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也是存在的,如果這個人根本就不在寨子裡,而是躲在周圍的山裡,那麼他們根本無從找起。
紀子越道:“那現在怎麼辦?”
沈澤之道:“我們去族長家裡看看。”
紀子越馬上就知道沈澤之的意思了,阿雄族長是最瞭解寨子的人,寨子裡什麼時候來了陌生人他應該十分清楚。
沈澤之拿着那把殺死胡立的匕首去了阿雄族長家裡,但是他們來的似乎不湊巧。
米海從木樓裡出來,他對沈澤之道:“阿雄正在和族裡的長老們議事,讓我們等一會兒。”
沈澤之道:“好的。”
米海便帶着他們去了偏廳等候,正好這個時候偏廳就他們三個人,紀子越興致勃勃的看着這裡的東西。
“這棟木樓是不是你們這裡最好的一棟,它很大而且應該很有年頭了。”紀子越問道。
米海點頭:“是的,這是我們骨饗族歷任族長居住的地方,應該有幾百年歷史了吧。每個任新族長上任的時候都要修葺一番。”
沈澤之問道:“你和阿雄的關係很不錯?”
米海看着他點頭:“是,阿雄和我從小一起長大。”
沈澤之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去外面的。”
米海道:“很久之前。”
沈澤之問道:“你家就是那個時候出的事?”
米海抿脣,卻不肯繼續說下去。沈澤之看着他若有所思。
一個小時後阿雄族長來到偏廳,米海站起來問道:“你的事情處理完了?”
阿雄的表情不太好,但是看到米海還是露出一個笑容來:“完了。”
沈澤之道:“阿雄族長,我們還是爲了胡立的案子而來。”
阿雄族長點頭:“我知道。”
紀子越把那把匕首給他看:“您認識這東西嗎?”
阿雄接過來很認真的看了一遍道:“好東西,但是不是我們這裡的東西。”
沈澤之問:“你知道這是誰的東西嗎?”
阿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
沈澤之又問:“阿雄族長,我想問一下者五年來康敦的外人有多少?都是什麼人?”
阿雄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五年?”
沈澤之點點頭,阿雄道:“這個,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這裡有個冊子,應該記錄了來過寨子的人,但是要整理一下才能看。”
沈澤之道:“好。謝謝族長。”
阿雄擺擺手:“這樣吧,等我整理好讓米海轉交給你們。”
沈澤之聽完就和紀子越告辭了,但是米海沒有和他們一起離開,看得出來阿雄有話要對他說。
回到米海家後,紀子越拿着匕首看着,這時吳宇從外面走進來。他從紀子越手裡抽走匕首問道:“這東西你哪來的?”
紀子越道:“兇器。”
吳宇挑眉:“啊,就是殺死那個支教老師的兇器。”他仔細看了看匕首道:“那這個兇手應該挺有錢啊,還是限量版的。”
紀子越道:“限量版?”
吳宇道:“是啊,我也有一把,這把匕首挺貴的。”
紀子越問道:“你買的時候匕首是開過刃的嗎?”
吳宇搖頭:“沒有啊,不過要是想開刃的話也可以,要找專門的人來開刃,一般人做不了的。這把匕首應該是買來的時候就開了刃。”
紀子越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買的匕首?”
吳宇想了想:“三年前吧,因爲是限量版不是很好買。我還是找了好幾人從網上排號纔買到的。”
紀子越道:“是網上發佈的?”
吳宇點頭:“是啊。”
沈澤之這時候也過來了,他聽完吳宇的話和紀子越對視一眼彼此都看懂了對方的眼神,如果可以聯繫上關辛,這件事就簡單多了。
但是現在沒有關辛,沒有網絡,沒有先進的鑑定設備,甚至連電都沒有,他們必須用最原始的方法找到兇手。
吳宇對他們查案是沒有興趣的,他說完就回房間看書去了。沈澤之和紀子越則開始分析案情。
沈澤之道:“胡立四個月前來康敦,他的身份是支教老師,六天前失蹤一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三天前又出現過一次。但是見到他的人只有林茂。”
紀子越道:“沈處是六月中旬失蹤的,到今天三個多月。胡立是直接來到康敦,而沈處之前在昆市出現過一次。這說明了什麼?”
沈澤之道:“這說明他們前後都得到消息,他們要找的人在雲省。我哥得到的消息可能很模糊,所以他纔會去昆市,而胡立的消息就直接多了,他直奔康敦。”
紀子越道:“我們那天看到了蔣至誠,沈處很可能就在這裡。而胡立這個時候又死了。”
沈澤之看他:“所以你懷疑是他們殺了胡立?”
