更何況,這丫頭,挺喜歡我,幾次三番鬧着要來見我。後來,更不知道從哪裡要來我的聯繫方式,經常給我打電話,求我去看她。
一晃眼,十多天又過去了。
忘情川裡傳來新的消息,五位生命科學專家,已經抓獲到了野人活體,準備對野人的行爲和思維模式,進行全面的研究。
而我給出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許虐待野人,更不許殺害活體。
我總覺得,野人身上的秘密,就是五經世家身上的秘密。
玉成公司在襄西的生意,也是水漲船高。
源源不斷的珍惜藥品,爲我帶來了鉅額的收報,我的身家一日更勝一日,很快就登臨福布斯富豪榜首頁,成爲了懷西首屈一指的大富豪。
十二顆夜明珠,也被我當作見面禮,送給了我的好徒兒何道貞。他們青誠的長生訣,所修的大多都是祭煉和加持法器的法門,那些夜明珠,作爲虯龍體內的元晶,天生就是上好的法器,落在他手裡,正當其用。
這一天,我忽然同時收到了烏鴉組織和軍方發來的消息,兩條同樣的消息,都一起指向了遠在北方的長白山。
軍方的消息裡說,近期,衛星雲圖上顯示,近期,長白山天池上空的雲氣,發現了某種異變,是乎是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干擾。
而烏鴉組織給出的消息,卻是六代目白川會的人,已然開始大批量的潛入華夏,是乎準備聯合華夏國內的殘餘勢力,作最後的一搏。
他們的目的地,也大多都指向華夏東北。
長白山天池,是一座休眠火山,海拔兩千一百八十九米,水域方圓數十千米,常年水溫在零度到零下十幾度之間。
天池水域寬廣,深不可測,相傳湖水更可直達地心,其內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神秘力量。
有人說是水怪,也有人說是藏身於地心的遠古異獸。
但從來也沒有任何人真正的見到過。
那裡長年荒蕪人煙,海拔高,氣候冷,很少有人問津。
六代目白川會的人,爲什麼會去那種地方?杜詩音是否也會前往?
軍方的衛星雲圖上,所發現的那種異變,又代表着什麼呢?
一連串的疑問,讓我迫切想要去了解其中的秘密。
因此,我放下了手頭的所有羈絆,決定隻身前往長白山天池。
我放棄了任何一種交通工具,如風一樣自由的前往北方,以每小時三百多公里的極限速度,一路風馳電掣。
僅憑肉身,我的身體已然可以超越音速。
三千里的路程,短短半天之內,我的腳步,已經踏上了長白山的土地。
這是一個沉悶的午後,天上黑雲翻滾,濃密而厚重,如同從天而將的一座大山,一寸一寸,向天池上方壓來。
那強大的威壓,便得站在其下的人們,有一種呼吸困難,五臟欲裂的感覺。
黑雲之中,間或閃現出一條清晰的電紋,讓人無端的感到頭皮陣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