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蒂絲把心裡的事告訴了希爾凱麗,對方顯得十分興奮。
“他把戒指給了你,然後讓你等他回來,可他現在卻失蹤了,對不對?”希爾凱麗信心十足的說,“他是一個負心男嗎?”
“不,凱麗,他不是你說的那樣,你不能這樣詆譭他。”凱蒂絲轉過身澄清道。
希爾凱麗笑了笑,然後又露出沮喪的表情。她來到凱蒂絲的身邊,把那半枚戒指還給了她,“對不起姐姐……”
凱蒂絲再次坐回原處,也開始沉默起來。
“他一定是個好人,但是你們也是不可能的,姐姐,你爲什麼接受那件東西?”希爾凱麗安靜了一會,突然問。
“他叫‘格魯吉亞',凱麗,這是他的名字,在我認識他的第二天,他告訴我的,”凱蒂絲說,“那天我正在執行一個任務,我們在一片戰場上相遇,他是我們的敵人,但是他卻救了我,把我帶回一個幽閉的洞穴。那時我本以爲自己會就此喪命,但是我卻得到了他的救治。最後我愛上了他,當他告訴我自己是一名遊俠時,我打算付出一切。可是如大家所見,德拉貢人無法孕育後代。那時我的族人竭力反對我和他在一起,在一天夜裡,她們趁我熟睡時,把他趕出了德拉貢要塞。在我們的臨時住所我發現了這半枚戒指,這是他臨走時留給我的,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格魯吉亞。”
希爾凱麗來到姐姐身邊,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那時她發現凱蒂絲流下了眼淚。
這段故事十分短暫,是艾德摩和萊莫西之間的事勾起了她的回憶。當她極力勸說萊莫西放棄這段感情的時候,她的心也在流淚。
當她們分開行動時,艾德摩那邊的情況要好很多。她們坐上飛船的第二天就抵達了天使聖城,之前艾德摩從沒到過這裡,她一看到這些高聳入雲的建築。就心跳加速,幻想着裡面有引人入勝的東西。
天使聖城不僅比西斯聖城宏偉,而且要比它更加精緻。這座城市坐落在個龐大的山脊之下,依附山崖,上下錯落有致的修建了數不清的亭臺樓閣,它們有的懸空,有的依山傍水。藉助夕陽的晚霞,黃暈微動,整體呈現出一副恢弘大氣之景。
萊莫西小心駕駛着飛船,從峰巒疊嶂之間穿過,在這些靜靜的高塔之上盤旋一會。當他看到一塊白色的空地時,順利從那裡降落。
由於她們沒有走正門,一走下飛船就被一幫身穿銀甲的士兵圍得水泄不通,他們在那裡已經埋伏多時了。
“我們要見多米珈,他在哪?趕緊讓他出來,我們有緊急的事情需要彙報。艾德摩叫道,完全沒有把這幾十個士兵放在眼裡。
“大膽,多米珈大人豈是你們想叫就叫,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傢伙。”一個帶頭人走過來,她身穿一件黑色的衣服,與其他士兵完全不同。他沒有帶頭盔,留有一個小辮兒在後腦勺。
這傢伙有一個尖尖的鼻子和一口鋒利的牙齒,他說話的時候帶有一種腥味,像是剛吃了一條活魚。
艾德摩發現這些人的長相幾近相同,於是想到多米珈也是這個模樣。
她們被帶往聖殿的時候,在那裡終於謁見了多米珈本尊。那時他正在寶座上,歪着頭看身邊侍衛翻開的褐色本子,他對那東西輕微地的點了一下頭,然後看到了艾德摩。
多米珈來自無限領域的第二大限靈之地,眉宇之間隱約浮現出一股黑色焰氣,他帶着一頂簡約的銀色皇冠,鼻子尖尖的,有一雙修長的耳朵;他的面孔消瘦,精神略顯微弱。當他張嘴說話,艾德摩發現他並沒有銳利的牙齒。
“大人,這是一夥從天而降的盜賊,在他們沒有得逞之前我降服了她們!”剛纔的那個帶頭士兵向多米珈稟告,他十分得意的誇耀着這件事兒。
大殿十分寬敞,周圍被一片白色覆蓋,地上是白色的地磚,立柱和穹頂也是白色的,除了周圍大臣的衣服有些發黃。
多米珈身穿褐金相間的袍子,在人羣當中格外顯眼,他腳踩一雙銀灰的鐵靴,只輕輕一踏,便能浮空而行。
不知道是那雙靴子的作用還是他本人的功力。當多米珈聽了屬下的彙報後,他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下去。他圍着艾德摩和萊莫西人轉了一圈兒,感到十分好奇。
