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氣醋的醋

8氣的氣,醋的醋

翌日一大早,宇軒院裡就熱鬧非凡。各路豪傑汲汲一堂,談笑風生,根本不象是傳說中的江湖波譎雲詭。自從德高望重的遠照大師衆望所歸的當選武林盟主之後,武林大會已多年不再舉行。他處理江湖之事,不偏不倚,有理有據,深得大家敬重愛戴。所以他老人家的生日倒象是武林大會般熱鬧隆重。

廳堂之上,大家紛紛送上賀禮表示心意,遠照大師笑呵呵的拱手謝道:“大家實在是客氣。老朽本是想着借生日之際將大家都請來,和睦一團聚一聚玩一玩,大家帶着禮來,實在是讓老朽慚愧。”

無涯派的一位漢子立刻道:“遠照大師不可這麼說,就算你老人家不是盟主,我們做晚輩的也應該孝敬點心意。大家說是不是?”立刻有不少人笑着附和。

淮安府小王爺笑道:“這些年,江湖風平浪靜,遠照大師盡了不少心力。”

“正是正是。”衆人一片附和之聲。

我挨着小王爺的身邊看過去,怎麼沒見到那位小郡主呢?奇怪,莫非已經走了?我還想見見傳說中的皇家貴胄大家閨秀是何等風采呢,真是遺憾。

不一會兒,酒筵擺好,大家依次落座。小王爺坐在遠照大師身邊,他一身淡黃色的錦袍,混在一團身着黑、烏、藍、灰的豪傑裡面,簡直是一片荊棘裡的一朵小黃花,格格不入的嬌嫩着。

因爲遠照大師是在家修行的居士,客人裡又有少林和武當派門人,所以筵席間擺的都是素菜。不過這等聚會,大家又是江湖中人,無酒不歡,於是遠照大師又折中一回,宴席上配了好酒。起封之後,酒香四溢,衆豪傑紛紛開懷暢飲。

我天生體弱,對酒氣特別敏感,一聞便頭暈,於是悄悄對師父打了聲招呼,先退了出來。

庭院裡春光嫵媚,花開的燦爛灼眼,招來無數蝴蝶,紛紛繞繞的翩翩起舞。我沿着迴廊慢慢往竹致院走去。

路過後花園的蓬萊閣,突然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

我擡眼一看,只見蓬萊閣裡坐了一位年輕姑娘,氣宇高貴,衣裳華麗,只是一張俏臉被怒氣整的有的猙獰。她身後站着兩位丫鬟,面前還跪了一個。看這架勢,莫非她就是那位小郡主?遠照大師特意給她安排在這裡單獨就餐,不與羣雄混在一起,倒是思慮周到。

跪着的小丫頭帶着哭腔道:“郡主息怒,奴婢去看了,後廚確實沒有一點葷菜。”

“死丫頭,你不會下山去買?沒有一點肉星,這樣的飯菜,你讓我怎麼吃的下去?”

“啪”的一聲,她將桌上的盤子掃到了地上,菜湯濺了那小丫頭一身。

我皺着眉頭暗歎,小郡主這脾氣,很象一道菜:朝天椒加麻辣醬再加芥末油。

“郡主息怒,奴婢這就去。”

“一刻鐘回不來,我要你的小命!”

那丫鬟拼命磕頭:“郡主饒命。求郡主多給點時間,一刻鐘奴婢恐怕回不來。”

小郡主擡腳一踢,恨道:“死丫頭!還不快去!”

我看不下去了,這郡主也太欺負人了。從這裡下山再買了東西上來,便是隻鳥,也得飛一刻鐘。

我疾步上前道:“郡主,這山上離山腳,便是上好的輕功,來回一趟也要小半個時辰。她一個丫鬟,您就是將她團成一團,滾下去,也得半個時辰呢。”

她若不是郡主,我真想教訓教訓她。不過,想到她的身份,我還是安生點不給師父惹事爲好,我努力壓制着怒氣,用的是玩笑的語氣,和善謙卑的表情,不過,還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她冷冷橫我一眼,哼道:“你是誰?多管閒事!”

