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聲清冷的吼叫,男人從屋外緩步走進來,冰冷的雙眸掃視全場。
“誰敢動這個女人一下,我就讓他徹底在這消失。”
男人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和肅穆,身上散發的陰鬱讓所有人都爲之一顫。
“我當時誰呢,敢管我們家的閒事,原來是你啊。”
陳繁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不屑的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嘴裡還在嘟囔着。
可她卻始終都沒說出沈越書的身份,像是在掩蓋些什麼一般。
“我看你纔是不想活了,今日壞我們好事的,就別想安全的離開這!”
說話間,陳繁揚了揚手,將周圍的一羣彪形大漢招呼過來,把禮堂圍了個水泄不通。
“楚楚,這位就是你勾引的男人吧?怎麼,現在有人撐腰,連自己身份都忘了?你不過是個賤種,現在你們家一點地位都沒有。”
陳繁冷笑着,上下掃量着楚楚身上淤青的傷痕。
“現在學會勾引男人了,你覺得,莊嚴會要你嗎?你現在不過是個骯髒的表子。”
此話一出,全場沸騰了,誰都沒想到,楚家的大小姐,竟然是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
而且,那段視頻,在場的有一半的人看過,都知道楚楚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有,莊嚴,我真的沒有!”
楚楚還想解釋些什麼,奔上前拉住莊嚴的衣角,可卻被他無情的推開。
“我們好聚好散吧。”
莊嚴的聲音極爲冷漠,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他放在楚楚身上的眼神轉瞬即逝,像是看待一個路邊可憐的乞丐。
“我已經不愛你了,我愛的從來都是陳繁,你配不上我,你現在髒了,髒了知道嗎?”
他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柄尖刀一樣狠狠地插在楚楚的心上,楚楚倒退了幾步,在快要撞到莊嚴母親的瞬間,被她用力的推開。
“你爸爸有你這個‘好女兒’,真的是敗壞家風,也怪你媽死的早,養出你這麼個沒家教的東西!”
莊嚴母親,孫雅芝挑起眉毛,眉飛色舞的表情更讓周圍人齊聲議論,所有人都討論着可憐的楚楚,可卻又沒幾個人敢於出頭,幫她說一句話。
“碰上這麼一家子真慘。”
“不過也怪她,小小年紀不學好,幹盡了傷風敗俗的事情,莊家可不比那些小門小戶,家風嚴格的很。”
“依我看,她就隨便找個人家嫁了,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每個人都在對躺在地上的楚楚指指點點,所有的目光和言論像是將她公開審判一般,萬箭穿心的感覺讓楚楚痛不欲生。
可她又像是沒有一絲絲感覺似的,怔在原地,充耳不聞,只是嘴裡在不斷的嘟囔着:“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沈越書皺了皺眉,劍眉微顰,將身上的黑色西裝緩緩的脫下,蓋在楚楚的身上,又將其緩緩的攙扶起來。
“你想幹什麼?”
見到沈越書有所動作,陳繁趕忙圍了上來,怒氣衝衝的指着他的臉。
“今天你壞了我的好事,還想隨便就帶人走?也太天真了吧?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抓起來。”
幾個彪形大漢呼嘯着拳風,朝着沈越書的面門砸去,他側身一躲,一腳重重的踢在了壯漢的小腹,瞬間疼的他直不起腰來。
“我說了,我不走,你們今天所有人,也一個別想動她。”
沈越書緩緩的回過頭,凌厲的雙眸中透露着冷冷的殺意,下一刻,從門外竄出無數身着西裝的男人,排列整齊的列隊守在了門口。
“沈少爺。”
一個老者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對着沈越書畢恭畢敬的說道。
“沈少爺?你是沈家的人?”
莊嚴驚詫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快……快跟他賠禮道歉,快啊!”
幾乎是用盡全身氣力嘶吼出來的一般,莊嚴趕忙拉扯着身邊的陳繁,可她還是一副厭惡的模樣。
“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不懂禮數的人。”
只留下這一句,沈越書已經帶着懷裡昏迷不醒的楚楚離開。
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昏暗的屋內,楚楚朝着旁邊摸索了幾下,按亮了昏黃的檯燈。
屋子很大,整個屋子內充斥着好聞的檀香味道,屋內是完全古歐洲建築,她朝着窗戶外面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到一個巨大的莊園輪廓。
除了這張寬闊的大牀之外,屋內幾乎沒有任何的傢俱,顯的尤爲空曠,楚楚光着腳走到窗邊,凝望着黑夜發呆。
這是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楚只覺得頭腦中一片恍惚,甚至記不清白日時,發生了多少事情。
“咔嚓。”
門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楚楚朝着門口看去,是那日的男人。
“你醒了。”
沈越書的聲音低沉而性感,一對冰冷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動,像是陌生人一樣。
“怎麼又是你?就是你害的我這樣的!”
楚楚瞬間清醒過來,光着腳朝着沈越書憤怒的跑去,可腳腕上的傷讓她踉蹌了幾步,原本氣勢洶洶的動作反而一頭栽進男人的懷裡。
“啊——”
楚楚痛苦的**了一聲,低頭看去,自己的腳踝上已經完全紅腫了起來,沈越書皺了皺眉,將其扶到了牀上。
“別不識好歹。”
沈越書冰冷的聲線在空曠的房間內炸響,不斷的擊打着楚楚的自尊。
靡靡之音如同悠長的琴聲,在屋內迴盪。
“如果你需要補償款的話,可以去找我的管家談,明天一早,我就讓人送你回去。”
他整理了一下西裝,臉部的輪廓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深邃的眼眸下,一對薄涼的雙脣緩緩的開啓,說着無關緊要的話。
“你以爲我要的是錢?”
明明是自己最爲珍貴的清白,自己的男朋友,自己的人生被毀了,他怎麼可能說的這麼無關緊要,甚至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楚楚的眼底噙滿了淚水,就連聲音也在微微的戰慄,以至於剛剛走出房門的沈越書,也頓住了腳步。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毀了我的人生你知不知道!”
楚楚的一番話,更是讓沈越書陷入了苦笑,雖然黑夜看不清沈越書的面部表情,卻讓人覺得,他在微微的戰慄,像是哭泣一般。
“是啊楚楚,從來都是我毀了你的人生。”
沈越書長嘆了一口氣,像是無法面對這樣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