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五區外,一棟小別墅,這是陳麗的私人居所,已有一年沒來過,平常請了人,定期打掃。
起死回生,太不現實,而陳真卻再做,陳麗選擇了相信,盲目的相信。
在他身上,還有什麼不可能,槍射不死,刀刺不死,三十層樓跳下來,也不死。
門已經反鎖,陳真留言,我不出來,誰都別進來。
第一洞,陳真跪了下來,“師傅,請救救她,救救她"。
白髮老頭不情願的嘆了一聲,睜開眼,"救她需要你的命來換,你還救不救"。
“救,弟子願意救”,陳真沒有想後果,甚至不敢去想秦姐。只知道,換做是秦姐,他也會義無反顧。
"就算救活她,她也只能困在這傘裡,你還願意救。
陳真愣住了,“爲什麼只能困在這傘裡,不能在現實中"。
白髮老頭站了起來,“世間那有這麼多兩全其美的辦法,如果你能不死,或許她還有一絲離開傘的希望。
“那開始吧",陳真沒在猶豫,他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相信師傅,這老頭絕不讓我死,他們對我一定抱有目的。
這是陳真一直來的想法,只是大家都沒說穿。
白髮老頭手一揮,路是你選的,但願你別後悔。
時間過去了一天一夜,陳麗處理了很多事,把黃芸父母安排在了酒店,讓林詩詩陪着。骨灰盒也交到二老手上,並給他們留了張銀行卡,說是醫院退的。
故事編的很好,除了林詩詩,沒人知道真假,關於陳真的消失,已提早通知了龍江,一切有條不齋的進行着。
洛英傑面前跪着兩個保安,一人斷掉了一根手指,就是這兩人,昨天拿人好處,攔住陳真,搞得他精心籌辦的酒會,不歡而散。
他不再意陳真的死活,田心怡的狠話,只是討厭被人利用。
一回國,就有人拆臺,看來以後不寂寞。
曾家,田心怡已被接回了家,雖情緒低落,但也接受了陳真死去的事實。
曾黎站在父親的書房,她不明白陳真死了,爲什麼還要她辭職。
曾老停下了手中的毛筆,他喜歡寫字,心情一好,就想動兩下。
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還要你辭職,還要你明早就去龍江。
曾黎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父親。
那是你還不瞭解陳真,我下這麼大的注,甚至加上你的幸福,你覺得你父親是玩命賭徒。
曾老喝了口水,微笑的看着女兒,儘管皺紋滿面。
曾黎緩了緩,“陳真既然沒死,你爲什麼對心怡撒慌,他沒死,又在那裡。
接連問了幾個問題,她不喜歡與老謀深算的父親聊天,總透着秘密。
陳真在那我不知道,但他的那些女友,沒有任何反應,那陳真就一定沒死。
至於對心怡撒謊,是你大姐的主意,你應該能猜到爲什麼,心怡婚事不能出意外。
那這次對陳真出手的人是誰,他纔來燕城,不可能有仇家,曾黎想探探父親的底,看看與自己猜想,相不相同。
你不用想了,兇手不是洛英傑,至於是誰,就交給陳真自己去查。對他也是磨練。
田家,田心怡站在母親曾萍牀前,父親出國了。
曾萍正在看書,見女兒一句話不說,便合上書,揉了揉眼睛。
你是有事問我,還是想罵我,說吧,別杵在這。
“你那天讓我帶陳真去酒會,是不是我最後的機會。田心怡直視着母親。
她不明白,明明都允諾了洛家,爲什麼還要讓自己選擇。
曾萍沒有解釋,“還有一個月就訂婚,明天你同你小姨回龍江吧,好好玩一下”。
我死都不會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你們要是逼我,到時別後悔。
煉體洞的石牀上,陳真一動不動,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絲。
黃芸躺在旁邊,骨瘦的身體,豐潤了一些,遞光的頭髮,已有寸餘。
無名氣體飛速的鑽進兩人身體,好像永遠不會枯竭。蒙面人恭敬的站在身後,白髮老頭手不停在揮舞,印出一個一個字符,打進陳真體內。
"用九成的血,去救一個女人,去救一個死去的人,不知是你傻,還是我傻",白髮老頭收回手,淡淡的低聲一句。
“這女人好像是黑暗之體,天生多一魄",蒙面人插了一句嘴,有些激動。
白髮老頭摸了摸鬍鬚,似在深思,“她要不是黑暗之體,你認爲我會救,我能救嗎,多一魄才保住了她最後的意識,否則神仙也救不了她。
“大少爺已經發現神傘不在祠堂,正在四處追查,能調動神傘的只有陳氏血脈,他可能會懷疑小少爺夭折的事",蒙面人小心彙報。
白髮老頭沒直面回答,"這段時間你不要再入傘境,好好呆在族內,別引起懷疑。
外面的風呼呼刮個不停,正在吃飯的尹天,加了二塊牛肉下鍋,吃火鍋,一個人吃,雖然屋裡坐着兩個人。
陳麗很緊慎,她不知道眼前的陌生男子,怎麼會出現在家裡。雖然兩人有簡單的介紹,她還是不放心,陳真的兄弟,平安保鏢的員工。
她打電話向幾人求證,卻有其人。
"你來這幹嘛",陳麗望着自來熟的尹天,這人完全把這當成了自己家,又沖涼,又做飯的。
尹天又夾了幾塊肉,“過來吃點,味道還不錯"。嘴裡又嚼勁起來,好像還有點燙。
見陳麗還在盯着,瞟了眼反鎖的門,放下筷子。"有人要殺我兄弟,我自然來討個公道,血債還得血還"。
擦了下嘴,站起來,向陳麗丟了一句,"多準備些肉菜,陳真醒來這點可不夠"。
走了,來時無聲響,走時門輕關。
血債血還,這尹天想幹嘛,做警察的陳麗,有些按捺不住,這是法制社會,這是在燕城。
刺殺陳真的兇手,她調用了關係,也沒追查出線索,只知四個人,監控器沒拍到正臉,在暗角處,人就莫名消失了。
出了門,尹天挑出他那個老的掉牙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事情查的怎樣,能不能入平安保鏢公司,就看你的實力了。
“天哥,事已辦好,四人進了一棟別墅,就沒在出來。周圍沒眼睛。低沉的聲音又接了一句。我能不能像虎哥他們一樣,回國跟着你混"。
“別急,你先在國外停留段時間,等穩定住,我再通知你回來,這次先記你一功"。尹天掛了電話,燃起一支菸,吞雲吐霧。
好久沒幹活了,刀都生鏽了,閻羅的稱號,該在國內響響了,欺我兄弟者,必殺之。
尹天擠滅了煙,鑽進黑夜裡,御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