我壓着氣,呵呵了兩聲,施禮道:“我是逍遙門的弟子。”

她冷笑着瞥我一眼:“逍遙門居然有你這樣的弟子?你這模樣,離逍遙兩個字,差的太遠了。”

我點頭陪笑:“郡主說的極是,小人半點也不逍遙,頂多算是晃盪,呵呵。”我這個人,最善自嘲。

估計是我這番自貶讓她心裡很痛快,不再與我多說,又踢了那丫鬟一腳,厲聲道:“還不快去。”

小丫鬟半面臉色慘白,半面臉上被掌摑的通紅,低着頭瑟瑟發抖。我心裡很難受,每次見到身世孤苦的小女孩受欺負,我總不由想到自己的身世,忍不住出手。小荷包就是這樣被我救下來的。可眼前的這位欺負小丫鬟的“惡霸”,身份不一般,我得忍耐,智取。

我陪着笑道:“郡主,要不,我給你打只野雞/吧,烤野雞特別好吃。”

她眉梢一挑,眼中有心動之意。

我接着又道:“郡主,這裡都是山民,就是到了山腳,也沒什麼好吃的,還耽誤時間。我師兄最擅長烤野雞,您少等片刻,我去叫他來。”

她臉色緩和了許多:“那你快去。”

我立刻跑到筵席上,偷偷將江辰拽了出來。他喝了一點酒,越發添出一份風流倜儻來,真是色如美玉,眼如春波,看上去甚是養眼,賞心悅目的很。

我忙道:“快給我打只野雞去,回頭我重謝!”

他啓脣一笑:“做什麼?你要吃?”

我來不及細說,匆匆道:“恩,十萬火急,快去,弄好了來後花園的蓬萊閣找我。”

我扭頭就往蓬萊閣走,擔心那小郡主一個變卦又拿那小丫頭出氣。

到了蓬萊閣,那小丫頭已經跪在地上,在打掃地上的盤子和飯菜。她赤着一雙小手在揀碎片,身子單薄的象片樹葉,不知怎麼,我看着她心裡一酸,眼眶有點漲。自己若不是好命被師父收留,只怕也會淪落到這般田地吧?

兩個丫頭給小郡主輕輕打着扇,她靠在那裡,一臉的不耐煩,催問道:“多久能弄好?”

我忙道:“很快很快。”

我對江辰的動作充滿了信心,我曾說過,偶爾對他很有好感,基本上指的就是他烤野味給我吃的時候。不過,他這人也懶,很久才孝敬我一回。所以,我說半年一次感念他的好,並沒有錯。

片刻工夫就見江辰走過來,手裡提着一隻小布袋,這也太快了吧?我怎麼覺得那小布袋裡不象是裝了野雞?

江辰見到蓬萊閣還有別人,似乎有些不悅。

我連忙上前笑嘻嘻道:“快給郡主請安。公主吃不慣這裡的飯菜,想吃點葷的,我跟公主舉薦了你。”

他怔了一下,眼光冷了下來,掃了我一眼之後,上前兩步對着小郡主微微一拱手:“給郡主請安。”

小郡主一見他,目光立刻柔和了下來,眉頭也舒展開了。唉,江師兄的美色果然是所向披靡。我覺摸着,小郡主身邊若是添上幾個江師兄或是雲師兄這樣的美男子,她的脾氣或許就不知不覺變好了。

小郡主打量了他兩眼,輕聲問道:“你就是廚師?”

唉,連聲調都和剛纔呵斥丫鬟決然不同,柔柔弱弱的帶着幾份嬌氣。

廚師!江辰原本不悅的臉色又沉了兩份。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忙道:“他是我的師兄,烤的野雞簡直是人間美味。江辰你快點,郡主餓了。”

江辰冷着臉橫我一眼,又往地上的殘羹碎片和那小丫頭看了看,對小郡主道:“郡主既然來給遠照大師賀壽,就應該知道遠照大師是居士,不食葷腥。郡主若是受不得這裡的飲食,應立刻啓程回去,實在不應在遠照大師的家中行殺生吃肉之事,顯得半點賀壽的誠意也無。”

