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春笑道:“難道某還騙你不成?”
馬青咬了咬牙,說道:“行,既然北俠出手插管此事,此事就此作罷。”
現在也由不得馬青再懷疑歐陽春的身份了,現今天下能有如此功力的人當之是少之又少,所以馬青也只能暫時先且作罷,等着歐陽春離開了邢家嶺,自己再從這些村民這裡加倍償還回來。
馬青撂完話之後,便帶着人拂袖而去,歐陽春也未阻攔他們,放任一行人就此離去。
之前被救下的那個叫做柱子的邢家嶺青年,看到馬青走了以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好漢爺,您這是救我們啊還是害我們啊!”
歐陽春不明所以,其出發點本是好的,歐陽春也是極其看不慣那些橫行鄉里、欺壓百姓的匪寇。
但是歐陽春武藝再了得,那也有着一個不算弱點的弱點,那就是爲人心太過善良,總是覺得人之初性本善,能教化之,而不殺之,即使對方犯了天大的過錯,只要對方有心悔改,歐陽春也會放他一馬。
這一點其實也說不上是缺點,也許是性格釋然,歐陽春縱橫江湖幾十栽,倒是也用這個方法度化了不少的人,可是歐陽春也沒有搞明白另一句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有些人就算你暫時放過他一馬,他不但不會感恩戴德,反而會反咬你一口,這種恩將仇報的人可以說江湖上比比皆是。
可是畢竟大不多的人懼怕北俠歐陽春,不敢再其面前造次罷了,但是並不代表沒有!
歐陽春也很是納悶不明白柱子想要表達什麼,剛想要詢問,宋輝和楊蘭也已經走了過來了。
宋輝兩世爲人,這些村民所擔心的宋輝自然是很是瞭解的,宋輝說道:“他們應該是怕的是那夥強盜還會報復他們村子吧。”
歐陽春驚愕,回頭看去,眼前站着的是兩位俊俏的少男少女,也正是之前在茶攤中喝茶的二位。
歐陽春問道:“小兄弟此話怎講?”
宋輝聳聳肩,其也未想到歐陽春會如此的實誠,解釋道:“他們可是一夥土匪,和他們講不了道義的,而且剛剛那個傢伙答應的是前輩不收八百兩銀子而已,可是他們可沒答應以後會不會再攪鬧村子。”
歐陽春一聽宋輝的解釋,也暗叫不好,自己一生度化別人,有些時候也確實有點心慈手軟,很容易就讓壞人產生可乘之機。
柱子也說道:“是啊,這位小好漢爺說的沒有錯,過幾日他們絕對會報復我們村子的啊!我們村子幾百口人的性命恐怕這一次難保了。”
柱子說這話,聲音也略微帶點哭腔了,看來是平時真的沒有少被這夥土匪欺壓,柱子這麼一哭,周圍其他青年也覺得分外憋屈,居然也都跟着嗚嗚的哭了起來。
宋輝眼珠一轉,想了一想,問道:“他們如此欺壓百姓,難道當地官府不管麼?”
畢竟遇到這種事情了,第一想到的肯定還是官府,只有通過官府的手段,將整個山頭全部剿滅了,也才能日後高枕無憂。
不然只要留下一兩個火種,就絕對會春風吹又生,最後受禍害的還是這羣百姓。
宋輝不問則已,柱子一聽宋輝詢問當地官府的事情,也氣得牙根直癢,一字一頓的說道:“小好漢爺有所不知啊,這夥土匪就紮根在附近的一黑水寨之上,現在在這一代已經活動了四五年之久了,如果官府想要出面早就出面了,只怕是他們官匪勾結,那縣太老爺也肯定沒少吃了這夥土匪的好處!”
柱子此話一出,宋輝也覺得驚訝,但是也無法找到反駁的理由,說道:“你說的倒也不假,如果是官匪勾結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楊蘭此時也探過腦袋,問道:“你們這裡應該是地屬萊陽縣吧?”
柱子不明白楊蘭爲什麼突然一問,回答道:“不滿小女俠,我們這邢家嶺確實屬於萊陽縣。”
楊蘭一聽此地確實是萊陽縣,也不由的滿臉問號,摸了摸下巴,說道:“那就怪了,我之前在開封府的時候,陪公孫先生查閱過你們萊陽縣的政績,這裡可沒有說什麼有土匪。”
柱子其他啥話也沒聽明白,只聽到“開封府”三個字的時候,也不由的再次跪倒在地:“原來是開封府的官老爺!你們,你們可要爲什麼做主啊!”
歐陽春也驚愕出聲,雖然其能看出宋輝楊蘭二人儀表非凡,但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二人會是開封府的人。
宋輝趕忙將柱子扶起來,說道:“你且慢慢說一下你們村子的事情,如果你們這裡的縣令真的和土匪串通一氣,我們二人一定如實稟報包大人。”
歐陽春也附和道:“他們兩位官小爺都說了,你也不妨說出來聽一聽。”
楊蘭思索片刻後,卻也突然說道:“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萊陽縣的縣令名字叫做包勉,是包大人的親侄兒。”
楊蘭此話一出,別說歐陽春了,就連宋輝也大吃一驚,忙問道:“這,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蘭回答道:“之前我閒來無事陪公孫先生整理卷宗的時候,也見過這萊陽縣的卷宗,不過那上面寫的很是好,都是闡明縣太爺多麼的公正廉潔,多麼的秉公執法,當地百姓家家有餘糧,夜夜在笙歌。”
宋輝說道:“那怎麼可能?如果真的是家家有餘糧,夜夜在笙歌,那爲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楊蘭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但是我也聽公孫先生說過,有些地方官員爲了吹噓自己的政績,會故意誇大一些事情,不過總體上來說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出入的。”
宋輝點了點頭,說道:“莫非是這縣太爺從中作梗?”
楊蘭說道:“這個很難說,畢竟現在這種情況是你我親眼所見,反正我是不相信那捲宗中說的那些話了,但是那個時候包大人聽聞萊陽縣的政績,還對公孫先生誇讚過這包勉的政績,如今看來,這政績十有八九也是靠不住的了。”
歐陽春聽二人說完,關注點顯然和二人不太一樣。便問道:“某可是聽說開封府的包大人是個難得一見的清官,某雖然未見過,但是也聽說過其陳州放糧鍘龐昱,皇宮夜審郭槐狸貓換太子的故事,這麼一個公正廉潔的官員,某也是敬仰已久,如果這個縣太爺真的是包大人的親侄兒,應該也不會至於做出這種忤逆長輩的事情吧?”
歐陽春當得知這萊陽縣的縣令是包大人的親侄兒以後,也對此事產生了懷疑,畢竟包青天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他的侄兒能夠做出這種事情?歐陽春覺得不可思議。
宋輝聽完歐陽春的說話,卻搖了搖頭,說道:“前輩可能也忘記一句話了,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何況是人呢?包大人爲人我們是最瞭解的,但是他的侄兒能否如他那般,真的很難說。”
宋輝心中也慢慢升起了一道不太好的預感,只因宋輝聽聞楊蘭講完包勉之事,也才記起前世中曾經有個一個關於包青天家喻戶曉的故事,那就是“鍘包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