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七環以外,路燈暗淡不少,間隔百米纔會在花叢中豎立一盞。
風嗖嗖颳着,夾着綿綿細雨,這雨下着近兩天,不急不緩,像是在跟不喜歡它的人較勁,似說着,“看吧,你不喜歡我,卻又無可奈何”。
鏡頭拉遠些,隨着蒙朧的光,兩輛跑車一閃而過,揉眼確定時已遠隱不見。
八步裡,古留聖名,山清水秀,昔日貴族的避暑之地。
可惜在三十年前一場大火燒掉多半,原本看好的房地產開發商也溜了。
現在這裡最出名的是曙光醫院,醫院名耳熟簡單,似全國各地都有。
平常這條路人車稀疏,怎麼今天會有兩輛跑車飛馳而過,莫非有急病者。
車停在大門遠拐角處,很低調,一點也沒有在馬路上的豪邁。
有句話真說得對,再牛再有錢,在醫院也得裝裝孫子。
房門外,一男一女猶豫站立,各使眼色,盼着對方去敲門。
事情失敗,卓騫已死,車站刺殺也沒達到想要結果。
左青峰依舊掌握着龍組,車站刺殺本是趁卓騫之事混淆視聽。有着安全之都的燕京發生爆炸,警員接連被殺,足以讓龍組顏面掃地。
到時左青峰肯定會被擠下臺,龍組這張王牌多少人想弄到手。
一男一女正是車站刺殺案的主謀,廖凡和顏露。知道這事的人不多,行刺的張亮已被廖凡擊殺,其同夥未從有過照面,不足爲慮。
“咳咳”,房內輕咳,似早知道廖凡兩人的到來,不耐煩的情況下提醒。
要不是現在是病人,還是精神病患者,絕對要把這兩個不爭氣的徒弟拉進來,狠狠踢兩下。
廖凡顫巍的推開門,勉笑的溜入房內,跟着進來的顏露提着袋蘋果,腳步輕躍,歡跳到病牀前。
嘴裡話聲同步,“師傅好,師傅棒,師傅吃得白胖胖”,畫面嵌着違合。
因爲什麼,寥凡已經轉過了頭,因爲做這動作是顏露,身高一米七,體重達到了二百七。跳躍時房內桌椅隨之震動,牆上的掛鐘也咔嚓掉下來。
顏露可不再乎,寬寬提起水果袋說,“師傅我們來看你,你看……”,話未落,“噹噹噹……”蘋果傾數掉下。
啥時候壞的,顏露擰着空袋子臉顯疑惑,別說這畫面真有些可愛。
連病牀上的長者想好的責罵也不忍脫口,只是心疼的望了眼,掉下來的掛鐘,心思這是第幾個了。
“你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滾過來,幫你師姐撿起來”。
“一點事都幹不好,嚷着給你機會,現在咋焉啦,說什麼萬無一失,你倒給我看看”。
牀上長者情緒全甩給了寥凡,其實這次行動並不是多重要,讓倆徒弟搭上連家這條線纔是關鍵。
臉紅到脖子,低着頭彎着腰,一個接一個,廖凡知道又被師姐誆了。
師姐卻在那當起好人,好話連篇,“師傅,師弟沒做好,是我當師姐沒管好,回頭定逼着他好好練功,爭取早上天榜。
邊說邊拿起蘋果啃起來,吃相好是端莊,三二下幹掉一個。
長者臉轉慈祥,目含關愛,“吃慢點,別嚥着”。同時提醒某人,“給你師姐上水”。
長者內心一聲嘆息,霸道訣,當初在研究院時,偷偷藏下這篇。
二十年前,古墓挖出的好物甚多,做爲幾個負責人之一,也須撈了幾件。
霸道訣是其中之一,結果修煉後顏露成了這樣,每天必須吃上十斤的肉,才能回補修煉的損耗。
當時霸道訣並未譯出,他看着霸道兩字藏下來,結果後來全譯出,發現只適合女子修煉。
慶幸的是這功法確實霸道,何露幾年便達到天榜,可近幾年怎麼修煉也突破不上去。
“這次叫你們過來,是要你們去個地方,拿樣東西”。
牀上長者嚴肅,盯着兩個徒弟,這次任務不同,未知的變化太多。
他能收到消息,其他人也一樣,就看誰的動作快。
廖凡聽到有任務,好奇心激起,說出了進房內的第一句話,“師傅,去那”。
手中的鋼筆盤活起來,似片刻不想停留,要去好好幹一場。
長者瞟了眼徒弟手中的鋼筆,略有回憶,
“北方”
說完閉上眼睛,好似疲憊不堪,這時醫務員敲門進來,趕着兩人離去,說着探望時間結束。
至終顏露吃着蘋果,對任務未有多言,剩最後一個也被順走。
不過走時替師傅緊了緊被子,大冬天的易着涼。
“他們能成功嗎”,進來的醫務員低聲。
牀上的人沒回應,不久後響起輕輕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