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然對這記功一事有些唾之以鼻,可又想了想就算是爲了繼軒對她這些年的好,爲了未來婆婆在乎這些個功勞什麼的……自己就妥協一下吧……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着,主要是三月問未來婆婆什麼時候到,自己該怎麼着,而李繼軒不停地勸着不要緊張也就這兩天的事了……
因着不想讓爹孃多操心的三月從來沒狠着說過繼軒孃的不是,這次告訴爹孃也就是趁着晚飯的功夫提了一句,李繼軒的母親這兩天要來了。
周氏和楊二柱倒是很高興,畢竟蘭子現在婆媳和睦夫妻恩愛還有了個寶貝兒子,二月那雖然還沒正式定下日子,
可兩家那是私下有了默契的,石頭歲數還小,現在學業也不用他們操心,自己就知道學,現在最讓他們記掛的就是三月了。
繼軒這孩子他們是看着這麼些年的,人品沒得說不然也不能讓閨女和他好,可他家自始至終沒來過人,就原來三月提過一次好像未來婆婆不滿意,再沒過下文。
這次繼軒母親能來,他們當爹孃的一定好好招待好了,幫不上閨女忙,起碼不給她丟人。
周氏想着這些就問三月道:
“三月啊!他娘不知道能不能喜歡我淹的醬菜,你說你乾孃和蘭子婆婆都喜歡,我是不是也給繼軒母親裝兩罐?”
三月其實知道他娘要來後,就有些吃不下飯,見娘問話正好擱下筷子道:
“娘願意準備就準備吧!娘做得好吃,李夫人想來也是會喜歡的……”
楊二柱見周氏高興地去找小罐子,心裡想着自己是不是也給準備點見面禮纔不失禮。
“三月!爹別的不會,去給繼軒他娘用皮子做個暖手筒子咋樣?”
三月笑笑道:“好!”
看着爹孃高興地替她忙活着張羅着,三月心裡沉悶的想着:
希望李夫人不會回絕自己爹孃的心意,畢竟是她們用心爲她這個女兒去做的,她可以去爲了繼軒討他母親的好,
可她的家她的父母親就這樣,就擺在這裡就是個普通家庭,她不會爲了讓她母親滿意而讓爹孃受委屈,裝的家裡多高檔一樣,那就不是她了。
雖然心裡藏着份擔心可日子還得照常過,本來說兩天就到的繼軒孃親幾天了也沒見人,三月最初擔心了兩天後,就被手裡的瑣事忙的忘了。
因着朝廷賑災的辦事拖沓,三月他們籌集的銀子倒是還能頂一段時間,可金老闆那卻頂不住了。
三月在賓至歸酒樓的款臺看着這近一個月的賬目,見到這購買食材的進價越來越高,三月不禁盯着多看了兩眼。
那掌櫃的倒是個小心人,以爲老闆嫌進價貴了,忙抻頭解釋:
“三月姑娘!這一陣子這菜價什麼的都貴的很,我還特意去問了,那些個菜農爲了種菜賣錢,就從喝水的井裡打水澆地,所以這水井的水也漸漸少了,菜對於家家戶戶來說那都是稀罕物了。”
三月看掌櫃的誤會了,忙笑着道:
“沒事!您辦事我是放心的很,這麼着吧既然這菜價一個勁兒的漲,那我們就把這酒樓的生意重心往住宿上靠,
可以在住宿上多下功夫,給老顧客一些優惠推推咱們的卡,爭取在這一塊把吃飯這空缺的補回來!”
掌櫃的也是這麼打算的,就算三月姑娘不說他也是打算提的,東家既然先提了他自是好好地照辦。
三月想起當初說的那個一個月的盈利都捐了的,這眼見日子快到了吧!
“對了!距離一個月還有多長時間?咱們記得把賬盤”三月話說一半就聽見有人喊自己,往門口一看!
“三月丫頭誒呦三月丫頭!你在就太好了!”金滿貫一進酒樓就張口喊,驚着了好幾撥吃飯的客人,見三月在賬臺後頭,火急火燎的照着三月奔來。
三月知道他此刻來定是有事,心下想着不會是糧行的事吧,面上不顯得笑着從賬臺裡迎出來。
“金叔叔怎麼過來了!正好你不來我還說下午去府裡看你呢!快坐!給上壺涼茶!”
小二應和一聲去後廚端茶去了,金老爺不顧形象的往凳子上一坐,就伸手解開脖子下頭第一顆鈕釦,熱的直呼呼的喘。
見三月不着急不着慌得跟他寒暄,心下對這丫頭是又多了幾分佩服,淡定自若,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可他這事那都是火上房了,就算在不急的性子也得急啊!
伸手點着三月無奈的道:
“你這丫頭是真心大,將事都一推三六五就不管了是吧?”
三月笑笑有些心虛,她確實把糧食這塊推給金老爺就很少插手了,見小二將涼茶端了來,忙伸手接過給金老爺倒了一杯,笑着遞給他道:
“金叔叔不要生氣,這不是能者多勞嗎哈哈是吧!”隨即又小聲在金老爺耳邊道:“再說了!我乾爹那對金老爺的辦事能力非常的信任啊!
我這人平時有個小聰明耍點小心眼還行,要是和金叔叔一起管這事,那就是給您拖後腿啊!到時候乾爹要是發火不就吧把您給拖累了麼……”
金老爺一口涼茶灌下去,瞬間火就消了不少,見三月說縣令誇他能幹心裡一妥帖就什麼火都沒了。
“咳!縣令大人真這麼說?”
三月眨着誠摯的大眼無比真誠的說道:
“真!比珍珠還真!”
金老爺滿意了,笑眯眯的很是受用,連連道:
“縣令大人擡舉了!呵呵……啊!對了!你看光顧着說話把正事都給忘了,三月啊縣令大人在我這留的賑災銀子還有不少,只是我這糧食快要頂不住了!”
三月心裡暗歎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面上也顯出凝重。
“金叔叔您那的糧食還能頂多久,按照現在的出糧量的話!”
金滿貫心裡的賬本不停地算着,不時用手沾點杯子裡的水,在桌上寫算一下,三月也不出聲打擾,而是靜靜地等着對方說個數。
不一會,金滿貫搖搖頭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