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約 06
陳妍最後沒有打那個電話,她道:“候明傑委託你來問我要這個戒指?我不是和他說了麼,要他親自來跟我拿?”
沈澤之道:“候先生肯定是不能見您的,畢竟你們現在相處會很尷尬。”
陳妍嗤笑道:“尷尬,他是怕他家裡的那位不高興吧,我還是真看不出來,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沈澤之道:“這個戒指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麼,你爲什麼不還給候先生呢?”
陳妍到了一杯酒道:“不是不能還給他,不過我對這個戒指也有點興趣,既然候明傑不想和我見面,我也懶得和他見面,你去告訴他,開個價吧。我買這個戒指。”
沈澤之皺皺眉頭,問道:“你爲什麼忽然對這個戒指感興趣嗎?”
“爲了一個有趣的人。”陳妍道。
沈澤之想到了剛纔何朗他們說的這幾天跟在陳妍身邊的那個神秘的男人。會對這個價值感興趣的,除了他就只有姬瑜。但是何朗是見過姬瑜的,何朗既然不認識這個人,那就不是姬瑜了。那會是誰呢?
陳妍站起來道:“既然你沒有興趣……那就走吧。”
沈澤之看着一點也不忌諱他的陳妍邊走邊脫衣服,他立刻轉身出門了。陳妍站在浴室邊聽着房門傳來的聲音不屑的笑笑,她拿起手機道:“親愛的,我在盛世,來麼?”
沈澤之走出酒店,他站在外面吸了一支菸。順便理了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事情。陳妍身邊的那個神秘男人是誰?他爲什麼會對這個戒指有興趣?沈澤之今天已經摸到戒指了,他可以肯定這個戒指上鑲的綠色寶石就是砥厄的碎片。
砥厄,沈澤之深深嘆了口氣。當初砥厄被分成了五塊,他手中有兩塊半,姬瑜手中有一塊半。他們兩個人合起來有四塊,剩下的就只有一塊了。這一塊就在陳妍手上的戒指上。
沈澤之掐了手裡的煙,把菸頭扔進垃圾桶裡,離開了這裡。
就在他離開的同時,酒店門口停下了一輛黑色的跑車,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從車上下來。他穿着一身西裝,五官英俊,身材高挑。下車後他卻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站在車邊看着沈澤之剛纔站着的方向。他並沒有看見沈澤之,但是他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我回來了,應該馬上就可以和你見面,真是期待!
英俊的男人嘴角露出笑容來,把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同時還給他幾張紅色的小費。頓時讓給他停車的泊車小弟驚喜萬分,這種地方他常拿小費,但是像這位先生這麼大方的可不多見。
沈澤之沒有離開,而是去皇庭找何朗。他直接去了何朗的辦公室,讓肖經理去找何朗。
十分鐘後何朗走進辦公室,他的外套不在身上,襯衫的袖子挽起來到小臂的位置,顯得很閒適。
“看樣子沒有拿到。”何朗道。
沈澤之道:“是,陳妍不想把戒指還給候明傑了。”
何朗挑起眉頭饒有興趣的問道:“什麼意思?她還不至於眼紅人家一個戒指吧,就算那個戒指是個古董,價值不會超過一千萬吧。”
沈澤之搖頭:“不關錢的事,陳妍的意思是她要買下來送人。我估計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何朗道:“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沈澤之問道:“剛纔你說你也想要那枚戒指,你要那個幹什麼?”
何朗道:“其實我也是受人所託。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都想要這個東西。”
沈澤之道:“誰託你買戒指?”
“是個生意上的夥伴。對了,那戒指到底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何朗問。
沈澤之沉吟了一下道:“這枚戒指不是好東西,你不要插手這件事。”
何朗道:“那你又爲什麼要這枚戒指。”
沈澤之道:“東巷裡有位三爺你知道嗎?”
“知道,這位可是不得了的人,真正的世外高人啊。這件事和他有關係?”何朗道。
沈澤之點頭:“一天前三爺託我幫他找人,我找到了那個人,就是候明傑的外祖母,她叫胡蘭。後來我發現三爺真正的目的不是胡蘭,而是胡蘭手上的一枚家傳戒指。”
何朗皺眉道:“胡蘭我知道,聽說她是孤兒。”
沈澤之點頭:“這件事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她小時候和家人走失了,才成了孤兒。而之前她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
何朗道:“要是三爺要這枚戒指,那是值得找一找。你求他辦什麼事了?”
