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學多聞的波爾彌亞公主向德拉貢人講述了珈洛神的一生,雖然他們的星球遭到毀滅,但是也與他們自身有關,比如過度掘礦開採,肆意的浪費能源,最終導致整個星球塌縮,宇宙微塵向他們肆無忌憚地涌來。最終他們的世界被終結,無休止的貪婪讓她們陷入無邊的恐懼。
“難道這樣就可以說他們罪有應得了嗎?宇宙的運動和生命的產生是不可扭轉的,也是無可改變的。”凱蒂絲說。
“你說的沒錯凱蒂絲,邪惡本身具有雙重性,我們賦予它含義,世界賦予它靈性。尤斯西斯過度強調黑暗的形式,卻忽略了它的本質,在很多人看來,當年他對珈洛神的憐憫顯得過分多餘。他本人的做法讓反對黑暗之力的人更加痛恨別人……這一切或許本不該發生……他的仁慈讓他失去了廣大子民的信任,同時也失去了自己的至愛。我曾對他的私心感到反感,但從現在來看一些都變得無足輕重了。我們共同失去的一樣東西,這樣東西賦予我們對生活的熱愛,也賦予我們對生命的渴望,但是在這之後我們的惆悵便無以排遣……”波爾彌亞公主沉重地說道。
德拉貢人垂下頭,對卡蒂娜公主的遭遇深感惋惜,也許她們能早一點阻止珈洛神,就能救她,可是一切都爲時已晚,現在只希望她的亡魂能在天堂安息。
波爾彌亞公主這時流下了兩滴眼淚,晶瑩的水珠落在地上,瞬間化成了破碎的玻璃。
時光飛逝,春去秋來,當人們再次駐足岸邊,卻再也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我們爲死者哀悼,同時也爲世人祈福,願春風帶走傷痛,雨水洗刷我們無以慰藉的惆悵靈魂。
大戰過去了兩個月後,德拉貢人開始坐立不安,與其畏首畏尾的躲起來,還不如與安吉麗爾人澄清事實。但他們擔心的是那個安吉麗爾人的低能國王(那種人爲什麼會成爲一國之君,這讓德拉貢人感到十分好奇),他是一個只看中眼前利益的傢伙。最近德拉貢人聽說,萊利姆克國王組建了一支專業的偵察隊,一旦找到德拉貢人和那個不知名的公主,就立馬處決。
這種告示一貼出,讓德拉貢人十分不安,沒想到拯救安吉麗爾人的英雄居然會成爲整個王國的通緝犯。
更大的問題是,尤斯西斯還在他們的手上,現在他失去了萬神元氣,徹底成爲了一個普通人,這時安吉麗爾人想要篡權,簡直輕而易舉。他們只要帶着尤斯西斯本人和他的無上法令,就能一統六大星域。幸運的是,尤斯西斯並未隨身攜帶此物(法令放在西斯聖城),這讓德拉貢人徹底鬆了一口氣。
一天清晨,艾德摩從遠處打獵回來,她氣喘吁吁的來到小屋,告訴她們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波爾彌亞公主從明鏡的窗戶旁轉過頭,凱蒂絲和希爾凱麗從裡屋走出來。
“你發現了什麼?艾德摩,獵到那頭黑鹿了嗎?”凱蒂絲急忙的問道。
“不!沒有——但是我有比這更好的消息。”艾德摩把手裡四條腿的獵物放在火爐旁,解開身上的束帶,來到大家跟前。
艾德摩告訴他們,在山的另一頭,安吉麗爾人找到了一口棺材,它是從一座冰山裡剛剛挖出來的。艾德摩經過探實,她聽到那口棺材裡睡着一個美人,而這美人的樣子正有點和精靈相似。
“天哪!那一定是卡蒂娜。”凱蒂絲叫道。
“不會的,這怎麼可能?”希爾凱麗說,“她不是已經被地蟒吞噬了嗎?”
