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進入水中王國

多米珈把德拉貢人帶到一處巨大的湖泊,那裡有着清秀的山色美景,蔥鬱的草木圍着岸邊綿延不絕,天空透明,水面如鏡……種種景色讓人美不勝收。

多米珈在衆人面前從匣子裡拿出那顆碧藍色的寶石。他彈指一揮,那寶石便悠然升空。多米珈口中默唸咒語,雙手交叉時,平和如鏡的水面立刻開始震盪,在下一秒,水面升騰起無數條水流;它們纏繞旋轉,圍着湖面迂迴了一圈,其間不斷變幻着各種奇異的形狀。隨着多米珈手勢一換,那縱橫交錯的水流立刻組成一個高塔、山峰、亭臺樓閣……這些東西慢慢向自己靠近,簡直如臨其境。

“這是洑水鑽的‘奇異決’,在危機情況下,可以藉助水源的控制脫身。”多米珈說,“不過得勤加練習才行。”

隨着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離開之後,多米珈第三次變換手勢,這些水流立刻分散成極其微小的水分子,在湖面形成一道極爲狂暴的旋風;隨後這些旋風又形成變幻莫測的圓形罩體。當多米珈波動兩根手指的時候,這些罩體快速向自己襲來。旁邊的人立刻退後一步。

隨即這些水分子把他們團團包裹住,帶着她們升到空中。他們被一股勢不可擋的水氣罩所保護,在整個湖泊轉了一圈,隨後落下。

多米珈告訴艾德摩,這是洑水鑽的另一種口訣,可以在危難時保護自己免受其害。這些東西多米珈會在接下來的時間全部傳授給她。

艾德摩本以爲艾斯黛蘭公主帶來的只是一顆普通的寶石,原來它還有這般神奇的能力。

多米珈把洑水鑽交給艾德摩,當這東西放到她的手上時,一股透心涼的爽意貫穿她的全身。

艾德摩又在冥冥之中接受了一次饋贈,但是這一次她又何德何能把這寶貝納入囊中?

“不!多米珈大人,我不能接受這樣貴重的寶物,在我還沒有把它弄丟之前,我想你還是把它拿回去吧,我是一個冒失鬼,會把它遺忘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的。”艾德摩說,把洑水鑽又還到多米珈的手裡。

“你要知道艾德摩,此行危險重重,在接下來的日子,我不敢保證你能全身而退。但是在這之前,一切防備措施都是有必要的,你的任務很重。不光是水中王國對你寄予厚望,艾西貢的所有子民都幾乎對你寄予厚望。收下它,艾德摩,爲了我們,也爲了你自己,收下它吧……”多米珈認真地說道,他從手裡幻化出一個精美絕倫的吊墜,然後把洑水鑽鑲嵌到吊墜的凹槽裡。他走進艾德摩,把吊墜給她戴上。

在天使聖城休息了幾日,德拉貢人容光煥發,凱蒂絲的傷勢在用了這裡的特效藥已經全然恢復。她們把瑪蒂娜和波爾彌亞公主放在一個特別的水晶棺材裡,它可以減速黑血咒惡化,接下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拿到暗黑魔靈。

在去往水中王國時,多米珈讓德拉貢人保持謹慎(阿拉斯在上一次大戰中已經全然恢復,尤斯西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繼續留在水中王國),此行他不隨前去。

凱蒂絲的戒備讓多米珈爲她們安排了這次行程,艾德摩早就想一睹水中王國的輝煌盛景,最重要的是看看那位叫艾斯麗娜的神秘公主。

出行的前一天,艾德摩在花園散步,他從天使聖城向下望去,看到一夥人在押解這一個奇怪的生物:這傢伙渾身長滿灰色毛,非常肥胖;它的雙手短的可憐,但還是被一條帶鏈子的枷鎖給鎖住了。

艾德摩耐不住好奇,她繞過幾條熙熙攘攘街道,來到這羣天使面前。她看到眼前這個奇怪的生物,彷彿有些面熟。

天使們急着趕路,就從艾德摩身邊走了過去,當時已經離開鬧市區,她上前抓住那個毛絨絨的東西,大膽喊了一句:“辛狄珈!”

