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將於暉取而代之,這便是她的復仇計劃。
她不僅要於暉後悔曾經這樣對她,她還要向於暉這個看不起女人的傢伙證明——女人並不比男人差。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單純病好了以後便藏好了自己所有的心思,她決定效仿春秋時期的越王勾踐,爲了復仇臥薪嚐膽、忍辱負重!
她甚至可以做到見了於暉也面不改色,這讓於暉暗暗吃驚。
從那個時候開始,於暉纔開始覺得這女孩不簡單。但他再怎麼也想不到,在未來的某一天,單純竟然真的可以把他弄得身敗名裂。他一向看不起女人,但他不知道,女人一旦發起狠來,那是很可怕的。
這一場風波就這麼看似風過無痕般地淹沒在了時間的空隙裡。只是,從此單純的房間裡便多了兩樣東西——房門上添了一把鎖,枕頭底下多了一把匕首。鎖是自己找人安的,匕首是她花六十塊錢從一個刀商那裡買來防身的,誰要是再敢半夜闖到她房間裡來,她就會用這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他的胸膛。
她要用行動告訴別人,她單純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以前總聽人講臨牀醫藥代表如何如何,醫生如何如何,但那些畢竟只是聽說,單純無法真正體會這裡邊的水深火熱。如今,當她也成了一名臨牀醫藥代表後,她才知這裡邊的艱辛。
自從那場病好了後,單純爲了把自己和醫生的關係搞好,幾乎每天都泡在一附醫院的各個科室裡,見縫插針地去接觸那些醫生,哪怕人家對她冷嘲熱諷,她也得笑臉相迎。他們手中那支開藥方的筆就好比神筆馬良手中的筆,是能直接影響到“藥代”收入的“神筆”,“藥代”能不小心翼翼地捧着他們嗎?
而隨着她在醫院“蹲點”的次數的增多,也逐漸地認識了很多別的廠家的“藥代”,時間一長,大家便熟悉起來,有些甚至還成了朋友。沒事時,大家會一起聚在外邊吃飯,然後一起喝酒,一起罵醫生。
對於醫生,他們的感受十分複雜,有尊敬也有鄙視,有畏懼也有親切。既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那麼當然社會這個“大蒸鍋”裡的“作料”也就是五花八門的了。如果人可以分爲三六九等,那麼醫生自然也不會例外,因爲醫院這小圈子再怎麼小它也是社會的一部分。所以,醫生裡邊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在一次小型聚會上,有個“藥代”公然宣稱說喜歡六十五歲以上和三十五歲以下這兩個年齡段的醫生。因爲三十五歲到六十五歲之間的大部分醫生都是工農兵學員出身,用那個“藥代”的話來講就是太“貪”了。
那個“藥代”還說,現在三十五歲以下的學醫的家庭條件都不會太差,除了一些貧困生,大多數都是在衣食無憂的環境中長大,他們對於物質的需求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對金錢的慾望也不算太強烈,甚至有些人身上還保留着從學校帶出來學生氣。他們滿腔正義,對社會和未來以及對自己都充滿了信心,他們不屑於要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