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思,陳真小學到初中的同學,是父母眼中別人家的孩子,一直很優秀。
陳真讀書一般,調皮的老總,他的後面總掛着幾個跟屁蟲。陳真在那,他們就在那。
不知是那個王八蛋,慫恿陳真去脫于思思的褲子,那時候還小,不懂得太多。
被人擠上了檯面,不脫,感覺下不了臺,尤其是總想找存在感的陳真。
于思思班長,整天一副很牛的樣子,經常搞衛生,會指着陳真幹這幹那。
陳真私下給她取了個外號,小嘴丫。
脫了,在很多人面前脫了,只脫了外面那條。從此以後,所有女生,不敢靠近陳真三米以內,爲了這事,請來了家長。
于思思的母親,當着陳真的養父養母,罵了十分鐘,最後忍無可忍的養父,第一次打了陳真,打的很狠,打的他半個月沒說過話。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陳真,不怕痛,不怕苦,就怕孤單。他調皮,只想刷刷存在感,讓人能看到自己。
他不知道他的親生父母,爲什麼要遺棄他,可能自己真是別人說的野種。
被打後,陳真正常上學,雖然屁股腫了,手腫了,他就坐在那,連平常的跟屁蟲,也沒再靠近。
林思思有兩天沒上學,再上的時候,找上了陳真,說了一句,等我長大,我一定把你抓起來。
一直到初中,越來越懂事的陳真,終於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可恥的事,所以每次見到于思思,他都掉頭走,不敢面對她的眼神。
還好,聰明的人上了好的高中,而陳真只上了普高,兩個人再也沒有交集,偶爾大街上遇見,他也只是低着頭。
跑得很快陳真,不知在害怕什麼,事都過了好多年,說不定別人早就忘了。
當年的小嘴丫,怎麼這麼漂亮了,讀書時才那麼一點高,嫁人了吧。
在靠近家的時候,陳真放慢了腳步,去附近買了兩瓶酒,二鍋頭,還有一些水果。
好久沒回家了,養父養母不知在忙活着什麼,沒提前通知的陳真,準備給些驚喜。
敲了敲門,等了好一會才聽到有腳步聲,門開了,開門的既然是福伯,養父以前同一個工廠的。
後來公司裁人,同養父一起被裁掉了,兩人偶爾一起釣釣魚。
福伯也很驚訝,沒想到是陳真,拉開門就喊,林學兵,快來,看看誰回來啦。
一聲大喊,驚動了家裡的人,都走了出來。先出來的是養父,接着又走出幾位,養父以前的同事,最後廚房忙碌的養母也跑了出來。
陳真一個個道着好,爸,劉叔,葉叔,李叔,媽。
養母李芳,擦了擦手,雙手抓着陳真,笑的眼晴都快看不到了,本不高的身體,擡着頭,用勁看着陳真。
怎麼現在回來啦,回來也不說聲,我好去買點菜,做你最喜歡吃的酸菜魚。
李芳問個不停,好像陳真還是剛出學校那會,生怕他在外吃虧,在外吃不好。
可能在母親眼裡,孩子永遠沒長大,永遠也長不大。
陳真拉着養母的手,坐到了一個小凳子上,激動的說,想給爸媽一個驚喜啊,看你們還認得我沒。
李芳笑了笑,怎麼會不認得,我們家陳真是最帥的,你不在家,要不然說謀的人,都擠斷門檻了。
兩母子互相吹捧起來,那當然,也不看誰家兒子,下次回來,我給你帶幾個女朋友。
衆人見陳真回來了,寒喧了兩句,就都走了,事也聊得差不多,明天去工廠再說。
人都散了,養父在收拾房間,陳真隨母親去了廚房,打起了下手。
回到家的陳真,忘了給手機充電,龍江市的幾個女孩都快急瘋了,本以爲只是回趟家,結果瞭解了事因,都想給陳真聊幾句。
秦姐從王靜那裡知道,陳真是因爲親手做好的策劃案,被調過來的黃天樂,一腳撇開了,原因是身份不夠,級別不夠。
這一定很打擊了陳真的信心,他這人別看做什麼嘻嘻哈哈,其實心也很脆弱。只是比很多少人更能忍,更會僞裝自己。
她已經打了很多的電話了,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看到來串門黃總,黃天樂,她都沒擡頭看一眼,假裝很忙碌。
其實兩人還算老熟人,以前都是在總公司,後來年年公司聚會,大家也一起吃過飯。
黃天樂有些莫名其妙,像他這樣年輕有爲,帥氣十足,走到那都不應該被冷落啊。