這生物聽到後立刻轉過頭,它看到艾德摩後,瞪大雙眼。艾德摩認識這眼神,儘管它的外表變化很大,但是還是能夠識別出來它是辛狄珈。

它沒有說話,只是很激動,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的。天使們互相看了一眼,非常驚異——

艾德摩在龍神族的飛船上離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辛狄珈。當時艾德摩和塞涅斯被傳送到了沙曼城,但是辛狄珈卻被龍神族給關押了起來。在龍神族的眼裡這種來自天使聖城的小怪獸是一種美味。儘管科布隆斯在艾德摩等人離開之後,吩咐要仔細看護這個小傢伙(畢竟是它的血救了艾德摩一命),但是其他龍神族的屬下已經飢渴難耐,準備在沒人的時候把這大毛蟲給蒸了吃。

辛狄珈在某些方面有預知的能力,它的機警性很高,在龍神族還沒對它下手,這小傢伙就知道大難即將臨頭。

龍神族把它放到籠子裡,但辛狄珈偷偷從他們的腰上拽下一把鑰匙,夜裡趁着龍神族熟睡的時候,悄悄逃了出去。由於他不會駕駛飛船,就跑去了一個逃生艙。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按鈕,他就隨便按下了一個。這個按鈕是跳躍的項目,目的地默認的是艾西貢,但是他的着落地卻是一片海。

辛狄珈誤打誤撞的來到了艾斯麗娜水中王國, 那時他藉助自己的浮力在海面上漂流了幾個星期,最終在一片島上得救。

在島上它艱難生存,吃一些飛蟲鳥獸,後來它偷偷搭乘了路過的遠洋輪船,跟隨艾斯麗娜王國的水手來到了陸地。那時依然沒人願意接待這個奇怪的傢伙。於是它決定到天使聖城,因爲只有那裡纔有他的容身之地。

可是一路上它舉步維艱,瘋狂的飢餓伴隨着它,直到辛狄珈找到一家旅館,在廚房肆意的偷吃東西,最終他被那裡的治安官逮到。

在牢房裡,辛狄珈簡直被揭了一層皮,它爲自己的偷吃付出了嚴重的代價。之後爲那家旅館幹了幾個月的活,算是贖清了自己的罪過。

那天夜裡它又被一夥神秘人押走,當它的頭套被拿下來時,已經來到了西斯聖城。

辛狄珈在前夜被帶來,今天正要被押往聖城最高審訊廳。那時艾德摩正好出現,但是她沒有權利帶有這個偷吃東西的罪犯。

在央求無效的情況下,艾德摩只好隨着辛狄珈來到了聖城大殿。在那裡多米珈正襟危坐,殿內沒有一個人。

押解辛狄珈的士兵下去之後,多米珈來到它身邊,解開了它的鐐銬。一開始艾德摩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多米珈大人,您這是……”

“我正要告訴你呢,我們在一家旅館抓到了它,這是我想給你的驚喜,誰知你提前已經知道了。我猜它是你的寵物。”多米珈笑着說。

“原來您一直都知道!”艾德摩興奮地叫道。

辛狄珈被鬆開之後一直沉默不語,它看了一眼艾德摩之後就走到旁邊的臺階上坐下來。

大毛蟲在天使聖城,是一種非常有靈性的生物,多米珈告訴艾德摩,當他們的身心收到摧殘和困擾,它對人生的看法就會改變。當它們每次成長之後,大毛蟲的體型就會發生變化,那時它們會更像個人。

“什麼?!”艾德摩若有所思,“您是說它在進化。”

多米珈用點了點頭。

“可是……爲什麼會這樣呢?這並不符合有機生物的進化體制呀。”艾德摩不解的問。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地方的東西並不符合這種進化論。”多米珈說,“當他們逃脫這種漫長的進化歷程後,就會很快突破某些限制,這是一種不可控的恐怖能力,這種能力只是在三元之外。”

“難道說,您從限靈神域帶來了這種東西,我想我猜的沒錯,大毛蟲的基因源於您的坐騎——沌龍獸。”艾德摩激動的說。

“你說的沒錯,沌龍獸有一雙利爪,它的翅膀一展可達百米,能吞水吐火,騰雲駕霧。最初他是丹特爾的坐騎,曾經在魔蠍城的爭霸戰中,我俘獲了它,最後通過狄比納斯環的通道把它帶進了三元。但是它畢竟來自限靈神域,魔性難以被消磨,它的進化體制完全被打亂,最後我不得不將它擊殺,只留下它的一顆未被孵化的蛋卵。當我打算把這枚蛋卵也拋進烈焰山的岩漿時,我的兒子多弗洛米救了他一命。他把這枚蛋卵放進‘孕化池’中(孕化池是一種可以祛除魔性因子的水池),來進一步消除他的魔性。多弗洛米很用心,他把這枚蛋徹底孵化成了自己的一個寵物,取名辛狄珈,並在它的肚皮上刻上他的名字。辛狄珈在一次出行中碰到了另一個同科生物,遂產下了很多後代。最後這些大毛蟲越來越多,艾西貢的人發現這些小傢伙的清潔能力比較好,就把它們抓到星際監獄去清理管道垃圾。辛狄珈最後也被多弗洛米驅逐,因爲它在一次進化的時候咬了他一口。”多米珈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到辛狄珈的,但是看得出來,它很喜歡你,從它的眼神中我能夠看出,你們是一對不錯的搭檔。你可以讓辛狄珈陪你到限靈神域,他體內的進化因子依然遵循着黑暗之地的規律,藉助它的先驗之力,你的任務會得心應手。”