沈澤之道:“我求他辦一件事,這是他提的條件。”
何朗試探的問道:“和紀子越有關。”
沈澤之沒有說話,何朗明白了。紀子越的事他已經知道了,雖然他們都覺得沈澤之的舉動很瘋狂,但是卻一致的沒有問這件事。
沈澤之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何朗道:“不用這個客氣,讓我做什麼?”
沈澤之道:“幫我查查陳妍身邊最近出現的那個男人,我要他的詳細資料。越快越好。”
何朗點頭:“好的。最遲明天我把資料給你。”
沈澤之點點頭,站起來道:“我走了。”
離開皇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對於一些人而言,這個時間纔是夜晚的真正開始。沈澤之開着車去了紀子越的醫院。
沈澤之走到病房見推開了房門,坐在病牀前的人猛地擡頭。
“沈組長,你來看子越。”紀子卓道。
沈澤之點點頭,他走進來看着病牀上的紀子越問道:“他今天怎麼樣?”
紀子卓道:“和以前一樣,沒有要醒的跡象。醫生也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
沈澤之道:“不要着急。”
紀子卓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我今天看到子越脖子上有一塊玉佩,這是他的東西嗎?”
沈澤之道:“是我的。是一位大師開過光的護身符。”
紀子卓驚訝道:“你還相信這個。”
沈澤之看着病牀上的人道:“我希望它是真的,只要能讓紀子越醒過來,我願意相信。”
紀子卓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沒有想到沈澤之會說這種話。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子越受傷的事情我已經聽你們領導說了,你不用自責,也不用覺得欠了子越什麼。我是他哥,我瞭解他。他願意這麼做是因爲你對他好。所以不管子越最後能不能醒,你都不用這樣。”
沈澤之聽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一定會讓他醒過來的。”
紀子卓聽到這句話心裡忽然一突,莫名的覺得不安。沈澤之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離開之前他囑咐道:“無論如何,千萬不要拿掉他脖子上的玉佩。”
紀子卓點頭,沈澤之走後他俯身看了看弟弟脖子上的那塊玉佩,他越看越覺得這玉佩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這東西在哪裡見過。不過有一點無需置疑,這玉佩價值不匪,他不能一直留在這裡,過幾天肯定要請護工的,到時候得特意的叮囑一下。
沈澤之開車回到家裡的時候差幾分鐘就零點了,他晚上基本沒有吃東西,但是卻沒有感覺餓。沈澤之的心裡好像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壓得他難受。
如果那個人真的姬瑜,他要怎麼從陳妍手中要回戒指來?
另一邊,盛世酒店6666套房裡,英俊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喝着紅酒,臥室裡卻傳來淫|靡的聲音,他眉頭絲毫不動,就像是聽不到那些聲音。
而此時在臥室大牀上的陳妍卻沉溺在這個英俊的男朋友霸道又強勢的愛中,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就被他英俊的外面而吸引,雖然那個時候還不瞭解,但是她卻從他的一舉一動中感覺到他的修養。這個人不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後來他們熟悉,男人果然被她的臉蛋兒吸引,等上了牀之後她才發現,這個人在牀上的風格和他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無疑,這樣的他更讓她着迷。
一番雲雨過後,陳妍去了浴室。這時坐在外面的男人才回到臥室裡,臥室裡赫然出現一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兩張同樣的眼看着對方,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男人打了個響指,那個赤裸的男人立刻消失不見了。
等陳妍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衣冠整齊的男人。
她笑着靠過來道:“親愛的,你收拾的這麼整齊是還打算回去麼?”
男人順勢攬過她的腰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寶貝兒,家裡還有一點兒事要處理,今天不能陪你了。”
陳妍撅起嘴,小女人樣的撒嬌:“怎麼這樣啊。”
男人又是好一番安慰才得以脫身。男人離開套房後眉頭立刻皺起來,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厭惡的把手帕扔到垃圾桶裡。如果不是爲了那枚戒指,他怎麼會應付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不知何時,起風了。掛在東巷裡巷子口的燈籠被風吹的搖晃起來。躺在牀上的三爺猛地睜開眼睛,他從牀上起來走到窗戶邊,外面的月亮被雲遮了起來,外面看起來更黑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