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插話道:“是啊,現場勘查中我們還發現,這四 都集中在地溝裡,雖然骨骼已經全部燒化,沒辦法鑑定死因,但從現場情況來看,這四個人很可能是被人殺死的,而不是自殺。”
.:.說。
倪法醫顯然不可能想到這件事竟然是眼前這個年輕法醫乾的,他也沒看楓,只是把這案子的蹊蹺當趣事說出來:“因爲所有的牙齒都集中在地溝裡,要自殺,也不用大家擠成一堆,而且選擇這麼一個修車的臭地溝。據瞭解,也沒有發現他們生前有自殺的傾向。勘查現場時,我們還發現了另一個證明系他殺的重要證據,那就是地溝裡有三根燒得已經變形的鐵鏈,據瞭解,這三根鐵鏈是用來修車的時候起吊發動機用的,一般都分散在幾個地溝上方,不可能集中在一處,所以,我們判 斷,這幾根鐵鏈,是用來捆吊這四個人的!”
倪法醫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整理自己腦海中的思路,然後慢慢續 道:“究竟是誰殺死了他們?不得而知,從這人逼他們打電話自首來 看,應該不是他們自己人內訌,如果屍體當時是放在地溝裡的話,肯定不能燃燒這麼充分,會留下更多的線索,但這個人應該是把他們吊在鐵鏈上,因爲骨頭都燒成灰了,查不出是殺死了吊上去的,還是活着吊上去的,然後引燃了大火。大火不僅將屍體幾乎燒成了灰燼,還燒燬了所有的線索。嘿嘿。從這一點來看,這個人肯定有很強地反偵查能 力!”
沈局長笑道:“是啊,不過,這個人的存在,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幫着我們查罪犯,還幫着我們處決了這些禍害。省得我們費勁去搜集他們的罪證,還得防着他鑽法律的空子,搞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嘿嘿。”
趙大隊長一拍大腿:“正是!這王彪我們也注意他好久了,就是找不到充分地證據,市局緝毒支隊曾經將他留置盤查過,沒兩個小時。就被迫釋放,而且支隊長還得跟他道歉。”
“後面有人罩着唄。”
“誰啊?”
趙大隊長搖搖頭:“這我可不知道。反正很有來頭的人。”
沈局長一擺手:“行了,他現在已經是死人,再有人罩着他也沒用了。他地罪行也大白於天下了,哈哈哈。”
.# 是你們近水樓臺先得月啊!我們的送檢都等了快十天了,還沒出結果 呢。”
重案中隊長王愷笑道:“這你就只能乾瞪眼了,我們沈局長與倪法醫那可是多年的交情。現在這個社會。就算你辦公事,也要講究個關係,有關係纔好辦。”
倪法醫笑着問聶楓道:“小聶,你們送檢的很着急嗎?”
“我的倒無所謂,公家的事情,什麼時候出來什麼時候辦唄,”聶楓拍了拍薛雲霞地手背,“就是她的,人家是大律師,每耽誤一分鐘那可都是耽誤錢啊。”
.:.薛雲霞一方面要等檢驗結果,另一方面和聶楓如同新婚燕爾過蜜月一般捨不得返回到繁忙的工作中,所以業務就讓所裡的律師幫着辦,而人家委託的案子,就只能推掉或者轉託其他人了。這損失確實是難以估算 的。
薛雲霞甩開他地手,嗔道:“瞧你說什麼啊!挖苦我是吧?”
衆人都笑了。
沈局長對倪法醫說:“老倪啊,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幫小聶他們催催嘛。”
倪法醫說:“小聶他們的D檢測結果好像昨天就出來了,只是報告還沒出來,薛大律師送來地是什麼檢測?”
