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塔羅--祭天韻
如果一個人沒有記憶會是什麼樣子?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一個人一覺睡醒就會忘記頭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會是一個什麼樣子?應該很搞笑吧。
很不巧,我就是那個很搞笑的人。
我叫祭天韻,這是我唯一記得的事情。應該有十八歲。我十歲以後就這個樣子了,只要一過凌晨2點,前一天的記憶就會全部消失。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個孤兒,因爲我是個沒有記憶的人,在我的身邊除了出現過一個怪老頭教了我一些算命的東西以外,八年的時間裡,我的生命裡再沒有出現過任何與我有關的人。
你相不相信宿命?我是個占卜師,你也可以稱呼我--祭師。嗯,我應當要尊重我的職業素養,所以我相信有宿命一說。因爲相信所以我從千里之外的一個城市跑到了現在的這個城市。宿命告訴我,我要去一家大學門口開間塔羅牌占卜店,因爲在那裡我將會遇到我的宿命之劫。
劫啊!我的宿命之劫,我想我可能會就此一去不回,可是我還是要去。因爲我用我的黃金塔羅牌算了無數次,就是無法算到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劫。一個算不到結果的劫就意味着有太多的變數,所以我必須去。其實我最關心的是那個劫是不是生死劫,如果不是的話桃花劫也可以接受,哈哈。
站在這個城市最高的建築物頂端,風穿透我的衣服輕輕撫摸着我如雪一樣的肌膚,真是讓人既羨慕又痛恨啊!
“第三次了,應該就是那裡了。”依照塔羅牌上的提示,應該就是九點鐘方向的衛城貴族高校了。再次看了一眼塔羅牌的走向,我不明白,爲什麼在這個小小的三流學校竟然會有三個KING。呵呵三個國王,看來好戲即將開場了。
翌日,神韻占卜店開張了,宣傳小冊子發的滿學校都是。要不是那個貪財又膽小的校長收了店主十萬大洋的垃圾清理費,這些小廣告是無法進入這樣的貴族學校的。
“小楓,你不是經常做夢嗎?要不要去找那個大師占卜一下。”獨孤摟着蘇靖楓的脖子說道。
“不去,騙子。”
“不會啊,好多女生去過都說好靈的。”
“你怎麼跟那些白目一樣啊。”蘇靖楓甩開獨孤的手,躺在草坪上假寐不再理會獨孤。
小獨孤受傷的看着蘇靖楓,那眼神如同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樣可憐。
昨晚,那個冰雪翅膀男又出現在夢裡了。到底這些零碎的畫面要出現到什麼時候,我真的受夠了。和獨孤相處了一個星期了,我還是看不出他哪裡怪,難道認錯人了?
蘇靖楓幾次張口想問獨孤,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不是沒有拜託蘇管家去調查過,可是對方實在太厲害了,竟然讓所有知道那個怪小孩存在的人都消失了。如果不是自己親耳聽到,他都以爲一定沒有這件事。
八年前,就在自己出車禍被送進醫院的同一天,有一個十歲大的孩子被人丟在了南區醫院門口,沒有人看見是誰送這個孩子來醫院的,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份。當時醫生在孩子的脖子上找到一鐵牌,牌子上只有四個字“獨孤御天”,於是醫生就用這個名字爲這個可憐的孩子辦了住院手續。孩子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全身發紫,四肢僵硬。從體表的一些特徵來看,孩子應該是凍傷。醫生們曾經猜想,會不會是這個小孩頑皮不小心進到了冰庫太長時間沒有被人發現,等發現的時候生命特徵已經不是很強了,父母害怕面對孩子的死亡纔不得已將他丟在醫院門口的。
在往後的三個月,醫生們想盡了所有的辦法都不能溶解孩子體表的冰霜,孩子的體溫也曾一度跌到過零下八十度。和發生在蘇靖楓身上的事情一樣,這都是不符合常規的,可是它又偏偏發生在了身邊。令很多醫生都百思不得其解。慢慢的醫院放棄了治療,就這樣把孩子放置在停屍房裡。說來也奇怪,孩子不但沒有死掉,身上的冰霜反而一天天的慢慢溶解,就在醫院以爲這個孩子就快要康復時,這個孩子卻離奇的失蹤了,連同孩子一起失蹤的還有所有接觸過孩子的醫護人員。
就是因爲這些人的失蹤,所以蘇靖楓纔會覺得這個孩子和自己一定有關係,或者他就是在夢裡追殺自己的那個男人。可是現在完全沒有頭緒,眼看困惑了自己八年的秘密就要揭開了,可是到了最後卻成了一場空,換了是誰都會鬱悶的。
蘇靖楓睜開眼睛看了看見今天陰鬱的天空,又想到了目前自己的心情。“真是一樣的陰鬱啊。“
“你說什麼英語?這年代誰還學英語啊?“獨孤接過話說道。
蘇靖楓白了一眼小獨孤不在理他繼續睡覺。
