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的東西裝了兩大購物袋都沒裝完,還好手推車可以推到地下停車場,不然還真不好拿。
往後備箱放的時候,柳望雪拿了兩盒酸奶出來。
許青松以爲她是餓了,翻出一包吐司遞給她,讓她先吃點墊墊,自己去開車。
柳望雪搖搖頭,笑着說:“不餓,就是饞了,不吃到嘴車都沒法開。”
於是許青松就陪着她,倆人坐在車裡先吃酸奶。
還沒吃完,顧雪蘭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問柳望雪接到許青松了沒,什麼時候能到家,她好估摸着時間炒菜。
許青松拿着勺子迅速吃完剩下的,就啓動車子往外開。
柳望雪悠閒地往座椅裡一靠,勺子舀到一塊黃桃果肉。
和向日葵的花瓣是同一種顏色啊,她想,送到嘴邊一口吃掉,咬着勺子,伸手摸了摸前面的花,幸福地眯起了眼。
許青松餘光瞧見她如此開心且享受的模樣,跟着笑了:“看你的表情,我都懷疑我跟你吃的不是同一種酸奶,你吃的是仙露吧?”
柳望雪看着他,笑得特別甜的臉上帶着點驕矜:“仙女吃的當然是仙露。”
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駛入寬闊的路面,許青松哄着她:“行,仙女坐穩了,咱們要加點速了!”
一路暢通無阻,到家的時候院門是敞着的,許青松就直接把車開了進去。
柳望雪一開車門,激動的三隻立即撲了上來,滿懷的毛絨絨,讓好心情頓時加倍。
碰碰在這邊膩歪完了,猛然發現許青松也回來了,整隻狗興奮地拼命搖尾,不管不顧的就撲了上去。
許青松正從後備箱裡往外拿東西,一轉身就被碰碰撲了個滿懷,他差點都沒站穩。往後撤了一步,直接坐在了後備箱邊沿,手裡還拎着袋子,就這樣擡着下巴被碰碰舔了兩下。
顧雪蘭過來接過他手上的袋子,順便輕輕拍了碰碰一下:“瞧這熱情勁兒!”
許青松這才騰出手來抱抱狗子。
柳望雪抱着小瓷,肩膀上站着聒聒,過來往下拿東西,順便打趣他一句:“這下可以徹底安心了吧,它真的很愛你。”
許青松用力揉了揉狗頭,哈哈笑了兩聲,還在它腦門兒上親了一口:“那是,想來我在碰碰心裡的地位也十分穩固了。”
碰碰好不容易從許青松身上下來,還一跳一跳地想和他玩,許青松拿着東西往廚房走,一邊擡着手逗它。
東西拿完後,柳望雪先給三隻餵了晚飯。
小瓷這個黏人精,吃飯都得讓她抱着,柳望雪只能認命地伺候。
許青松趁機薅了一把貓貓的腦袋:“就數你最嬌氣。”
小瓷撥浪鼓似的搖搖頭,吃飯,暫時不搭理他。
這邊喂完了,顧雪蘭最後一個菜也炒好了,洗手一起吃飯。
顧雪蘭關心地問了問許青松這些天在京市的生活,聊了聊許教授的生日宴。
吃完飯又一起坐在客廳裡喝了會兒茶,許青松還給她倆帶了禮物。
送給顧雪蘭的是一件羊絨披肩,之前見過她穿旗袍,家裡媽媽也穿,於是許青松特地讓媽媽幫着選的。
許青松把這個請求說出口的時候,還被媽媽盤問了。得知是兒子要送給意中人的母親的,媽媽就特別上心,還認認真真的詢問了一番顧雪蘭的特地,仔仔細細地挑選了一款。
這份禮物簡直是送到顧雪蘭心坎上了,前兩天柳南山跟她視頻的時候,說侄女爲表感謝,給她訂了兩身秋冬款的旗袍。
衣服一到,柳南山就迫不及待地給她打了個視頻,讓她看。
顧雪蘭一見傾心,然後就琢磨着搭配個什麼樣的披肩好看,網店看了好幾家,一直沒選到心儀的。
這不,許青松就送來了。她還立即披身上試了試,別說,許青松媽媽的眼光就是好,沒見到人,光聽描述,就能選到特別襯她氣質的。
柳望雪對着許青松比大拇指點贊,看着顧雪蘭那歡喜的樣子,悄聲說:“你這眼光也太好了吧,要是我去選,我都不一定能選到這麼可她心的。”
許青松在心裡向遠在京市的媽媽表達感謝。
送給柳望雪的是超輕黏土,許青松找人定製的。
做了柳望雪家的小院子,懶貓團在搖椅上睡覺,碰碰追球玩,聒聒站在桌子上抱着一顆露籽兒的大石榴。
底座上罩了一個罩子,抽成了真空,裡面還裝飾了燈帶,打開開關,就是夢幻的光影。
柳望雪還沒來得及表達喜愛,聒聒就衝了上去,站在罩子頂端宣誓主權。
柳望雪這回不慣着,手指輕輕戳它:“我的,這是我的!”
聒聒重複:“我的,這是我的!”
柳望雪:“你的在房間裡!”
聒聒:“房間!房間!”
顧雪蘭在旁邊調侃一句:“不患寡而患不均。”
許青松趕緊認錯,表示下次一定照顧到所有成員。
聒聒還在罩子頂上蹦躂,柳望雪懶得理它了,反正是在自己家裡,鳥都是她的,東西還能分彼此嗎?
時針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九點,許青松該回去了。
柳望雪送他到門口,見他又去車邊把那束花拿了出來帶回去,忍不住又笑了。
許青松問她:“你家有多餘的花瓶嗎,能不能借我一個?”
他沒有這個愛好,想了一圈也找不到一個像樣點的瓶子可以用來插花,只好問柳望雪了。
柳望雪的房間裡有一個乳白色陶瓷瓶,裡面插着幾朵乾花,挺有藝術氣息的,作爲給房間增添氛圍之用。
她把花拿了出來,把瓶子給了許青松。
許青松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花處理了,瓶子裡裝了點水,花枝剪斜口,小心翼翼地插進去,拿着放在了牀頭。
燈光打下來,他用手機拍了張照,破天荒地發了個朋友圈。
配文是“生活需要點儀式感”。
等他洗完澡回來,下面點讚的、評論的已經冒出了一大堆。
杜雲凱:誰送的花?有情況?
金兆飛:老大的春天來了?
蘭曉希:向日葵花語“沉默的愛”
嶽承:滿天星花語“永恆的愛”
陶華宇:雛菊花語“純潔的愛”
金兆飛:非洲菊花語呢,咋沒人說?
李虞:都是愛啊!滿滿的愛!
下面還有組裡那些人的評論,雜七雜八的說什麼的都有。
許青松一個都沒回,退出的時候手指劃偏了,變成了下拉刷新。
當他想再劃一次的時候,頁面上是柳望雪剛發的朋友圈。
圖是他剛送的黏土手辦,看背景好像也是牀頭,配文是“喜歡,就想時時刻刻看到”。
許青松手指懸空,安靜的房間裡,暖色調的燈光下,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