薛雲霞微笑着說:“倪法醫你可別聽他的,我哪是什麼大律師,我送的是被告人馬偉福殺鄭依娜案,要求作死者脖頸部的刀口走向的認 定。”
“哦,很簡單嘛,這種鑑定讓小聶他們作就已經足夠了,幹嘛跑到我們這裡來呀。是不是因爲迴避啊?那你們柳川市局的技術處也能作 嘛。”
“不是的……”薛雲霞遲疑了一下,笑道:“這案子牽扯比較多,一時還說不清楚……”
“呵呵,沒關係,既然拿來了,我幫你催催他們,”倪法醫
話一邊掏出手機撥通,問了一下情況,然後限定他們 午出結果,便扣了電話。
倪法醫說:“行了,讓他們明天和小聶的那鑑定一起出,你們好一起回去,明天你們等電話好了。其實你這鑑定簡單,用不了半個小時就搞定了,主要是所裡需要鑑定的堆成山,人又少,每個人多長几支手都忙不過來,大律師多多見諒啊。”
薛雲霞喜道:“多謝倪法醫了。”
沈局長打趣道:“老倪這研究所副所長,比我還有官威哦,不得 了,了不得,我得好好學習才行。”
“什麼不好學學這個?嘿嘿,這幫年輕人,有時候不給他們擺點 譜,他們就蹬鼻子上臉不把你的話當回事,沒辦法,咦,我們怎麼越扯越遠了,今晚得正事還沒說呢。”
“對對!”沈局長一拍腦門,對聶楓說:“是這樣的,小聶,你幫我們發現了這件錯案,我們很是感激……”
.L.這一自首,不也就發現了嗎?”
沈局長搖頭道:“話可不能這麼說,王彪自首是很偶然的事情,自今原因也不明白,而且,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我們這件案子搞錯了,而立即進行了糾正的話,現在案子恐怕已經移送到檢察分院起訴了。而昨天王彪自首,才發現原來我們辦了個錯案,那我們分局可就糗大了!所以,你及時幫我們發現了錯案,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幫忙啊。”
沈局長接着說:“今晚來拜訪,除了表示感謝之外,還有一件事就是讓趙然給你賠禮道歉。”
自從進了房間,趙然就坐在角落裡一直沒說話,聽了這話,這才擡起頭來,神情頗爲尷尬。
趙大隊長說:“聶法醫,很抱歉,我聽王隊長和戴巍說,我侄兒,也就是趙然,說話很沒禮貌,對你幫忙糾正錯誤還出言不遜,我很生 氣,他爹死得早,他一直跟着我,都是我管教不嚴,沈局長和聶法醫都批評我了,我回去後狠狠教訓了他一頓,今天特意帶他來向你道歉。”說完,轉過頭看見趙然還坐在那裡,兩眼一瞪:“你還在等什麼?”
趙然顯然很害怕自己這叔叔,趕緊站起來,對聶楓正要說話,聶楓已經搶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不不,沒什麼的,昨天趙法醫也沒說什麼很過分的話,是我太冒失了,再說了,趙法醫是我師兄,高我好幾屆呢,師兄批評師弟那也是應該的,沒有什麼對不對的。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然我就不好意思了。”
趙然一聽,心底感動,握着聶楓的手搖了搖,低聲說:“聶楓,真對不起,我那天說話太難聽了,幸虧你幫我糾正了錯誤,要不然,不知道要捅什麼大婁子呢……謝謝你!”
“別別,師兄太客氣了,以後我還多多要向師兄請教呢。”
倪法醫點頭笑道:“嗯,說通了就行了,咱們都是一條戰壕的,趙然的技術還是不錯的,以後你們多多交流。”
兩人忙答應了,微笑着握手言和。
沈局長讓他們坐下,又笑呵呵對聶楓說:“爲了表示感謝,也爲了慶賀這件案子成功告破,我們分局今天擺了一桌鴻門宴,特來邀請聶法醫你們一家,不知道聶法醫有沒有這個膽量?趙大隊和王中隊還有小 戴、小趙,可都是酒精考驗的好漢哦,小聶你敢不敢接招啊?”
.|..可楓畢竟年輕氣甚,又喜歡喝酒,酒量也還不錯,再說人家分局副局長親自邀請,還有省廳研究所的副所長作陪,這個面子可不敢不給,謙虛了幾句之後便答應了。
沈局長很高興,站起身正要說開路,聶楓讓他們稍等,自己和薛雲霞要換件衣服,便提着那一堆新買的衣服,拉着薛雲霞進了裡屋。叫喬喬到外面客廳看電視。
喬喬出去之後,聶楓關上門,將衣服扔在牀上,朝衣服努了努嘴,冷冷問:“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很便宜,和服裝超市的價格差不多嗎?幾萬塊也叫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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