“您是說限靈神域的生物之所以會這麼強大,是因爲它不遵循進化的規律,那麼辛迪加會不會也變成那樣?還有,你們大天使爲什麼能夠自控?”艾德摩問。

“如果你到了四大魔蠍城就會知道,那兒由我的父王建立,黑暗無法入侵那裡,所以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們保留了光明,驅逐了黑暗。”多米珈解釋說。

“可是……我真的可以帶着辛狄珈去嗎?要是我們回不來怎麼辦,我豈不是連累了它。”艾德摩說。

“艾德摩,你要知道,沒有人能夠完全掌握未來的情況,即使是預言之書和遠古卷軸也不能,它只是爲我們指導迷途中的光明,後來所發生的事,只有靠你自己掌握了……”多米珈看着遠方深沉的說,“辛狄珈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定有它的原因,從某種角度來說,它的一生已經和你不可分割,當你回往過去,會發現種種巧合並不是偶然發生……”

第二天艾德摩和族人乘坐一艘滑翔飛船趕去了水中王國,在飛行了兩天之後,她們在上空看到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那海水清澈碧藍,波光粼粼,遠處的魚羣花樣繁多,有的在水下穿梭、有的騰空跳躍,它們體型矯健,來去自如。不時還有幾個龐大的魚羣夾雜了一兩隻種類未知的海獸翻涌而出,它們的脊背在強烈的光照下奕奕發亮,落下的浪花如同迷霧一般散開。遠處霧靄繚繞,大氣升騰,水和天連成一線,在斑駁陸離的光照下,水面的氤氳熠熠生輝。

德拉貢人驚歎這水上世界的宏偉之景,它與極寒之地的環境截然不同,這裡充滿溫和的氣流和舒適宜人的陽光,比西斯聖城的美景更多幾分曠達之氣。

德拉貢人在海面上迂迴了一會,最後在一片陽光明媚的沙灘着陸,那時下面正有一隊人馬在接應她們。

德拉貢人熄滅引擎,走下飛船。一出艙門,她們就看到幾百人的軍隊在此恭迎。

艾斯麗娜軍隊身着碧藍色盔甲,他們體型修長,每個人都身姿挺拔,面對外來賓客,面孔嚴峻。

艾斯黛蘭公主從這羣士兵中走出來,熱情的歡迎他們來到水中國度。當時她穿着一件白色緊身衣,像是剛從哪個地方趕過來。德拉貢人見到她後做了一個回禮,凱蒂絲與她對視了幾秒。之後由水中王國的士兵駕駛一艘潛艇,帶他們進入海底。

這艘潛艇很大,來接德拉貢人的叫“自由號”,一次可以乘坐幾千人。

德拉貢人由於從來沒進入海底,她們的幽閉恐懼症又發作了,顯得極不情願進入,但是又沒有其它辦法。

她們被安排在一件帶有透明玻璃的艙房裡,這裡的空間很大,科技感十足。具有流線型的白色牆面上掛滿了各種魚類的標本和圖畫,有幾個壁櫃裡還有幾個魚缸;裡面有幾條可愛的小魚在游來游去。

與剛纔景象遙相呼應,在諾達房間裡,一半的牆面由一種透明的晶體構成,她們可以清楚看到海洋裡的一切,五顏六色的珊瑚和海藻植物錯綜複雜的交織在一起。各種各樣的魚類在眼前自由穿梭,它們匯聚成一幅幅精美絕倫的浮動畫面,一會像空中飛鳥,一會又像山林白鹿;剛纔的魚羣和海獸,現在得以近距離接觸,德拉貢人目瞪口呆,她們看到一條條碩大無朋的傢伙奇形各異,每當感覺要撞上玻璃上時,它們總能在最後有驚無險的避讓過去,彷彿對這些潛艇有敬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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