“真沒想到,你就是艾西貢之主特封的傳奇勇者,你們德拉貢人的智慧我早有領教,這種事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多米珈的聲音十分洪亮,他和尤斯西斯正好相反,他的聲音銳利刺耳,深入內心。在迴響結束之後,彷彿另一種聲音又在響起。
“我也領教了,大天使的寬宏大度在我們德拉貢要塞也是聞名遐邇,如今算是領教了!”艾德摩把手上的機關鎖擡起來,看了看身邊的人。
多米珈讓屬下解開她們的束縛,驚訝剛纔艾德摩的話語。他感覺這個德拉貢人身上有一種特殊的能量。
她們被接納,接下來被帶去一個精緻的古老房間,那是大天使多米珈接待貴賓的地方,位於天使聖城的最高處。
艾德摩把她們來的目的告訴了多米珈,並且告訴他還有四個同伴在黑鳥巢穴。
凱蒂絲和希爾凱麗的狀況有些不妙,在捱過一個難熬的夜晚之後,她們被帶往了西斯聖城的宮殿。之前德拉貢人已經來過一次,不過這次她們並沒有爬樓梯。
四五個士兵駕駛着一艘平穩的飛船在一扇門前降落,德拉貢人被帶進屋子裡,那裡充滿着奇異的芳香,屋子裡的一些東西都是星際旅客進貢的,裝飾顯得別具一格。給德拉貢人印象最深的是廳堂內的一尊雕塑,一男一女在彼此糾纏,不過那女的目光顯然有些哀愁難以排遣。
在經過一個拐角之後他們真正來到了正室。
尤斯西斯身穿一件簡易的灰色袍子睡在一張寬敞的椅子裡,那椅子銀光四射,絢麗奪目,左右兩邊飛騰着兩隻白色巨鷹;它們仰天長嘯,聲嘶力竭,強勁的肌肉動感十足。
尤斯西斯雙目緊閉,在聽到門廊傳來異響,立刻睜開了眼。
“領主,她們已經被帶到。”一個屬下走上前向尤斯西斯小聲稟告。
凱蒂絲和希爾凱麗對這人早就心存不滿,今日看到尤斯西斯之後便顯出極爲不耐煩的樣子。
“想不到,在臨危關頭,堂堂的萬神元領主,也會不辭而別。我們德拉貢人受到的欺騙已經夠多的了,今日前來我只想告訴您,一意孤行對誰都沒有好處。”凱蒂絲說道。
尤斯西斯變成正常人狀態,他讓其他人暫且退下,慢慢走到她們身邊。
“想必你們已經聽出了那件事,不過在這之前,也請你們不要誤會。我帶有卡迪娜是爲了她的安全,在我看來他的時日已經不多,我讓大巫師爲他驅除魔障之後他的清空似乎有些好轉,但是也出現了一些新的問題,這個問題是我無法解決的。今天你們能夠進來我很高興,所以我想說,以前的事真的非常抱歉。”尤斯西斯鄭重的向德拉貢人鞠了一躬。
凱蒂絲有些不自在,她看了看希爾凱麗,兩人的態度有了變化。
“你又有沒有想過,除了卡迪娜中了黑血咒,她的姐姐和波爾彌亞公主也危在旦夕,如果你真要做事不理,那麼卡迪娜的復生也是毫無意義的。我們瞭解以前你爲她做的事,那導致的後果你也非常清楚,當你從天使之劍中被釋放,就應該告訴我們一切,但是你沒有。我們不想再被矇在鼓裡,就像我們不能忍受流亡的生活一樣,你利誘了艾德摩,讓他對你唯命是從,可是現在,你的難題已經越來越多。”凱蒂絲說,她走到一邊,背對着尤斯西斯。
天色漸暗,屋裡光線開始陰沉下來,她們走到一個無比寬敞的陽臺,在那裡可以一覽艾西貢的美景。
尤斯西斯沉默了片刻,他踱步到一旁,眼睛望着遠處。
“我已經使盡了一切方法,卡迪娜的大限將至,黑鳥巢穴的亡靈之力也對黑血咒束手無策,在你們還沒有趕來之前,我已經做出決定,只有限靈神域的魔晶礦石可以重塑卡迪娜的肉身。”尤斯西斯說。
德拉貢人臉色一沉。
“這是無異於去送死,沒人能夠進入限靈神域,更沒有人能夠出來,如果這是你最後的決定,那麼請您做好最壞的打算。”凱蒂絲說。
“在我們進入艾西貢之前,都希望這是一次順利且美好的旅程,儘管旅途坎坷,但是我們還是一樣能擁有一個和平的世界,您的離開可能讓三元再次陷入無休無止的戰亂之中。奇點之甲尚未被完全找到,黑暗的勢力仍舊在四處遊蕩,您此行如果真的有去無回,那麼艾西貢將很快被龍神族統治,之後龍神王和混沌之神很有可能會再次殘害這片土地。”希爾凱麗激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