紀子越道:“組長你看這把匕首,它不可能是女人的東西。所以他的擁有者百分之八十是個男性。寨子裡的本地人是不可能拿到他的,除了贈送,他們沒有渠道購買它。至於外來的人,最多的就是那幾個支教老師了,裡面一共兩名男性。一個是死者胡立,以他的經濟情況是不會花這麼多錢買這麼一件不實用的東西。而林茂,按照他的性格來看,他不可能喜歡這種玩意。我們那天看到的蔣至誠,他以前當過特種兵,退役後再國安工作,我覺得他喜歡這種東西的可能性比較大。”
沈澤之道:“你分析的有道理。”
紀子越道:“那天蔣至誠看到我們卻沒有出現,會不會是因爲這件事。”
沈澤之道:“那個時間蔣至誠已經在兇手手上了,如果蔣至誠是兇手,他跟蹤我的目的是什麼。而且就算胡立犯法,他們也沒有權利處決他。蔣至誠會做這件事嗎?”
紀子越嘆口氣,沈澤之說的沒錯。按照客觀條件來分析,蔣至誠的確有條件有動機殺胡立。但是蔣至誠自己就是執法者,按照他的性格來說,他是絕對不會做這件事的。那麼到底是誰殺了胡立呢?
沈澤之道:“首先殺死胡立需要一個動機,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胡立的死和寨子的居民沒有關係,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五年前的那個計劃了。如果他真的是因爲這件事來寨子裡,那麼他要找的人就最有可能是兇手。按照我們現在知道的情況,唯一符合條件的人是黃一姳。”
紀子越道:“但是黃校長有不在場證明。”
沈澤之點頭:“沒錯,我們給黃一姳做筆錄的時候她說胡立死的那天晚上她一直在宿舍裡沒有離開,這一點林茂和江蓓可以給她作證。但是不排除他們做僞證的可能。第二,殺死胡立需要的條件。胡立身高一米七七,體重大約70公斤。身體健康無疾病。身體上無綁縛的痕跡,而匕首是從正面刺進去的。這至少說明一點,這個人最少要比胡立力氣大,或者是胡立熟悉的人,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襲擊他。”
紀子越道:“和胡立比較熟悉的就是學校裡的支教老師了。黃一姳是個女人,身高大約一米六五,她不可能比胡立力氣大。但是她要是突然襲擊的話有機會。江蓓太年輕了,就算她偷襲成功的機率也太低了。最有可能的就是林茂了,他的身高差不多一米八,身材強壯,力氣大還是胡立熟悉的人,如果兇手是他的話倒是有可能。”
“但是這又不符合我們推理的第一條,林茂今年才23歲,大學剛畢業,畢業學校還是師範,學的是數學專業。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參加那個機密計劃。兇手是他的話,殺人動機是什麼?”沈澤之問。
紀子越猜測道:“會不會我們分析方向不對,或許胡立的死和那個機密計劃無關。”
沈澤之道:“也有可能。不過他來康敦一定和那個計劃有關。”
紀子越道:“胡立死的時候他的行李不在身邊。要是我們能找到他的行李說不定能發現什麼呢?”
沈澤之點頭:“對,胡立帶走的行李中很可能有和兇手相關的東西,所以兇手才把他的東西藏起來了。”
紀子越道:“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去找行李?”
沈澤之道:“我們找那得找到什麼時候?讓阿雄族長組織村民幫我們找找。這四面都是山,萬一兇手把他的行李找個山澗隨便一扔就糟了。”
紀子越道:“還有一點我想不通,胡立三天前就拿着行李走了,屍體昨天出現在村頭。那這其中的一天一夜他去哪了?如果是我,我找到了要找的東西爲了以防萬一肯定是先離開這裡再說。他爲什麼要在這裡逗留一天一夜?”
沈澤之道:“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是自己要逗留的,而是不得不留下。就像我們剛纔想的那樣,他可能當天一離開就被兇手控制住了。”
紀子越道:“他身上除了那處致命傷沒有別的傷口,兇手是怎麼控制住他的。”
沈澤之輕輕摸着手裡杯子的杯壁低聲道:“是啊,他是怎麼控制住胡立的呢?”
傍晚,米海從族長家回來了,他身上背了一些臘肉。大概是阿雄族長送給他的。
紀子越是個吃貨,看到當地製作的臘肉就圍上去看,他用手指戳了戳硬邦邦的臘肉問道:“我們要不要給阿雄族長錢,從來這裡吃了他好多東西。”
米海低頭邊收拾臘肉邊道:“不用,他的人情我來還就行。”
沈澤之走過來幫他的忙,紀子越和吳宇都不會做飯,都屬於飯來張口的少爺型。米海見識到沈澤之做飯的才能之後就再也沒有拒絕他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