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松取餐回來,一開門就看到三隻蹲在衛生間門口的情形,他笑着引着三隻往裡走:“就這麼黏人嗎,一刻都離不開?”
三隻乖乖跟着他往裡走,然後就重新跳上牀,趴在了牀尾。
許青松把陽臺邊的小桌子收拾了一下,將打包袋放到上面,把裡面的保溫盒拿出來。
衛生間裡響起了水聲,接着門“咔噠”一聲開了,柳望雪扶着牆走了出來。
她被剛剛的那陣疼痛搞得有點脫力了,就靠在門邊緩了緩。
許青松見她有點不對勁,就趕緊走過來,語氣裡帶着緊張,溫聲問:“怎麼了?是不是嚴重了?”
柳望雪搖搖頭:“沒事。”說完就要扶着牆繼續走回牀上。
許青松聽着她虛弱的語氣,看着她步子邁得都艱難了,猶豫了一下,就把人打橫抱起。
幾步跨到牀邊,把柳望雪放上去,暖水袋給她放到肚子上,再把被子蓋好。
三隻隨即圍了過來。
柳望雪被他抱起來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啊,太好了,可以平移過去了,不用走了。
她靠在牀頭,伸出胳膊朝許青松比了個大拇指:“你真是我的救星!”
“那我深感榮幸。”許青松笑着說,他把小圓桌拉了過來,打開保溫盒,“吃點東西吧,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吃完之後再吃一遍藥,接着再睡一覺。”
柳望雪原本沒什麼胃口,但是看到保溫盒上面餐廳的名字,瞬間就感覺餓了。
準確地說,應該是饞了。
“你訂的這家啊。”她說。
第一次去吃是杜雲凱請客,第二次也是杜雲凱請客。柳望雪對這家餐廳的菜還是挺喜歡的,之後也想再去,可一直沒有時間。
吃不到就越想,越想就越饞嘛。
蓮藕排骨湯是用保溫壺裝的,蓋子可以當碗用,許青松拿勺子盛了一碗出來遞給她,說:“飯菜都是清淡口的,先湊合吃點。小食都是你喜歡的,不過也別吃太多,嚐嚐就算了,不然睡覺不舒服。”
柳望雪問他:“你晚飯吃了嗎?”
許青松點頭,看她端着湯一動不動,跟她開玩笑:“怎麼,一個人吃,覺得不好意思,想讓我陪着?”
“不然呢,”柳望雪說,“那你看着?”
“好啊。”許青松說着就把椅子拉了過來,坐進去,翹着二郎腿,往椅背裡一靠,手肘搭在扶手上,雙手一扣放在小腹前,笑盈盈地看着她。
“真是夠了。”柳望雪忽然被他這副樣子帥到,笑的時候手抖了一下,碗裡的湯撒出去了一些。
許青松一驚,真怕她把整個碗都打翻在被子上,連忙起身過去扶穩了,然後把碗接過來,順勢坐在牀沿:“美麗又病弱的仙女,連碗都拿不穩了,坐着吧,我餵你。”
“那可太好了。”柳望雪心安理得地往後一靠,許青松喂一勺她喝一勺。
然後指指桌上:“我要吃蝦仁。”
許青松放下勺子拿起筷子,夾了個蝦仁喂她,眼裡是化不開的溫柔:“我只說了喂湯,沒說喂菜呀,你這算不算得寸進尺?”
柳望雪三兩口嚼完蝦仁嚥下去,柳眉微挑,望進他眼睛裡,笑着說:“許先生——你剛剛嚇到我,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現在居然又說我得寸進尺——”
許青松又給她夾了一朵西蘭花,立馬認錯:“我錯了我錯了,口不擇言了,趕緊吃吧,要涼了。”
柳望雪吃完西蘭花,頗有點恃寵而驕的意味:“不行,賬還是得算,光口頭認錯沒用。”
許青松再喂她一口米飯:“行,仙女說怎樣就怎樣。你說怎麼算吧,要什麼補償都行。”
“什麼都行?”柳望雪跟他確認。
許青松點頭:“只要我能辦到的,什麼都行。”
柳望雪把小瓷撈過來抱着:“那我得好好想想。”
許青松喂她一塊排骨:“行,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告訴我。”
柳望雪精力不足,吃了一會兒就感覺困了。
許青松把桌子移走,重新給她倒了杯溫水,她吃了藥,就又躺下了。
許青松去洗了手,又燒了一壺開水幫她重新灌了暖水袋。然後打客房電話,讓送了幾瓶純淨水和一條厚毯子過來。
他把顧雪蘭準備的溫度計拿出來,看了看水銀的位置,向下甩了幾下,又看了看,然後遞給柳望雪:“來,測一下,用這個比較準。”
柳望雪接過來放到腋下,許青松拿手機看了眼時間。
他伸手貼了一下柳望雪額頭上的退燒貼,問她:“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換一個?”
柳望雪點點頭。
許青松幫她掖了掖被子,毯子也往上拉了點,順手揭掉退燒貼扔進垃圾桶裡,撕開一個新的給她貼上。
柳望雪閉着眼,笑着輕嘆一聲:“啊,舒服。”
片刻後,時間到了,她把溫度計拿出來,許青松接過去,轉了角度看了看:“三十七度九,不錯,退了零點一。”
說完甩了兩下,放在牀頭櫃上,又順手幫她掖了掖被角:“睡吧。”
柳望雪閉上眼睛,頭一歪。
許青松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把她戳正,笑着說:“還有精力演呢?好好睡。”
柳望雪也笑了,往被子裡滑了滑,好好睡了。
閉了一會兒眼睛,聽到一點輕微的聲響,又忽然睜開,看見許青松在收拾桌子,把保溫盒一一蓋好,裝進袋子裡。
她說:“時間也不早了,你要不去前臺開一個房間去休息吧,把三隻也帶過去,我睡一覺差不多也就好了。”
許青松看不慣桌上亂糟糟的,忍了忍,沒忍住,還是動手了。聞言迅速收拾好,轉身問她:“吵到你了?”
柳望雪輕輕搖頭:“單純的關心。”
許青松坐到了小沙發上:“沒事兒,你先睡吧,我一會兒就去。”
他不放心,想等柳望雪睡一會兒再給她測一下體溫。如果出汗比較多的話,還得叫她起來喝點水。
沒過多久柳望雪就睡着了。
許青松隔一個小時就拿體溫槍給她測一下,摸着退燒貼變熱了,就給她換一個新的。
期間柳望雪出了不少汗,額頭鬢角都溼了,許青松又把她喊醒喝了些溫水。
就這樣一直守着她到半夜,燒終於完全退了。
小劇場
碰碰:誰黏人了,不是你說照顧她的嗎,我當然得不錯眼地盯着
小瓷:就是
聒聒: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