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變強,儘管這即將相見的劉宇尊很可能不是曾迫害他的人,但每當他想起劉宇尊那令人厭惡的面孔,他都忍不住體內鮮血一頓躁動!
若不是因那劉宇尊,他日後定能牽着段千笙的手屹立在這大千界之巔!
想到段千笙,他又驀地想起了十一月前曾在仙魔域發生的事。如今他冷靜下來細細琢磨,發覺這一切變得更加蹊蹺了。那仙魔教的林涯爲何要當着他的面襲擊段千笙?
“......心痛麼?”
那“林涯”口中吐出的這句話縈繞在他耳邊,再加上對方當時那一系列的舉動,很像是...在故意令他動怒,令他痛心,要真是如此的話,做這些的前提應該是...對方清楚他的往事!清楚他對段千笙的情感!
“日後擊敗我,你便可明真相。”
再想起這句不明所以的話,他突然驚出了一身冷汗。難道那個“林涯”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不成?或許就連自己重生也是他安排的?在冥門前拖拽他的那巨大的力量...
“算了...”林涯揉了揉頭,想控制自己別再繼續推理下去了,而今變強纔是正事。
他有個執念,就是能再見那仙魔教的“段千笙”一面,儘管那並不是他心愛的那個女人,但當時那模糊的畫面依舊銘刻在他心扉上,他確實心痛了。
而今那名“段千笙”怎樣了,可能已經被那黑白二老給救走了吧。
······
隔日,大陽初升。
“涯兒,臨行之前爲師贈你一物。”甄不辭老臉祥和,說着他便取出了一個修長的物品交給了林涯。
入手一沉,林涯溫柔的撫摸,用他那無比敏銳的觸覺靜靜撫摸着。這是一柄劍,劍長三尺,寬兩寸,乃一細劍。劍柄有些許很細的長紋銘刻,連至劍護。劍身通體平滑,用手拂過,竟能感到一陣陣刺痛感,是那劍刃所發出的,可想而知這劍的鋒利程度有多強。
林涯對劍而言一直都比較敏感,他曾天生劍體,對劍可謂是親到了骨子眼裡,他曾手執一劍,劃山截瀑,戰盡十方諸敵,名動數域!
儘管之後劍體被那劉宇尊給奪去,也阻擋不了他對劍的熱愛。曾是由身喜劍,而今是由心而發。
“此劍名爲細雨,曾陪伴我走了數百年,而今我已用不上了。”
此時,“細雨”那修長的劍身一陣顫動,似是傷感又像是在告別。
“謝師尊!”林涯激動的連忙行禮道謝。
甄不辭呵呵一笑,臉上的滄桑被那慈祥的笑容沖淡了幾分,他扶起了林涯,說道:“我已向楊惜打過招呼,你現在便可上山。”
“弟子林涯,不會令師尊蒙羞!儘管我雙目已眇,日後定能以這雙腳踏破這大千界!”
······
登山之旅,總是漫長並痛苦着。林涯埋頭前行,曾爲萬法宗子弟,這萬法山的上山路線他早已銘記在心,就是閉着眼睛也能摸上山。
修神,就代表肉身定會無比薄弱,正好他可以趁這爬山之行磨鍊下肉身。雖然他曾經的肉身很是強大,但施展不出武技,註定會被實力強太多的人給秒殺,反之,他修神,也可以秒殺掉修精之敵,非常極端。
山巔之處。
“哎王景,你說究竟是何人也,會令得楊惜長老在此相迎?”那名長相清秀的守門弟子李賀緊緊拉着旁邊那樣貌普通的弟子王景悄咪咪的問道。
“這還用想啊?”白衣弟子王景翻了個白眼,小聲說道:“肯定是一位得道高人唄...”
旁邊,楊惜身姿挺拔,大勢濃重,揹着雙手靜靜的等待着,對於二人的談話他聽得非常清晰,但並未搭理他們。
“唔...”林涯吃力的爬到了山巔,情景似曾相識,如上次般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
擡頭,他的神識已經感覺到了前方有着三道氣息,一強兩弱,並都有些熟悉。那兩道比較弱的氣息應是那兩名守門弟子,剩下那個強勢並且無比熟悉的氣息他也已經感知到了,乃楊惜也。
“林涯見過師兄。”林涯連忙行禮,這楊惜主動來迎接也是他所沒想到的。
一旁,兩名守門弟子已經愣住了。在大約是十一個月以前,他二人已知林涯並非宗中人,如今隔了這麼久他怎麼又來了?二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楊惜呵呵一笑,點頭回應道:“師弟,你的情況我已瞭解,跟我走吧。”
說着,他便施力托起了林涯,二人向宗中而去。路過兩名守山弟子旁時,楊惜面色有些不悅,張口一番說教:“你二人如今已守山快一年了罷,還不抓緊提升實力?”