小郡主的臉色變了,我的臉色也變了,恨不得將江辰剛纔說的話,團成一團塞回到他的嘴裡。

果然,小郡主發飆了!她玉手一指,怒道:“你,你好大的膽子。”

她的溫柔秀美只維持了片刻就原形畢露了,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美色當前也難移啊。

江辰一拱手:“在下不敢,告辭。”說罷,袖子一甩,帶着三分瀟灑七分桀驁,轉身就走。

嘿!他也拽起來了。我最不喜歡惹是生非,巴不得天下太平一團和氣。不過,眼下這兩位,棋逢對手的臭脾氣讓局勢迅速惡化,我的後背有點發涼。

江辰一擡步打算揚長而去。我連忙小碎步跟上,拉着他的胳膊低聲道:“江辰,她是郡主,別惹事,快去賠個不是。”

他看着我,郎聲道:“郡主又如何,命好生在富貴家,不見得比別人多一隻眼睛,脾氣倒是多了不少!”

我這裡做低伏小的低聲細氣生怕郡主聽見,他倒好,聲音清朗,惟恐郡主聽不見!

我嚇的回頭看了一眼小郡主,她那張小臉,顯見已經綠了。她身後的丫鬟都慘白着臉,呆呆的看着江辰,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

我暗暗吸氣,牙疼。

江辰拂袖而去。

這廝敢情是對我拂袖而去慣了,竟敢在小郡主面前也使這一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倒吸一口涼氣,一邊牙疼,一邊佩服。

小郡主在後面厲聲一喝:“你給我回來。”

河東獅吼讓我耳膜一震,江辰卻似沒聽見,繼續闊步前行。

我趕緊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情急之下,我隔着衣袖狠狠掐了他一把。

他瞅着我:“你摸我做什麼?”

我臉上一熱,飛快的將他袖子甩開。掐和摸,區別很大,意義也截然不同,但此刻決不是對他解釋摸和掐的區別的時候。

他突然展顏一笑,柔聲道:“小末,你想吃什麼,咱們去後山釣魚烤烤?”

這不是故意氣那位郡主嗎?我咬着牙直抽氣,想把他烤了吃!我暗暗後悔,自己一時心軟,想幫那個小丫頭,這下倒好,把自己和江辰也給賠裡了,指不定一會連師父都連累了。

正想到這,迎面走來兩人,我一看是師父和雲洲,頓時急出了虛汗,師父叮囑過要和朝廷裡的人保持距離,這下可好,我自動送上門去不說,還被門給夾了。

師父擰着眉頭,遠遠的就開始問:“怎麼回事?”

“師父,這個,說來話長。”

我正打算彙報來龍去脈,小郡主已經“噔噔”的走了來。

“子昭,你來的正好,逍遙門竟然出這樣的人物!”

我看着雲洲對着小郡主微一施禮,明白過來,原來,這兩人認識。原來,雲洲已經有了字,子昭。

雲洲的脣邊掛了一抹淺笑:“郡主,不知道他們怎麼得罪你了?”

他的笑容因爲少見而格外的好看,象是千里冰封的雪山上,纖雲散盡的一輪皓月,清輝萬里。

可惜,他不是對我笑。我澀澀的嚥了一口唾沫,心裡象是堵了東西,沉甸甸的。

小郡主一指我的鼻子,哼道:“讓這野丫頭說!”

我愣了愣,心頭起了火星,別人怎麼說我都可以,但我最忌諱的就是這個“野”字。饒我再好的脾氣和涵養也忍不住了,冷冷道:“沒什麼可說的,郡主想怎樣就怎樣吧,我們沒話說。”

郡主一跺腳:“子昭,他們兩個欺負我。”

我聽着“子昭”兩個字,再看着小郡主似怒非怒,似嗔非嗔的表情,心裡有股酸意直竄鼻子。他有了字,卻從沒告訴過我。而小郡主的表情,分明帶着撒嬌的意思。看來兩人的關係也不一般,搞不好,小郡主就是爲了來這裡和他相會才特意來給遠照大師賀壽的。

