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雪麗把東西那到公司茶水間的桌子上,這個地方本來就是爲員工提供的休息場所。李雪麗也不跟我客氣,直接拿手像捲餅似的吃起了披薩。看她吃的那麼香我也有點餓得不行,悶頭吃起來。
“上次的事謝謝你。”李雪麗突然說。
“什麼事。”我問。
“還能有什麼事就是我的人事調令唄。”李雪麗吃了一口沙拉說。
“其實該說謝謝的人是我,要不是你爲了維護我一直不吭聲,這件事搞不好會鬧大。”我說。
“少臭美,誰爲了維護你,我是懶得去找總經理,所以才一直拖着。”李雪麗裝作滿不在乎的說。
“不管怎麼說你能有這份忍耐性真是讓我大吃一驚。”我說。
“你的意思是說我沒耐心,脾氣暴躁是吧。”李雪麗的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寒光。
“不、、、、、、是。”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緊張的看着李雪麗。
李雪麗伸出自己的手指說:“少廢話,乖乖的把你的腦門送上來。”
吃完了宵夜,我摸着腦門把垃圾扔到垃圾桶,李雪麗一邊擦嘴一變滿足的打着飽嗝。吃飽喝足就應該工作了,我們各自回辦公室工作。剛回到我的辦公室我就開始犯困,看來工作的時候還真不能吃飽了,否則血液全都集中到胃部,大腦供氧不足容易陷入神遊狀態。我抓緊時間,把工作做完。
終於把方案徹底改好了,只要明天發給那些公司就行了,我起身準備去公司裡面的休息室睡覺。路過設計師那邊的時候,我想順便看看李雪麗做的怎麼樣了,這會要是再沒做完就只能明天做了。
我過去的時候,李雪麗已經躺在那睡着了。小腦袋趴在桌子上,眉頭緊緊皺着,嘴角還有一滴口水,這丫頭的睡相跟她的長相是一點都不符。我上去拍了拍她說:“喂,起來了,別在這睡小心感冒了。”
李雪麗睜開朦朧的睡眼一看是我,趕緊做起來擦擦自己的口水說:“誰睡了,我精神的很。”
我遞了一張紙巾給她說:“那你先把口水擦乾淨。”
李雪麗從我手裡抽過紙巾一臉不高興的說:“都是你,非讓我吃什麼披薩,萬一長胖了怎麼辦。”
“這怎麼又是我的責任了,剛纔明明是你要點的,再說你也沒少吃,又不是我逼你吃的。”我說,不懂女生心事的人,往往會這麼不留情面的說。
李雪麗又朝我伸出手指,我趕緊說:“是我的錯,我檢討。”
公司一樓最裡面有一間給熬夜工作的人準備的休息室,房間很大,裡面擺着好幾張沙發牀。我從旁邊的儲物櫃裡拿了兩牀被子,遞給李雪麗一牀。李雪麗遲疑的看着手上的被子,我笑了笑說,放心吧被套打掃衛生的阿姨經常會洗,被子也會拿出去曬,挺乾淨的,你就放心睡吧。
李雪麗瞅了我一眼說:“你要是身邊有一狼人能睡踏實?”
“狼人,你不會是說我吧。”我說,心想這孩子不會是有所指吧,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按照小說劇情的發展,應該再加上電閃雷鳴,然後就少兒不宜了。
“不是說你還能說我啊。”李雪麗躺在其中一張沙發牀上說。
“我可是個心理健康,積極向上的社會好青年。”我躺在另一張沙發牀上,蓋上被子說。
李雪麗沒理我,我還以爲她睡着了。沒辦法,對於女人來說,有兩樣東西缺不了,一樣就是水,另一樣就是睡眠。我翻了個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讓自己睡的稍微舒服一點。公司沙發牀還真是舒服,我都想搬一張回去了。
剛纔還困得不行,現在一躺下就沒了睡意。人睡不着的時候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翻來覆去,另一種是胡思亂想。翻來覆去會讓李雪麗覺得我有異動,所以我選擇了胡思亂想。想起剛纔李雪麗說我是狼人的那件事,我突然想到一個在低俗屆經久不衰的笑話。話說一男一女出去旅遊,晚上去旅館的時候只剩一間房了,沒辦法兩個人只能睡在一間房裡。女的睡牀,男的打地鋪,睡覺之前女生告訴男生你要是晚上爬到牀上來你就是禽獸,男生忙說不會。第二天男生確實睡在地上,女生抽了男生一個嘴巴說,你連禽獸都不如。
這個笑話讓我產生了一些想法,我在想我是當禽獸好呢,還是當個連禽獸都不如的人好。男人之所以被人稱作禽獸是因爲有血性,如果沒有血性就不能叫男人,比起被別人誤認爲不是男人,我選擇做禽獸。看了看睡在離我不遠的李雪麗,我做好了撲上去的一切準備。
沒想到在這千鈞一髮之刻,李雪麗突然說話了,她說:“周楚,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我嚇了一跳趕緊說:“你問吧。”
“梁麗就是你那個初戀女友吧。”李雪麗在黑暗中瞪着那雙淚汪汪的大眼睛問我。
我一驚,心想她怎麼知道的,不過既然她問了,也沒必要隱瞞。我誠實的說:“梁麗確實是我的初戀女友。”
“原來那天你喝醉了抱着我大哭說的那個初戀就是梁麗啊。”李雪麗說。
“我什麼時候抱着你大哭了。”我說。
“王小明結婚那天,算了,就知道你不記得了。說說你跟梁麗的事吧。”李雪麗說。
“我爲什麼要跟你說?”我說。
“我這不是怕你在心中壓抑太久出事嗎。”李雪麗說。
“PASS,咱們談下一個話題。”我說。
兩個人又再次陷入沉默,不知道李雪麗是不是生氣了。我跟梁麗的事說出來太丟臉了,要是我真說出來,還不得被李雪麗笑死。所以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能把那段悲催的戀情說出來。
“你在公司幹了多長時間了?”李雪麗終於打破了沉靜,
“算起來快七年了吧。”
“這麼長時間也不膩。”李雪麗說。
“這倒沒想過,差不多一畢業就到了公司,一做就是這麼長時間,現在想想還真是不容易。”我說。
“你說說你剛進公司的事吧,反正很無聊,就當是催眠了。”李雪麗說。
“開玩笑,我要是說出當年的那些事,你得感動的哭。”我不服氣的說。
“少羅嗦,說吧。”
如果不是李雪麗問我,很多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剛進公司那會我也是剛畢業沒多長時間,本來對這個行業就沒什麼瞭解,所以遇到了很多困難。我一個學管理的人進入設計行業,也算是一個奇蹟吧。還好那時候總經理比較體恤我,經常會在工作上給與我幫助。那時候的我們可不像李雪麗這麼自來熟,到每個部門去學習,都得低聲下氣的,就算是這樣人家也不見得搭理你。我一直慶幸自己在企劃部,要是到了別的部門,現在日子就比較難過了。
我說的挺起勁,一開始李雪麗還應和兩句,後來就徹底沒聲了。我叫了她幾聲,沒反應,看來這小丫頭是睡着了。
“那晚安吧,小丫頭。”我在黑暗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