“喂喂喂,你又請我吃白煮蛋。你又不理我,我我我…我真生氣了。”
送走了最後一個爲愛情迷茫的女生,祭天韻看着門外自言自語的說道:“KING,我知道你回來找我的。”
入夜,蘇靖楓在牀上輾轉難眠,偏偏今天獨孤的呼嚕聲又格外的刺耳。跳下牀,穿上了一身緊緻的皮衣,推開窗蘇靖楓消失在了窗前。
蘇靖楓走後,獨孤的房門開了,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提溜的轉動着。
“好小子,竟然和我一樣也是個有異能的傢伙。都說了你會去找大師算命的偏要拿架子,搞得自己那麼累幹嘛。”獨孤嘿嘿的笑了兩聲後關上房門繼續和他夢中的妹紙紙醉金迷去了。
看着手腕上價值不菲的表,十二點半,現在去占卜好詭異哦,像做賊一樣。就在蘇靖楓站在神韻占卜店門口徘徊,猶豫不決的時候,門突然開了。就好像恐怖片裡演的那樣。“嘎吱”一聲,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詭異。
“你來了。”
難道他知道我會來。蘇靖楓的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來了就進來坐坐嘛。”
蘇靖楓想一個大男人在主人的再三邀請下還這樣扭扭捏捏的豈不讓人笑話。擡起腳走進了神韻占卜屋。“嘎吱”那木門自動關上了。
“你是誰,爲什麼知道我會來?”在昏暗的燈光下蘇靖楓看不太清楚房間的擺設,只好選擇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
“因爲我是祭師。”
“很久沒有聽過祭師這個詞了。還以爲沒有人從事這個行業了。”
“這不是行業,而是一種古老的占卜術。只是被一些騙子利用了而已。”
“你是想告訴我,你不是騙子。”蘇靖楓小心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你在害怕?”
“我爲什麼要怕。”
“因爲你的夢,你的心魔。”祭天韻一語戳中了蘇靖楓的要害。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知道那麼多?”蘇靖楓發火了,兩隻手掌在瞬間變成了詭異的冰藍色。再仔細一看,原來他的兩隻手都被一團黑藍色的火焰包裹着,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霎時恐怖。
“熄滅掉你的地獄之火吧,它對我沒有用,反而會腐蝕你的心智。”
就在蘇靖楓失去理智準備襲擊躲在黑暗中的祭天韻的時候,他被人從身後抱住了,此人力氣之大使得蘇靖楓動彈不得卻又在不停的掙扎。
原來獨孤放心不下蘇靖楓也悄悄的跟來了,沒想到正好看到蘇靖楓使用異能的一幕。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整個人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樣,更重要的是獨孤從蘇靖楓手掌上的兩團火焰中感覺到了一絲邪意,那股力量很弱,可是讓人很不舒服。於是獨孤運用了玄冰術上的困字訣困住了蘇靖楓,不讓他出手傷人,至於店老闆是不是壞人那要稍後再看。
抱住蘇靖楓的獨孤對着站在黑色窗簾前一身黑衣的祭天韻喊道:“你怎麼得罪我朋友了,他發那麼大的火。”
“呵呵,兩個KING這個快就出現了,真不好玩。”祭天韻看着目前有點曖昧姿勢的兩人自言自語道。
“喂,你這個人是怎樣啊,我在問你話,就算你不想回答我,你也來幫幫我啊,我的困字訣沒那麼好用,困不了他多久的。”
祭天韻從黑暗中走到了獨孤跟前,“那你就用凍字訣。“
獨孤一驚,怒意連同着殺意一起爆發出來。
祭天韻看着發飆的二人,手輕輕的附在了蘇靖楓的肩頭慢條斯理的說道:“不要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哦。”
“如果你不說你是誰的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不知道爲什麼當祭天韻的手附在蘇靖楓肩頭後,獨孤明顯感覺到了懷裡的掙扎小了,漸漸的似乎安靜了下來。而獨孤暴怒的心也逐漸的平靜了下了,即便知道對方卸去了自己的怒意可是他已然沒有放棄他的戰鬥意識。
“年輕人,不要衝動。能給個機會解釋不,哥哥我時間不多了。”
獨孤看着懷裡睡着的蘇靖楓,打量着自己現在的處境,對方可以輕而易舉的卸去自己的怒意,剋制蘇靖楓的戰鬥意識,而現在自己又抱着小楓,要打起來肯定吃虧,所以還不如靜觀其變看看對方刷什麼花樣。
抱着熟睡的蘇靖楓,聽着祭天韻似是而非的解釋,獨孤越發的一頭霧水。但有一點他很肯定,祭天韻不是敵人,而他們三人的交匯也不會是巧合。
似乎命運的大輪盤正隨着三人的交匯而從新開始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