“郡主息怒,這兩徒弟我帶回去教導,告辭了。”師父很護短,拉着我和江辰就走,將雲洲扔下收拾亂攤子。也好,反正他們是老相識,慢慢敘舊吧。 шшш▲Tтkǎ n▲¢ Ο

我酸溜溜的跟在師父身後,突然覺得不對,自己這是吃的那門子醋啊!唉,打住打住。

回到竹致院,我將事情細說了一遍,師父本想說我,又忍住了,掉頭去說江辰:“我說,江少爺,你就不能讓讓女孩子,她那是郡主,那裡受得了你這個脾氣。”

江辰雖然不吭,臉上卻連一絲後悔的意思也沒有,站在那裡,挺拔的氣宇軒昂。我越發肯定以他這樣的性子,只有夜叉方能降的住!

師父看着他無奈的“唉”了一聲,負着手出去了。

我鬆了口氣,倒了杯水喝,茶水一進肚子,空空蕩蕩的“咕嚕”一聲,我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呢。

我回頭一看,江辰正盯着我,目光隱隱帶着一股子慍意。他向來心高氣傲,桀驁不羈,今日終於碰見小郡主這樣的“妙人兒”,實是緣分哪。

我笑呵呵道:“江辰,你方纔不是說要帶我去後山烤魚吃麼,咱們現在去吧?”

江辰瞪着眼睛瞅着我道:“我本來打算帶你去的,特意去廚房拿了鹽料。不過,現在,我不想去了。”

“這就奇怪了,方纔不是你說要去的嗎?”

“方纔是故意氣那丫頭才這麼說的,現在,我不去了。”他的神色很奇怪,這氣也來的莫名其妙,我實是想不通。

“爲什麼?”

“不高興。”他冷冷拋下一句,轉身就走。

我瞪着他硬邦邦的背影咬牙切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子高點,長的好看點。回頭我給你找個夜叉好好收拾你,哼!

風花雪月飛黃騰達勇冠三軍壓一壓驚渾然不覺翻雲覆雨等閒變故出師不利另尋良策偷雞摸狗捎帶偷人故人相約壓一壓驚偷雞摸狗捎帶偷人往事去來日長情爲何物真假已辨情意已明奪龍珠爭美人亂點鴛鴦痛下狠手表哥表妹青梅竹馬先氣他再氣他女追男鐵布衫往事去來日長一杯子一輩子故人相約番外石景四醍醐灌頂色即是空郎才郎貌江天一色往事去來日長醍醐灌頂色即是空成全你我非禮來非禮去先氣他再氣他左是情右是理故布疑雲奪龍珠爭美人小金鎖定情物女追男鐵布衫非禮來非禮去一滴酒半斤淚蒼穹高遠相思暗藏先氣他再氣他情爲何物雪中送炭渾然不覺由愛生恨明是傷你暗是傷我英雄救美醋海翻騰明是傷你暗是傷我親哪兒這兒吧郎才郎貌江天一色壓一壓驚緣分天定姻緣人爲七仙女俏夜叉摸摸哥哥修文故布疑雲壓一壓驚英雄救美醋海翻騰緣分天定姻緣人爲英雄救美醋海翻騰一滴酒半斤淚亂點鴛鴦痛下狠手女追男鐵布衫一滴酒半斤淚採花賊舊相好由愛生恨採花賊舊相好雪中送炭雪中送炭往事去來日長真或幻夢或醒表哥表妹青梅竹馬番外石景四一滴酒半斤淚左是情右是理摸摸哥哥修文小金鎖定情物日久生情是或不是表哥表妹青梅竹馬花非花霧非霧真或幻夢或醒親哪兒這兒吧蒼穹高遠相思暗藏風花雪月飛黃騰達勇冠三軍溫柔鄉臭粑粑奪龍珠爭美人霧裡看花偷雞摸狗捎帶偷人遠走異鄉明是傷你暗是傷我女追男鐵布衫真或幻夢或醒遠走異鄉非禮來非禮去沖喜成親花非花霧非霧往事去來日長一杯子一輩子委身何人真假已辨情意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