先是王靜,兩人都是同級,但明顯的感覺,她不想自己插手林婉兒演唱會策劃案,要不是自己拿出董總那張牌,說不定靠近林婉兒的念想,又落空了。
接着是那個小策劃員董潔,第一眼看,黃天樂就愚悶了,怎麼這分公司,那麼多美女,王靜,秦素素,還有這位。
總公司大部分是男的,女的都很普通,原因是董總的太太,不喜歡董總面前有美女轉來轉去。
連王靜和秦素素這夥人,也是以開分公司的名義,調來了龍江市。
現在的總公司就是一羣野狼和一羣母恐龍,所以每年的公司年會,王靜和秦素素是最受歡迎的,也搞得自己到現在都是單身,身邊真無人可下手。
黃天樂很自信與董潔聊起來,一番介紹,可這美女卻並不感興趣。當聊到自己接手了林婉兒演唱會廣告策劃案時,對方纔正眼看了自己一眼,不過眼神卻很冷。
然後頭也不回,去了王靜辦公室,把黃天樂尷尬的留在原地。
來到秦素素辦公室,對方也只是向徵性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有一句沒一句搭着。
這分公司是怎麼了,難道這裡人對性取向有問題,黃天樂瞎想了一下,退出了秦素素辦公室。
回到家裡,靜悄悄的,秦姐又拔打了一次陳真的電話,還是關機狀態。
應該這時候到家了吧,她記得上次有留他父母的電話號碼,找出來,緊張的拔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纔有人接通。
在廚房幫忙的陳真,被父親喊了出去,說有電話找。
電話響起的那一刻,林學兵就看到了,那是兒子的同事,上次打電話過來,叔叔阿姨叫的可甜可甜了,那時兩老都懷疑,是不是陳真的女朋友,所以有備註這個號碼。
陳真摸了摸口袋,手機在,挑出來,卻沒電了,他走出廚房,父親遞過一個手機,急促的說,快接,快接。
接過手機,陳真看了看,是秦姐的號碼,馬上按了接通,走進了房間,一定是我手機關機,急着她了。
秦姐,這麼快就想我啦!
熟悉的聲音傳來,秦素素心安定了不少,擔心也變成了質問,怎麼一天手機都關機,策劃案的事也不告訴我,怕我看不起你了是不是。
我告訴你,你就是變成窮光蛋,我也會養着你,今天那黃天樂,我就沒看正眼看過他,說完有點在邀功。
陳真認真的聽着,心暖暖的說,我沒事,就是想回家看看。手機沒電,忘記充了。
秦姐的話,如雨後的陽光。不似海誓山盟,卻又字字入骨。這一刻陳真無比的堅決,還有什麼比這珍貴。
兩人互聊了十分鐘,後面都是陳真在逗秦姐,說什麼重新分配家務,說什麼要省電,最好是同住一個房間,響應國家號令,節電節能。
說的臉紅耳赤的秦姐,果斷的結束了電話,她擔心最後陳真會說,早生早育,優生優育。
出了房間,剛剛擺好了飯菜,洗了下手,陳真就坐了上去。
好久沒嘗過母親的手藝了,像個未長大的孩子,用手捏了一塊菜,嚐了下去。
好吃,好吃。
這時候李芳才遞他一雙筷子,一碗飯。
林學兵也開了一瓶酒,爺倆好久沒喝過了,一人倒了一杯滿滿的。
三人坐下來,就開動起來,少了妹妹林詩詩這個搗蛋鬼,家安靜了不少,要不然這時,她又偷喝陳真的酒了。
爺倆喝了兩口,陳真的臉就上紅了,問起今天福伯他們來這幹什麼。
氣氛靜了些,李芳埋怨的看了眼夫夫,林學兵自喝了口酒,就一一道了出來。
原來當初他們被工廠解僱,工廠說的賠償,是每個月賠一部分,分三年,原因是工廠資金不足。
現工廠效益好了,錢卻斷賠了,給出的理由是,要他們繼續回去上班,錢也不賠了。
休了一年多,幾位都找到了新的工作,要不就在家帶小孩。林學兵呢,最近也看好了一家店鋪,對方正轉讓,打算盤下來,做點小生意。
所以都不贊同,去反映,去報案,也沒有解決,說好明天一起去工廠,講上一講,理上一理。
陳真一聽,這事去勞動局反映,應該能解決啊,拿起酒杯與父親碰了一下,明天去的時候叫上我,多個人多份力。
一瓶酒陳真喝了一大半,想着父母的年齡,都還在操心工作。自己這麼大了,沒分擔過什麼,工作也不盡人意。
聽到父親做生意的想法,陳真很贊同,也決定弄點錢,幫父親搞起來。
吃完飯,喝完酒,陳真徹底的醉了,本不善長酒的他,又一次大醉。
頭暈暈的睡了,沒有進入煉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