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昶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當時尤澗看見襄雪的時候的眼神,那麼地貪婪猥瑣。一想到那個眼神,忽然之間,浩昶就覺得十分地噁心。
“難道……”
浩昶不敢再往深處想,於是他不顧尤澗府邸的下人的阻止衝進了尤澗的府邸。
“尤澗,尤澗,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
這還是浩昶第一次直接喊尤澗的名字。雖然之前他也很不喜歡尤澗,但是畢竟他是兄長,他是弟弟,他必須要尊敬他。
但是今天,襄雪僅剩的最後氣息指示了這個地方,浩昶不由得方寸大亂,就這樣衝了進來。
而聽到了外界的吵鬧聲的尤澗從後院走了出來,他一邊走的時候還在一邊地整理自己的衣物。
一看見浩昶一臉嚴肅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吊兒郎當地問道:“浩昶,你怎麼了?怎麼一副那麼嚴肅好像誰欠你錢的樣子?”
浩昶面對着尤澗,總覺得在他的身上有着襄雪的氣息,於是問道:“你看見過襄雪嗎?”
“襄雪?”尤澗一臉疑惑的樣子,倒是反問起浩昶,“襄雪是誰?”
“就是那晚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姑娘。”
尤澗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着一拍手,說道:“哦,原來那個姑娘的名字叫做襄雪啊。這名字還真的好聽呢。”
“你有沒有看見他。”這個時候的浩昶,他的聲音顯得十分地低沉以及一絲的慌張。
尤澗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小人得志的笑,說道:“我當然看見她了。”
浩昶隨即露出了一個欣喜的表情,語氣急促地問道:“她在哪裡?”
尤澗毫不在意地指了指後院。
而浩昶急忙就擡腳衝到了後院,等到他打開一間房間的門的時候,竟然發現滿地的衣裳隨地亂扔。他認得出來,這衣服是襄雪的,而且還是他送給她的,她最爲喜歡的一套衣服。
越往裡面走,浩昶越覺得自己的心開始地往下沉。衣服、氣息、微弱,這些詞語不停地在浩昶的腦海中迴盪着。
當轉過屏風,浩昶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那躺在牀上的,赤裸着身體,帶着點點紅印,嘴角留着鮮血,臉色蒼白的人。
那不就是浩昶最愛的襄雪嗎?
當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浩昶的瞳孔不由得緊緊地睜大。他的嘴上完全無法喊出一個字,似乎被什麼給卡住了一樣。
在從屏風這裡走到牀邊的時候,浩昶覺得自己的腳有千斤重,好不容易纔一步一步地挪向了牀上。
浩昶的臉上難以掩飾的震驚,以及濃烈的哀傷。
“襄雪……”
浩昶坐在了牀邊,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襄雪已經沒有了生機的臉龐,似乎像是在確定這個躺在牀上的人真的是這些日子以來那個在他的身邊活蹦亂跳的襄雪。
“襄雪……”
浩昶一遍遍地叫着襄雪的名字,輕輕地充滿溫柔地將襄雪給
抱了起來。眼眶之中已經有些紅紅地溼潤了。
他隨便地從身邊扯過一條被子,蓋住了襄雪的身體,而後將襄雪的身體擺正。他使出自己的法力想要幫助襄雪,希望能夠救回襄雪一命。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襄雪依然還是一動不動的,她的氣息也完全地沒了。
尤澗領着一羣人衝進了這個小房間,當看見浩昶在爲襄雪輸法力輸真氣的時候。尤澗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有些可惜地說道:“哎呀,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本皇子這纔剛剛要找她尋下歡樂,沒想到竟然就這樣自盡了。”
浩昶聽到了尤澗的話,但是卻還沒有理會尤澗,而是繼續爲襄雪輸入真氣。但是無論浩昶怎麼認真,怎麼灌入自己的真氣,襄雪還是一動不動的。
“襄雪!”浩昶的聲音裡面充滿着對自己的自責,也充滿着痛苦。
尤澗在一邊無關緊要地說道:“浩昶你也別忙活了,她的魂魄早就不在了。”
浩昶還是不理會尤澗,而是緊緊地將襄雪抱在了自己的懷中,眼角的淚水還是不自覺地無聲地流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尤澗微微有些呆愣了,要知道他這個弟弟總是對什麼都不上心,自然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哭泣。
於是,尤澗有些不相信地問道:“浩昶,你不是哭了吧。”尤澗的眼神之中有些嫌棄,繼續說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這個女人死了,還會有的你,你啊就不要爲這麼一個女人傷心了。”
剛開始的時候,浩昶一直都沉浸地襄雪已經逝去的悲傷之中,對於尤澗的話,雖然聽着,但是卻也來不及跟他生氣,畢竟他要快點救襄雪。
但是如今,襄雪已經去了,完全救不回來了。在聽見了尤澗的話,浩昶心中的氣憤越來越深。
“襄雪,是你害死的?”浩昶依然抱着襄雪的屍體,但是語氣卻漸漸地有些狠厲。
尤澗還是沒有聽見浩昶語氣之中不一樣的地方,而是十分無奈地說道:“也不能說是本皇子害死的吧?明明是這個丫頭不識趣,本皇子這麼位高權重的人想要寵幸她,還大呼小叫的,但是本皇子就希望這麼會折騰的。可是也不知道這丫頭哪裡還的倔強勁,竟然就自己自殺了。這也不能……”
尤澗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道帶着凌厲的法術的光芒射向了尤澗。
尤澗急忙躲避,在看見了浩昶滿是憤怒地坐在牀上抱着襄雪的屍體,而且還施展法術的時候。尤澗就開始氣憤起來,“浩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浩昶也不理會尤澗的話,而是再一次地用法術衝向了尤澗。尤澗也生氣起來,說道:“浩昶,那不過是一個賤人而已,有什麼值得你我兄弟這般拼命的。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就不怕將來本皇子成爲魔族之後教訓你嗎!”
