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棟位於市郊的兩層別墅,在別墅區裡,這棟別墅很不起眼。此時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小區外面很安靜,比起外面的祥和,別墅裡面的氣憤就很緊張了。
何朗站在臥室的外面隔着透明的窗戶看着裡面的醫生在給何曜急救。因爲何曜的身體,他這棟別墅基本和醫院的急救室差不了多少了。看着裡面牀上插滿各種儀器的那具消瘦的身體,何朗的手慢慢握成拳頭。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房間的門從裡面打開,一臉疲憊的醫生走出來。
何朗問道:“怎麼樣了?”
醫生看着他道:“何先生,令弟的情況我之前已經說過了,這一次搶救過來了,但是下一次我無法保證還能搶救的過來。”
何朗低聲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醫生搖搖頭:“抱歉。”
何朗眼睛閉了閉,等他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了:“我知道了,他的情況不許告訴他,你知道怎麼說吧。”
醫生連連點頭:“我明白。”
這時何曜也醒過來了,他轉頭看着外面,兄弟二人隔着玻璃對視了一眼,何朗推門進去:“小曜。”
何曜微笑:“哥。”
他的笑容顯得格外脆弱,因爲剛搶救過來的原因,何曜的臉色格外的蒼白,任誰都看的出這是一張不久於人世的人的臉。
何朗卻像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一眼,他笑着和何曜聊了幾句然後看着何曜睡着了才離開。一出房間門,何朗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對守在外面的人道:“去請姬先生,我在書房等他。”
關辛對比了她之前不能比對的那一部分,終於找到了這個人。
齊健,男,26歲,xx特種部隊隊員,服役時間8年,退役時間201x年。
紀子越看着他的資料道:“他是一年前才退役的,這種特種部隊退役的人一般部隊都會給安排工作的吧?”
關辛道:“我已經聯繫了他的單位,齊健沒有去上班。”
沈澤之問:“那他離開部隊後去了哪裡?”
關辛道:“他退役後失蹤了半年,半年前突然出現在平京市,應聘到京馥做保安,但是出事前的一個月,他辭職不幹了。”
“消失了半年?能查到這半年他去哪兒了嗎?”沈澤之道。
關辛搖頭:“沒有辦法,這半年他就像消失一樣,完全沒有蹤跡。”
沈澤之道:“他在特種部隊裡面待了八年,要是他想掩藏蹤跡的話,估計沒人找得到他。”
紀子越道:“齊健去京馥工作這幾個月就是去摸底去了吧,一個網絡技術人員,一個特種部隊隊員,一個京馥高層管理人員,他們三個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怎麼看都像是陷阱啊。”關辛摸着下巴道。
沈澤之看着齊健的照片道:“能查到他現在的住址嗎?”
關辛查了一下回到:“查到了,就在平京市。”
聽到這個結果沈澤之和紀子越都感到驚奇,到底是齊健太自信還是有其他原因,他居然敢呆在平京,是料定了特案組查不到他們嗎?
拿到齊健的地址,沈澤之和紀子越立刻帶着人趕到地方,此刻已經是深夜,爲了以防打草驚蛇,沈澤之吩咐警車在距離齊健家很遠的地方就關了警笛。黑夜中五輛警車悄無聲息的靠近一處樓房。
沈澤之下樓,將警員佈置在周圍,他拿上配槍,然後道:“我單獨上去。”
紀子越第一個反對:“不行,太危險了。”
特案組的其他人也反對,齊健可不比一般人,如果沈澤之不慎激怒他,他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沈澤之笑着道:“不用太緊張,忘記我是幹什麼的了嗎?”
紀子越卻緊緊盯着沈澤之,沈澤之和他對視片刻無奈道:“好吧,子越跟我一起上去,其他人按照計劃佈防,一但發生意外,你們接應。”
紀子越立刻跟在沈澤之身後和他一起上樓,這個時間樓道里很安靜。這是一處很舊的樓房,一共才六層,齊健就住在六樓。
沈澤之走到六樓齊健家門口,只見房門微微開了一條縫。沈澤之和紀子越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把槍收了回去。看來齊健已經知道他們要來了。
沈澤之走到前面,他推開門讓紀子越跟在他身後
房間裡只開着壁燈,讓整個房間顯得很昏暗。客廳的窗戶打開着,一個男人靠着牆坐在窗戶上,他手裡握着酒瓶,臉看着窗戶外面。沈澤之和紀子越推開門走進來也沒讓男人轉過頭來看他一眼。
房間裡的安靜讓人不自覺的緊張,紀子越的一隻手按在槍把上,他很緊張。
“你們來了,速度不慢嘛。”男人轉過頭來看着他們微笑。
沈澤之道:“齊健,你涉嫌殺害魏傑,我們要請你去一趟警局。”
齊健笑笑:“請?你倒是說的客氣,外面來的警察可不少吧。”
沈澤之沒有說話,他只看着齊健。
紀子越道:“齊健,我們能來這裡就表示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你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
齊健看紀子越一眼嗤笑一聲:“小朋友,你的手可不要亂動,當心槍走火啊。”
這一剎那,紀子越額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這一刻紀子越才意識到,齊健和他們之前遇到的所有罪犯都不一樣。他太危險了,哪怕他只是雲淡風輕的坐在那裡就讓他緊張的難以自已。
沈澤之道:“齊健,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意圖,不如我們聊一聊。”
他說着往前走了幾步拉過來一張椅子對着齊健坐下來。
齊健打量了他一下笑了笑:“沈澤之果然名不虛傳,你們沈家兄弟都不是簡單人物。”
沈澤之瞳孔緊縮了一下,就這一句話他就知道齊健已經知道他們能查到他是因爲大哥,可是,他爲什麼知道?
齊健好像知道沈澤之在想什麼一樣:“不用多想,我猜的。我還沒有那個本事可以招惹你那個……哥哥。”
沈澤之臉色難看極了,這一刻他甚至說不出話來。齊健給他的感覺太糟糕了。
半晌,他聽到自己低聲問道:“爲什麼參與這件事。”
齊健瞄了他一眼偏偏頭,帶着一點狡猾的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