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戲弄

列日炎炎的午後,比起以往,今天太陽格外的刺目,天上可以說是萬里無雲“蹤”。偶爾有一兩隻鳥兒極速掠過,好像下一秒就會被烤熟。透藍的天空,懸着火球般的太陽,雲彩似乎被燒化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太陽把地面烤得滾燙滾燙。一陣南風颳來,從地上捲起一陣熱浪,火燒火燎地使人窒息。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似的,河裡的水燙手,地裡的土冒煙。雜草抵不住太陽的暴曬,葉子早已捲成細條了;街邊的柳樹像得了病似的,掛着層灰的葉子打了卷,枝條也懶得動,無精打采的垂着。馬路上一個水點也沒有,乾巴巴地發着白光,偶爾撒水車帶上音樂到街道上撒水,聽着音樂,感受清涼,舒服了一點。

…………………….................

中午,秋北迴家吃飯。

這是他每天最苦惱的時候,看到父親那張佈滿皺紋的臉,那殷切的眼神,秋北就覺得自己真是對不起他。

“小秋,回來了”父親和藹的說了一聲,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邊做了下來。“小秋,你也長大了。說實話……這次有沒有機會考大學?”

秋北實話實說:“有,但是非常小。”

父親嘆了一口氣,直接問:“那你準備怎麼樣?復讀一年,還是找個民辦的學校上?”然後想了想接着說道:“還有半年了,自己努努力,怎麼說也去讀個大學,不然以後像爸似的當一輩子工人。”他知道秋北自甘墮落的原因,所以也沒有勉強:“如果今年實在考不上,咱復讀一年也成,老爸給你掏錢!”

秋北聽後心中一陣感動,可是自己什麼樣自己最清楚了,只是安慰父親道:“爸,我會盡力的,考不上我就去找點事兒做,條條大路通羅馬,老爸您沒有讀大學,還不照樣工作,還不照樣養家餬口?很多讀了大學的混的還不如您呢!”

父親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慈愛的看了秋北一眼,可是眼中的期盼卻瞞不了秋北。看着父親那日漸佝僂的背影,秋北的內心被深深地觸動了。

學習?好吧,那就學吧!如果真能考上個大學,對父親也是個交待,考不上,自己盡力了,那也問心無愧!秋北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吃完飯秋北選擇了一條到學校最快的捷徑,飛快的騎上小電驢,就出門直奔學校而去,在路口拐彎的時候,秋北隱約聽見有人求救的聲音,於是騎着小電驢便往聲音來源的方向飛奔而去,不久便看見一個身穿馬甲短髮的男生,正用腳踩在另一個穿着馬甲的男生身上,不停在呼救的是被踩的男生,躺在他旁邊的還有一個頭發凌亂衣服破爛的女生。

那身穿黑色馬甲的男生身後還跟着一個女生,那個女生看起來柔柔弱弱的。

“你小子竟然他媽的敢在背後說我壞話,行啊,挺厲害的。”那穿黑色馬甲男生怒吼了一聲說道:“好,既然你喜歡說壞話,是嗎?今天老子就滿足你,讓你說個夠。你們,把他的嘴給我扇腫了,我看他還敢不敢說。”

“澤哥!不要啊,我錯了,原諒我吧。”躺在地上的男生哭着哀求着。

“不要你大爺!跟你說老子今天沒廢了你,你就該偷笑了。今天非得把你嘴給扇腫。”

秋北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他也挺混蛋,但是自小就有正義感的他踩着小電驢就衝了過來,攔在那男生面前,望着他皺緊了眉頭。

秋北說道:“吆,這不是我們大班長嗎?”

本來那男生看到一個騎着電瓶車的男生停在他面前有點發懵,一個時間竟然忘了躺在地上的男生。聽到說話的聲音,擡頭一看是秋北。

“秋北,我勸你還是別多管閒事了,讓開。”回過神來的劉澤,伸手抓住了秋北小電驢的車把手上說道。

看到劉澤囂張的樣子,秋北習慣性地皺了皺眉,對地上躺着的男生說道:“還不快走?”

那男生從地上爬起,逃命似的跑開了。

眼見人被放跑了,劉澤衝着眼前這個秋北怒道:“你想替他捱揍?好,我成全你。”說着,他一拳就要往秋北的臉面上打去。

可是拳頭剛到了眼前就被抓住了,臉色一愣。

可就是這時候,秋北趁着劉澤愣神的功夫上去就是一腳,直踢直襲劉澤的小腿幹。

這一下,劉澤被結結實實地給踢了一腳,痛得他整張臉都揪了起來。他擡起頭雙怒目眸,狠瞪眼前的秋北還沒開口,就聽到一個女生的聲音喊道:“秋北,你住手,怎麼欺負同學!”

秋北迴頭看到路口處的林楠。

鬆開了抓着劉澤的手,本來還想解釋兩句的秋北,看到林楠那雙眼睛,頓時沒了說下去的心情。

算了,好煩,

......

