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越走越遠的聲音,吳氏氣憤的將掃帚一扔,怒罵不止。
“真是不要臉,怎麼當初瞎了眼就訂了他家,真是幸好當初嫌棄咱,不然有個這樣的親家,我都能活活氣死……”
周氏也很不高興,對於這樣嫌貧愛富,還厚臉皮的人她是最反感,皺着眉想着主意,明個怎麼能趕走她們……。
可向來對於這種事,不會處理的周氏犯難了,只好求助的看向三月,想聽聽她的意見。
可被周氏寄予厚望的三月早就神遊天外了,看着威武的舅母,她想到了當初孃親拿掃帚打姜寡婦的時候……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趕人的工具都一樣……
周氏無奈,這個小閨女啥都好,就是好發呆,看來回去得找人看看……
“三月問你話呢?”
“啊……哦,這簡單,不過舅母你得聽我的,明個怎麼着你也別趕她,我來!”吳氏不太想答應,可看小姑子信任的樣子,……姑且這樣吧!不行的話她在上!
馮氏見事情商量好了,也就略過不再提,將一支沒縫完的袖子交到三月手裡說道:
“來寶丫!姥姥剛纔縫衣服你也看見了,現在就自個練練手吧,女娃子還是要會針線……”
三月看看即將有針眼的小嫩手:嗚嗚……她現在出去找表哥和二姐他們,還來不來的急……
中午不到飯點,老周頭帶着楊二柱就回來了。
馮氏放下針線筐問道:
“怎麼地不好翻吧!跟你說慢慢幹不着急,想整出一塊荒地,哪裡是一天兩天……”
楊二柱就着媳婦打來的水,洗着手說:
“娘!那塊地我翻完了,開春解凍後,再平平土坷垃就能種了!”
馮氏不可置信的看向老頭子,老周頭卻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吳氏高興地端出碗熱水給妹夫,笑着湊趣。
“妹夫出手那就是利索,開春咱家又能多塊地了!”
楊二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哪有啥本事,就是莊稼活做的多了,加上正是壯年罷了……
馮氏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蹲着抽菸杆兒的老伴說了今個的事。
“老頭子你說說你是咋個想法?”
老周頭咕噥一下嘴,吐出口濁氣說道:
“既然當初不願意跟着咱受窮,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既然退了就退了,別整又和好的事,那成啥了?讓人說咱存糧忒不值錢!來了就打發了吧!”
“誒!我也是這意思!”
晚上吃飯的時候,二月和石頭才野回來,不知道爲啥,二月總覺得小三兒看着她的目光有怨念……,不是她自己說不去玩的麼……
二月石頭一邊吃飯,一邊歡快的跟姥姥姥爺,說着這個山溝的有趣之處,可他們忘了姥姥姥爺在這住了一輩子,在有趣的也都看的平凡無奇了。
“姥姥!明個我和石頭還要去西邊溝嶺上玩,樹上那麼多幹棗子咋都沒人摘啊!我和石頭吃那個都吃飽了!”
周氏皺着眉想發火。
“不許去,你看你來了兩天往外跑了兩天,一個姑娘家跟個小子似得到處瘋,好看啊?明個在家跟我幹活,年菜都沒做呢!”
二月撇撇嘴不樂意,來這住些日子,還不得玩夠了啊,老在家憋着那不是跟在自己家有啥區別!再說了年菜,蒸年糕,炸丸子那些,家裡這麼多人,哪裡要她動手了……
三月看二月的樣子就知道她想啥呢,怕她跟娘頂起來,忙小聲湊過去說道:
“二姐!明個家裡也很熱鬧,你就留下來看戲唄!”
“恩?有啥情況?”
二月一聽小三兒這麼說,機靈的就想到有貓膩了。
三月對二姐心照不宣的笑笑:“明個有個上門的勞力給咱家幹活,你就負責指派她就行,別太客氣啊!咱付錢的!”
二月眼珠一轉,腦子裡就摸清了。
“行!看我的!娘!明個我在家幹活,不出去了,我聽話吧!”
周氏無奈的嘆口氣,別因爲她沒看到三月跟她說小話……
二月帶着看戲的激情熬過了難耐的夜晚,一大早就異於往常的早起了!
在做完晨練,吃完早飯,又從前院溜達到後院十幾圈之後,一個胖的別緻的姑娘忐忑的進門了。
二月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潘美麗,露出得體的微笑問道:
“這個大嫂!你叫啥名?”
潘美麗:……
“……我還沒嫁人,我叫潘美麗,是來存糧哥家幹活的,你是誰啊?”
二月吃驚的又將對方打量一遍……潘美麗……那我是不是也改個名字,叫楊傾城……
“恩……我是他表妹,你今個幹活歸我管,過來吧!”
吳氏在廚房一看潘美麗來了,就想將潘美麗趕出去,可被三月笑着攔下來了。
“舅母昨個說好了聽我的!”
吳氏:“……行!聽你的!”
潘美麗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留下來,她還以爲周存糧他娘會把她打出去!看來周存糧果然是喜歡自己的,畢竟像自己這麼好看的可沒幾個!
可沒一會她就顧不上歪歪了。
“潘美麗!這丸子都炸糊了,誒呀這幾個還生着呢,你怎莫就撈出來了。”
“潘美麗!這魚塞都不挖出來就燉,出來了不就是苦的了麼!”
“潘美麗!這面你都沒放亓子,怎麼能發好面啊!”
“潘美麗!你燒火怎麼都滅了?”
“潘美麗!”
“潘美麗!”
“潘……”
潘美麗看着一身狼狽的自己,抹抹臉上的黑灰,表示她好想回家,嚶嚶……爲甚麼嫁過來做有錢人要這麼難,這個表妹怎麼淨欺負她……是因爲她長得太漂亮嗎……肯定是嫉妒她……嚶嚶……
二月如果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一定會怨恨自己,看來安排的活計太輕鬆,她還有空歪歪!
當潘美麗想跟周存糧告別一下再走的時候,周存糧卻漠視的走開了,三月上前笑着說道:
“潘大姐!今個真是辛苦你了!走我送你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