無路是對於尤澗的威脅還是尤澗的質問,浩昶都沒有回答。他只是一味地抱着襄雪的屍體,然後和尤澗戰鬥起來。
而尤澗
一向都沉迷於女色,較少修煉,所以自然就不是總是勤於練功的浩昶的對手。幾個輪迴下來,尤澗已經受了些傷了。看見此刻就如猛獸一般攻向自己的浩昶,尤澗的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對她!”這是浩昶的怒吼,他不知道爲什麼魔族的人都那麼喜歡欺負襄雪。就算她是神族和魔族的結合又怎麼樣?她也一半是魔族的人啊!
尤澗看着浩昶赤紅着眼睛憤怒的樣子,十分地可怕,這才指揮着身邊的其他侍衛,大喊着說道:“你們還不快點過來攔住這個臭小子,他想殺了自己的親哥哥!”
雖然其他的侍衛們在看見浩昶如今的樣子的時候有些害怕,但是他們都是侍衛,主子的命令他們不得違抗,於是每個人都咬着牙上前去對付浩昶。但是他們怎麼會是浩昶的對手,更何況是一個正在發怒的人的對手。
於是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那些侍衛們全部都沒有了氣息。
而等到浩昶解決掉了那些侍衛之後,也已經不見了尤澗的身影了。他可能是趁着浩昶和那些侍衛打鬥的時候偷跑了。
“尤澗!我要你一命償一命!”浩昶憤怒地對着天空長嘯。
回到了自己的府中,浩昶爲襄雪辦了一個普通的喪禮,雖然喪禮十分地冷清,只有府上的一些侍婢侍衛們。但是在襄雪的牌位上,寫着的是“浩昶之妻。”
可見,浩昶對於襄雪的感情有多麼地濃烈。
原本因爲在這場喪禮上面不會出現任何的客人,但是卻還是出現了。
遠辛長老,魔族最爲原始的長老之一。他是魔尊赤伐的親信,跟隨魔尊赤伐多年,對魔尊赤伐十分地忠心。
當然,自從魔尊赤伐沉睡之後,他就安排着各位其他的大臣暗中觀察幾位皇子的情況,想要擁立一位能夠讓整個魔族的人依靠的少尊。而另一方面,他也暗自在尋找神通之體的下落。
神通之體是一個秘密,一個連神族的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所以遠辛長老更加重視這一件事情,希望能夠趕快辦成。
當感覺到了來人的強大氣息的時候,浩昶能夠感覺出來的人是誰。但是他卻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依然神情溫柔帶着悲傷地看着躺在棺裡面的襄雪的身體。
“浩昶皇子。”遠辛長老雖然在整個魔族十分地有地位,但是當見到魔族的各位兒子的時候,依然會向他們行禮。這或許就是他不驕不躁才能夠在魔族成爲魔尊赤伐的心腹這麼多年都不曾改變過吧。
遠辛長老見浩昶沒有理會他,也不再繼續說一些客套的話,而是瞧了一眼棺中的襄雪,說道:“今日聽說王妃殞命,特地過來看看皇子,皇子節哀。”
浩昶這才微微地開口說道:“我這裡不喜歡外人來,所以長老請回吧。還有無論長老是想要過來爲尤澗向我求情,還是有別的什麼企圖,長老還是都放棄了吧。因爲殺尤澗已經成爲了我此生的目標了,永運都不會更改,除非我殺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