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順着許青松的力道往前走了兩步，而後一隻手挽上了他的胳膊，幾乎想把自己重量全都掛上去。
許青松就這樣帶着她往前走，邊走還邊鼓勵着。
沒一會兒，視野開闊了，倆人走上湖面的木棧道，終於抵達了一處涼亭，在裡面坐下。
許青松把手裡拎的東西放一旁，拿出剛剛買的熱飲遞給她：“喝點？”
柳望雪接過來，慢慢喝了兩口，看着不遠處的全福長橋和開闊的水面，覺得累一點也是值得的：“還得是中式審美，這一趟走下來，累是累了點，但感覺眼睛和心靈都得到了洗禮。”
許青松又拿出溼紙巾，幫她擦手，然後把小零食遞給她：“吃一點，補充能量。”
許青松給自己也拆了一包，吃完一口接着說：“當時我們整個組都過來了，在這裡住了小半個月吧，每一條巷子都實地看過，美術那邊圖都不知道畫了多少張。”
倆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柳望雪這纔想起來問他：“你之前是來過嗎？感覺你對這裡好像瞭如指掌。”
她伸手去捏許青松的臉，笑着說：“我有理由懷疑你故意岔開話題，避而不談就是心虛，說，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杜總的好勝心這麼強的嗎？”柳望雪覺得她好像重新認識了一遍杜雲凱，“不過老話也說了啊，好飯不怕晚。”
“不太可能，”許青松爲杜老闆感到惋惜，“因爲缺時間。”
不過許青松沒提這個人的名字：“他想跟別家公司打擂臺，等人家的遊戲上線了，我們這邊也要發佈上線，他想直接把人家打趴下。”
柳望雪覺得他挺厲害的：“才兩次，你就把這裡摸透了？天吶，這樣的話我感覺你去哪裡玩都能值回票價。”
柳望雪一案接一案地問過去，倆人就此聊了好長一會兒。
許青松擡手捏捏她的小酒窩，而後從零食袋裡拿出一塊小餅乾喂到她嘴邊，再伸手把另一杯茶拿過來，喝了一口。
“你是沒聽我聊過，但是你都知道了呀。”柳望雪反駁，“你還見過呢！”
“是這個道理，”許青松點頭，“所以我們商量了之後，還是派了幾個人出去採風了。”
“我現在真的好期待啊，”柳望雪喝了口茶，說，“你們內測的時候，一定要給我一個號。”
“那個沒有，”許青松笑着搖頭，“是美術全憑想象設計出來的。”
“嗯，來過兩次了。”許青松點頭。
這一路走下來，許青松完全就充當了導遊的角色，建築的歷史他能講，人文的歷史他也能講，柳望雪都不用蹭旅遊團了。
柳望雪頓時來了興趣：“那‘天降山火’那一案呢？你們是去實地考察了哪一座名山？”
她不由得換了個坐姿，還朝許青松那邊傾了傾，一副準備聆聽八卦的架勢：“我還沒聽你聊過前女友呢！”
柳望雪接過虎皮卷，經他一提醒就想了起來：“那個古鎮就是以周莊爲原型的啊！”
許青松就換了話題，把這事兒跟她說了。
“第二次來是爲了遊戲。”許青松拆了一塊虎皮卷遞給柳望雪，說，“《大昭二十一案》中‘鬼櫓喜船’那一案，你把故事背景放在了一個水鄉古鎮。我記得遊戲你也玩過了，現在回想一下，不覺得裡面的那個古鎮很眼熟嗎？”
許青松說：“其實最初的時候，杜雲凱對這個遊戲的設想挺多的，就拿場景這一塊來說，他是想先去實地採風，把實景放進去的，那樣會更有代入感。不過那時候我們工作室剛成立，他還跟家裡打了賭，我們缺人手缺資金，所以那些設想就只能擱置了。”“打賭？”柳望雪問。
“缺時間？”
仔細一想，真的哎，那些水巷佈局，街道建築，跟她這一路看下來的幾乎別無二致。
“對了，”柳望雪吃完手中的虎皮卷，問他，“第二次來是爲了遊戲，那第一次呢？”
“杜總還真是有勇氣啊，居然拿自己後半生的幸福做賭注！”柳望雪驚歎，而後又把話題轉了回來，問：“那這次的端遊應該不缺人手和資金了吧，這些設想要實現嗎？”
柳望雪卻把熱飲和小零食都放在了旁邊，拉過許青松的手放自己腿上，拿過溼紙巾抽出一張，臉上笑盈盈的：“相互服務，我也幫你擦。”
“第一次是因爲前女友。”許青松說。
“那是來幹什麼的？”
“有許先生的服務，血槽瞬間回滿好不好！”柳望雪擦完，把溼紙巾扔進他們裝垃圾的袋子裡，再把小零食拿過來放他腿上，“補充能量。”
他說這話的語氣毫無波瀾，就好像是隨口一句，不過柳望雪聽了卻眼睛一亮，頓時更感興趣了：“前女友？”
“你要不要這樣？”許青松看着她一副把自己當瓜的樣子，簡直哭笑不得。
許青松被她笑得心裡熱熱的，看着她拿着溼紙巾給自己擦完手心擦手背，然後一根接一根地擦着手指：“不累了？”
“不是，”許青松笑着說，“之前兩次來都不是來玩的。”
既然這樣，那就相互吃瓜吧，於是他說：“我也還沒聽你聊過前男友呢。”
“行啊，沒問題。”許青松一口答應。
當然缺時間了，因爲要跟穆景生打擂臺。
許青松朗笑幾聲，拿下她的手握在掌心裡：“沒有隱情，和平分手。”
他看着柳望雪的眼睛說：“我之前談過兩段，第一段是在大學裡，畢業的時候她想結婚，而我保研了。那個時候我還沒做好走入婚姻的準備，她不願意等，我也不想耽誤她，於是就分手了。”
“第二段是在研二的時候開始的，”他接着說，“她也是研究生，和我同屆，學建築設計的。快畢業的時候我以爲要異地了，但巧的是我們拿到offer的公司都在海市，就一起過來了。有一次公司安排給她一個單子，給一個富豪設計庭院，人家想要水鄉這種情調的，於是週末的時候她就會拉着我陪她逛周邊的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