很快近下午的時間過去了,有些煩躁的秋北在街上溜達,越想越心煩。順手從衣服口袋裡摸了一包煙出來,他點燃了一支菸,猛吸了一口,想吐出一個菸圈,卻不想才學吸菸沒多久,技術不到位,被煙給嗆着了,咳咳,好難受,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秋北惱怒地將煙熄滅,隨手一彈,正中目標垃圾箱,轉身走向馬路對面的小超市,想着買瓶飲料潤潤嗓子。

很快從貨架上取了一瓶可口可樂,氣憤地將手中的可口可樂打開,猛的灌了一口,二氧化碳帶來的那種麻辣刺激感覺,一大口下去後,秋北摸了摸口袋,竟然忘了帶錢和手機,這纔想起來剛纔心煩出門也沒帶,錢包和手機都放在客廳沙發上。

有些氣,他真是倒黴透頂了。隨及秋北意識到一件事,沒錢的他,這種行爲就是一種偷盜行爲。

該怎麼辦?才喝了一口,擰了蓋子,也看不出區別。他想把喝過的可口可樂就這麼給塞回去,想一想,反正都偷了,偷一口,不如偷一瓶。四下張望,下午這時候便利店人很少,沒人注意,頭頂上也沒有監視器,他下定決心,將那瓶可樂往衣服裡面左下端的口袋裡一塞,雙手插進衣服外面的口袋裡,將整個衣服上衣給往外撐起來,根本看不出來裡面塞了瓶口樂。

他順了順氣,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了便利店。

剛出了便利店,秋北便忍不住地想笑,他捏緊了拳頭,心情十分激動。成功了,成功了,他成功地出了便利店了。真是太刺激了,這種刺激感是前所未有的。

就在秋北剛想將衣服裡的可口可樂拿出來,這時,便聽到身後一男一女的聲音大喊着:“抓小偷~~抓小偷了!”

秋北迴頭,便看見那一男一女指着他大叫:“就他,拿了我們店裡的東西不付錢,站住。”

大街上行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秋北的身上。

秋北立在那裡,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涌上腦袋,漲紅了臉,反應過來,他拼命地往前面跑去。

孰料,他便被一箇中年大叔給抓住了,那位“熱心”的大叔抓住她的胳膊兇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學人家偷東西,真是丟臉”

“關你什麼事?放開”秋北甩開那位大叔的手掌。

這時,那一男一女追了上來,三人合力將秋北抓回了便利店。秋北不停地叫着“快放開我。”而那三人就像聽不到他的叫聲一樣。

這時便利店的店長辦公室裡,店長義正詞嚴:“說,你偷了什麼東西?”

這店長是不是腦子秀逗,居然問他偷什麼東西。

秋北怒瞪着眼:“我沒偷東西。”反正就是死不認賬,就算是發現他身上有可樂,他就說是他帶進店的。

“還不承認,我們有人證,證明你偷東西。”便利店店長拍案而起。

“誰?你讓他有種的站出來。”出了這門,他就剝了那人的皮,秋北惡狠狠的想到。

“是我。”一個爽朗的聲音出現。

秋北一看,竟然是劉澤,真是冤家路窄。

“管你什麼事!”

劉澤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對着店長說:“是我親眼看見他把可樂瓶蓋打開喝了一口,然後又想將喝過的可樂塞在貨架上,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改變了主意,而是將可樂藏在左邊衣服裡。”

說來也是真巧,劉澤中午吃完飯本來就有些口渴,又教訓人被秋北壞了好事,正想買一瓶礦泉水解解渴,這一進店,卻正好看到秋北偷飲料的全過程,這下劉澤心裡可是爽歪歪了。

“你再亂說,小心我!”秋北有些怒了起來,本來雙手抄在口袋裡,這會兒劉澤說了他偷可樂一事,讓秋北有些懊惱,掄起拳頭就要揍他,結果那一瓶可樂從衣服裡面滑了出來。

店長及周圍兩個看熱鬧的店員齊齊“哦”了一聲,尾音拖得很長。

剎那間,秋北覺得自己的耳根發燙,接着兩邊臉頰猶如火燒,他強作鎮定,兇道:“怎樣?不就是兩三塊錢的東西嗎?我只是忘了帶錢而已。你們又不是警察,憑什麼像審犯人一樣審我?”

店長看了一眼秋北,真沒想到人長得挺精神,卻這麼野蠻粗暴?

“問題是,這不是兩三塊錢的事,而是人品問題,顯然你的人品很有問題。如果你直接說你沒錢,我送你一瓶都可以,可偷東西就是不對。一個人,人品很重要,知道不?”店長一臉慈祥和氣的模樣,這個叛逆的小孩刺激了他想教誨他走正道的想法,於是他義正詞嚴地說,“我決定了,一定要把這件極其惡劣的事告訴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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