兩人趕忙點頭回應,臉上瞬間通紅。林涯路過時也打了聲招呼,並未多語。
“我記着這名叫林涯的,稱楊惜長老爲師兄,難道當初他所言非虛,真是上一任第五脈主的四弟子?”看着林涯二人走遠,李賀鬆了口氣小聲的說道。
“別廢話了,楊惜長老言外之意也是在說我等少閒聊。”王景狠狠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回道。
入宗不遠處,林涯便聽到了一陣哼哼哈哈的聲音,有大有小,也有兵器相撞的清脆聲響,林涯記得這一塊是練武場。
由於楊惜拖着林涯,所以二人前進速度很快,不多時二人便已來到了一座大殿前。入殿,林涯便敏銳的感覺到其中有十幾道強勁的氣息,在他記憶中有些很熟悉,但也有兩道較爲陌生的氣息。
林涯行禮,這大殿中人應都是宗中高層,他憑藉氣息也識出了一些人。
“楊惜,這就是小甄新收的弟子?”大長老胡桐挑了挑他那雪白的眉須,靜靜的打量着林涯,緊接着眉頭微皺。
萬法宗中並無宗主,全憑一羣長老擔起大任。這大長老胡桐乃是萬法宗第一脈的脈主,也正是劉宇尊的師尊,權勢極大。只見其身着藍袍,袍中金紋雕琢,彰顯着爲首人之勢,他髮鬚皆白,樣貌看着約莫六十多歲左右,仙氣出塵。
“正是。”楊惜淡淡的回道,身上大勢並未斂去,甚至有些強勢。
“這甄不辭收的四個弟子都非同尋常啊...”有一名老者冷哼,面容有些譏諷,陰陽怪氣的道:“老大與老三無視宗規並反出我宗,剩下這老二也是了得,面對衆長輩也是一如既往的強勢,絲毫不尊。”
“都隱退了,還收了個弟子,這老四更了不得啊...丹田已破,還沒有雙目...”
這老者也是身着藍袍,乃第二脈的脈主李隴,發須黑中摻白,體格壯碩,精神抖擻。
李隴話語一出,頓時引來了幾道不善的目光。
“李師兄所言甚是啊...”同時有也有兩名老者站在李隴這邊,比較同意這些言論。
林涯眉頭微皺,沒有言語,他深知以他的地位還不足以在這大殿之中爭辯,要是此時出言定還會得那李隴一番訓斥。
楊惜聞聲後並無怒意,冷笑一聲回道:“李長老神通廣大,不知多少弟子都想拜入其座下。如今李長老座下弟子應該已經過千了吧?身爲弟子最多的一脈,其座下的弟子能排進宗中前十的怕沒有兩人吧?”
李隴聽此言臉色越發的難看,還想說些什麼便被大長老胡桐給制止了,只好冷哼一聲就此作罷。
“我看這孩子上丹田已開,其修神天資卓越,倒不如先入我第七脈如何?”此時,有一女子開口了。
女子年齡看似不過二十五六,身材高挑,身着一襲寬鬆的藍袍也擋不住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盤着一頭黑髮,臉龐瘦瘦的,五官精緻,甚是俏麗。
萬法宗聽其名便可知,其修萬法,共七脈,這女子正是最後一脈第七脈的脈主,這第七脈與其他六脈不同,乃是主修神,副修精。
這女子主修神,但容貌卻如此年輕,相必是因副修精的緣故,壽命不止百年,也有可能是食用了可以永駐青春的靈藥,至於其具體多大歲數了也不好判斷。
林涯用神識細細感知着這第七脈主,發現其氣息無比渾厚,像是一座大山阻擋在前方。而且感覺比較陌生,他從未相識,應該近百年才登上脈主之位的。
這女子看向楊惜,雙眼閃過一道銳色,說道:“做個記名弟子不過分吧?”
楊惜斟酌片刻,隨後詢問林涯的意見。其實他也覺得林涯入第七脈比較合適,因其對修神的造詣也並不是很高,會的也只是防護之法,也並教不了林涯太多。
林涯猶豫片刻,最終是同意了,儘管叫別人師尊比較彆扭,況且還是個女的,但他此時已經無路可選。
“弟子林涯拜見老師。”林涯行禮。
女子撇了撇嘴,此時她那很是俏麗的面容加上這個表情竟顯得有些可愛,有些不滿的說道:“那樣叫多顯老,叫姐姐。”
第二脈脈主李隴面色不善,剛想說些什麼便又被大長老楊桐給一個眼神制止住了。楊桐輕咳,示意此莊重之地不得如此,隨後又望向林涯說道。
“如此甚好,小詩的修神造詣乃是我等之中最高的,有她教你日後也會少走些彎路。”
第七脈主王詩詩嘻嘻一笑,向楊惜打了個招呼,接着便像揪着小貓一樣的抓起林涯後脖的衣領飛着離開了大殿。
“楊惜告退。”楊惜向大長老行了一禮,便也離去了。
“我看這甄不辭收的老四能整出什麼名堂。”李隴面色陰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