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呀?”柳望雪坐着沒動,沙發裡舒服啊,又有三隻毛茸茸圍着,她不太想起來。
“你過來。”顧雪蘭走出兩步,回頭看她,示意跟上。
柳望雪只好也跟着站起來。
她一動,聒聒就飛到她肩膀上了,小瓷在她懷裡不下去,她只好抱着,碰碰跟着也跳下沙發,緊緊追在她身後。
顧雪蘭去了柳望雪的臥室,站在門邊,等人和寵都進來了,她關上門,和柳望雪一起坐到牀沿。
“這搞得神神秘秘的,”柳望雪笑着看她媽,“這是要說什麼啊?”
顧雪蘭說:“你和青松發的朋友圈我和你爸都看到了。”
柳望雪點頭:“我知道啊。”
上午下樓退房的時候,她開機就看到了許多條信息,其中就有她爸媽的。
顧雪蘭發的內容是讓她既然確定了關係就好好談,不要被過去的事情影響了。
柳南山倒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把晚飯的菜單列出來給她看,說掐着點做,等她回來剛好能吃上熱乎的。
顧雪蘭緊接着就跟柳望雪說了許青松拎着禮物上門的事。
柳望雪聽得目瞪口呆:“真的?媽你沒騙我吧?”
顧雪蘭笑:“我騙你幹什麼,編瞎話給隔壁那小子貼金吶?”
柳望雪樂了,曲起腿,讓小瓷斜躺上去,捏着它的兩隻前爪,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幫它做操:“不用貼,人家本來就是金子。”
顧雪蘭伸手戳戳她腦門兒:“我可告訴你啊,能看到對象的閃光點是沒錯,但是也不能被某一個閃光點亮瞎了眼,別的缺點就全給忽略了。”
柳望雪一手放在小瓷的肚皮上搓搓,另一隻去握顧雪蘭的手,晃了晃:“知道了媽媽~”
“少來,”顧雪蘭打掉她,“你這回無論如何也得給我聽進去!之前我跟你爸都提醒過你,你不是都當耳旁風了,一葉障目,不然也不會爲了個渣男受到那麼大的傷害。”
柳望雪挪了挪,靠在她肩膀上哄她:“哎呀,媽媽媽媽,過去了,都過去了。”
顧雪蘭不依不饒,必須得跟她說清楚了:“你知不知道,你進去做人流的時候我和你爸在外面有多擔心。萬一手術過程中發生點什麼意外,別說今後還能不能要孩子,就是病痛都會折磨你一輩子。”
柳望雪也明白,但是那個孩子必須得打掉啊,她能有什麼辦法:“別擔心了,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顧雪蘭嗔她一眼:“那上次痛經是怎麼回事?你以前都沒這毛病的,你現在老實跟我說,是不是手術之後就有了?”
柳望雪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的吧。以前都基本沒什麼感覺,別人痛得死去活來,她還是活蹦亂跳的,自從手術之後,那幾天確實有點難受。
顧雪蘭要被她氣死了:“那我當初問你你怎麼不說?”
柳望雪心虛:“不嚴重啊,在完全能忍受的範圍內,而且也不影響活動,我就沒有多想。”
“你個死丫頭!”顧雪蘭把她推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又問,“對了,我讓你抽時間到醫院做檢查,你去了嗎?醫生怎麼說?”
柳望雪更心虛了:“劇組太忙了,走不開……”“你氣死我算了!”顧雪蘭又給了她一巴掌,“明天什麼都別幹了,我看着你去醫院,不檢查一下我不放心。”
“好好好。”柳望雪敷衍了一下,“你叫我進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的?”
“我是來警告你的!”顧雪蘭心氣兒被她搞不順了,“你這回得給我尤爲注意,跟青松在一起的時候,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拎拎清。要是沒有萬全的準備,千萬不能再弄個孩子出來。如果他真的愛你肯定會跟你結婚的,那還算有個好結果,可如果他到時候不想,你再去打一次嗎?身體還要不要了?”
顧雪蘭說完,又扭頭“呸呸呸”了幾聲。
柳望雪想起一些畫面,老臉一紅:“咳,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會的。”
別說她自己這回肯定注意,就看許先生,那麼有規劃,那麼能忍,他也肯定是不允許孩子這種意外在婚前出現的。
顧雪蘭又擡手戳她腦門兒:“這回你一定給我清醒一點,記住了,牢牢地記着!”
柳望雪猛點頭,連連保證:“嗯嗯嗯,記住了記住了。”
顧雪蘭摟住她:“媽不是來給你潑冷水的,許青松呢,他的優點我跟你爸都看在眼裡,他也確實是認真對待你的,我們都看得出來。但是啊絮絮,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爸那樣的,認準了一個人一輩子都不會變,所以你在做任何關於另一半的決定的時候,都一定要慎重。”
柳望雪靠在她肩頭笑:“媽,我現在確定了,你確實不是來潑冷水的,你是來秀恩愛的。”
顧雪蘭輕輕拍着她,自己也笑了:“秀什麼秀啊,你爸他也就這一個優點了。”
“咦——”柳望雪纔不信,“媽,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顧雪蘭捏了一下她的臉:“沒大沒小。”
說完,顧雪蘭又問了問在海市發生的事。
柳望雪知道她是想問關於許青松的,就挑揀着跟她說了一些,趁機幫許先生美言幾句,還給她看了看告白時杜雲凱幫忙錄的視頻——許青松都發給她了。
聊了挺久,顧雪蘭得了柳望雪的保證,就起身準備出去了:“這段時間也夠忙的,挺累的,你早點休息吧,明天起早一點,去醫院,沒得商量。”
“好的好的!”柳望雪朝她敬了個禮。
門關上後,她把着貓放在肚子上,就往後一倒沿着牀邊躺了下去。
小瓷不願趴在她肚子上,就跳了下去,邁着優雅的步子來到她頸邊,趴在了她頸窩裡。
聒聒這個挑事兒精,非要和小瓷擠一起,它倆鬧得柳望雪直癢,抱着它們笑。
碰碰趴在牀沿,伸出一隻爪子拍拍柳望雪的胳膊,提醒她這邊還有一隻呢,別冷落了呀。
柳望雪就分一隻胳膊過來,摟着碰碰的腦袋。狗子蹭了蹭,滿足地眯了眯眼。
就這麼躺了一會兒,信息提示音響起,柳望雪伸手去毛衣外套口袋裡摸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許青松。
她立即劃開點進去,是一張貓貓嘆氣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