從表面上看,的確有一口棺材從附近的冰山上被髮掘,由於在遠處看的不真切,艾德摩也不敢十分肯定,或許那就是一具普通的棺材。
波爾彌亞公主立刻給出了答案,她認爲那就是卡蒂娜。不管是真是僞,她們都該動身了。
現在凱蒂絲和希爾凱麗的傷勢已經好轉,儘管瑪蒂娜還有點神志不清,但德拉貢人再也無法蝸居在這麼一個狹小的地方。波爾彌亞公主建議她們找到卡蒂娜的棺材之後再救出尤斯西斯,但是卻遭到了她們的拒絕。
“我們本該立刻走人,況且這裡我們無可留戀,德拉貢人流的血已經夠多的了,我們頭領不在,我不能再讓姐妹們捨身範險。”凱蒂絲說。
“你們或許不該爲他這麼做,但是在三元之內除了你們,還會有誰呢?龍神一族早就對他虎視眈眈,你們是他最後的希望。”波爾彌亞公主拖着長音,輕柔地說道。她雖然換了一身裝扮,但依舊光彩照人。
“如果我們能成爲救世主,那麼那幫安吉麗爾人就該出門迎接,他們的英雄如今快成了階下囚。”凱蒂絲憤怒地說,“況且在我們降落安吉麗爾的萊姆塔西宮之前,我們一直在爲尤斯西斯的謊言賣命,這些我們已經受夠了,別再給我說那些正義之事,因爲在經歷一場災難後,那都是不值一提的過眼雲煙。”
“謊言?什麼謊言?”艾德摩不解的問。
“大天使之劍的融合是他一手策劃的,可憐的艾德摩,你還一直被矇在鼓裡。在布爾曼達說出星元之甲的秘密後,尤斯西斯的醜事已經敗露。神秘人在科爾巴薩被重挫,但也讓大家看到了那件武器,要是你們見過,絕不會以爲那是凡品。儘管布爾曼達已死,這件事成了一個謎,但是我敢肯定,尤斯西斯一定對星元之甲別有圖謀。他一定會追查那天的神秘人,直到他們再次碰面爲止。可是這一切又與我們德拉貢人有什麼關係呢?答案是沒有!說什麼安吉麗爾的戰火會波及我們,簡直狗屁不通!這是一場蓄意已久的陰謀。尤斯西斯借用我們尋找遠古卷軸的這個鍥機來達到他本人的目的,可是我們對這個該死的雪地已經厭惡已久。當我們的族人無家可歸又慘遭屠殺時,誰又在意過我們?”
艾德摩聽得有點入神,她的目光一刻沒有離開悲憤交加的凱蒂絲。
“事實遠不止你們想象的那樣,尤斯西斯的抉擇或許存在過多問題,但是他對子民的愛一點也不比自己少。他在萬神元尋找解救卡蒂娜的方法已經很久,在沉睡無盡深淵之前他還在尋找。直到他聽說星元城的“玉鷲雪山”深處有“回聲泉水”,但是他的元氣如大家所見,無法抵禦嚴寒,當他準備關閉星環防線拿回火焰飛鐮時,龍神王突然襲擊了艾西貢……二十萬年後他再次想拿回火焰飛鐮,但是你們德拉貢人卻極其需要這件武器,在科爾斯地下城的事也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如果布爾曼達不融合兩把天使之劍,尤斯西斯將永遠困在那把劍裡。”波爾彌亞公主說着,隨即她拿起了凱蒂絲的手,“某些時候正義或許會被顛倒,可是妖魔當道,你們就更不能被邪惡所侵,尋求正義的纔是你們唯一的歸途。當他們再次瞭望大地,迷濁的塵世再次雲開霧散,你們便是那一抹黎明的曙光,他們會記得,在星海的彼岸,勇敢無畏的英雄曾與黑暗之力搏擊過,直至他們昏暗的世界重歸光明……”
她極力想勸阻德拉貢人歸順那所謂的正義。但是凱蒂絲彷彿明白了,即使她們忘記曾經的苦難,這種旅程也永遠不會結束。當你準備當個英雄,欲戴那無上的榮光時,你的生命就不能休止,否則就會成爲欲蓋彌彰的背信棄義之徒;哪怕你只說一個“不”字,那麼所有的人就會把你視爲終生的死敵。
艾德摩對波爾彌亞公主的話也頗感壓力,你不能說她的話有錯,也不能說她的話沒錯。但你就是不能反駁,也許她就是這麼想的,做一個受恩於尤斯西斯的人,就得在他危急關頭挺身而出。
這一點凱蒂絲或許不知,但她也不得不承認,伊利亞斯蟲族的潰敗絕大部分取決於龍神族的救兵,不論波爾彌亞公主說的真假與否,但德拉貢人也的確轉危爲安。這一切可以認爲都是尤斯西斯造成的,但是出面解決的的也是他,對於其他人來說(比如安吉麗爾人的國王),他可以被視做英雄,加之他對對黑暗勢力的匡正,最後卻遭到反噬,不免讓人憐憫。
“讓我們去吧。”艾德摩看着凱蒂絲和希爾凱麗說道。
“也許你說的對,艾德摩,我們應該爲他做點什麼,可是這是最後一次,我們德拉貢人和他便再無瓜葛!”凱蒂絲語氣沉重,說完她帶着凱蒂絲回到裡屋。
在外面,波爾彌亞公主和艾德摩又聊了一會,他們的話似乎很投機,因爲艾德摩是個年輕的姑娘,而波爾彌亞公主已經在世了幾百萬年。如此以來,艾德摩在和這麼一個經歷豐富的精靈在一起不免有太多好奇心。
既然下一步要去找回卡蒂娜公主,她們的話題自然要聊到這兒。
艾德摩曾經對卡蒂娜有過耳聞,但都是道聽途說,在整個旅途“卡蒂娜”這個人物在她的心裡徹底成了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