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倏翳關於樸星鑰社交恐懼症的真實性存否實驗報告》
第一條:試驗目的和要求
“你看我哪裡不像嗎?”樸星鑰現在就覺得心臟突突地跳,有種不祥的預感,明明這段時間跟黎倏翳熟悉了,這種感覺好了很多了纔對,這怎麼又復發了?
“我可以試試嗎?”黎倏翳說着掀開了蓋在腿上的毛毯,從沙發的另一頭貓過去。。。
樸星鑰有不祥的預感,想說不可以,不要啊,雅蠛蝶。
二、實驗器材與原料
黎倏翳本人的對視,黎倏翳本人的觸摸。
三、實驗原理
樸星鑰跟人對視會臉紅,一緊張就打嗝,說話超過十句必結巴,被碰到還起皮疹,和不熟悉的人單獨共處一室時間過長感到缺氧。。
實驗步驟與數據記錄
“嗝嗝嗝!你要做什麼??非。。。非禮鴨???!!”樸星鑰的臉已經跟手臂不是一個膚色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話語變得幽默以掩飾根本就掩飾不了的緊張感。
黎倏翳感到似乎好久沒看到她這樣子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還挺可愛的,試驗到這個階段基本上是成功了,可是她卻更想要捉弄下樸星鑰,遂在她耳邊輕低語道:“這副身體果然很敏感呢。”
“我是真的不行!請你放尊重點!”離得那麼近就已經很過分了!還說這種調戲人話!簡直是犯規!耳邊的氣息奇癢無比,樸星鑰一個哆嗦,尋求逃跑的空隙,奈何黎倏翳簡直就是妖精附體,整個人把她圈在沙發的角落上,她就像個古代在支院第一次票昌臨陣脫逃的小處~男,在花魁頭牌的咄咄逼人下一方面不能繼續下去另一方面又很想要想要個毛啊喂!樸星鑰問自己,你想要什麼,你想要黎倏翳會給嗎,人家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能把你給就地正法了麼?放心大膽地對視吧!
她把側到一邊的臉轉過去勇敢直視黎倏翳。
看到的是黎倏翳深不見底的清澈眸子像一灘波瀾遼闊的湖水,湖中央被放大的自己,驚慌失措雙頰緋紅。
黎倏翳明顯感覺到樸星鑰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撲在她臉上溫熱又帶着潮溼,越發地嚴重,到最後像即將溺死的人魚,缺氧到鼻子已經不夠呼吸,無意識地張開了櫻紅的小嘴以抽進去更多空氣。
一種莫名的旖旎直達心底,倆人已經足夠近了,試驗現場失控,臨時追加道具:黎倏翳本人的吻。
樸星鑰本想要用力吸一口氧氣再苟1S,卻吸到了不明液體??或許說是固體纔對,黎倏翳的嘴脣實在太軟了,碰到的一剎那有種難以言喻的舒服,像在吸小時候最愛吃的喜之郎果肉果凍,緊接着樸星鑰看到那片裝着自己的湖水不見了,黎倏翳閉上了眼睛。
無師自通地含住樸星鑰的脣,本能地咬住她未來得及收回去的舌頭。
樸星鑰聽見洶涌的波濤聲,她的腦子裡炸開,全身的毛孔不約而同縮緊,一股反胃的酸澀從賁門噴射上來,讓她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將被黎倏翳鉗制在沙發扶手上的手腕抽出來。
黎倏翳感到手上一空,壓在身下的樸星鑰身手矯捷地滑走,伸展了身體意欲離開,不滿地想要再度控制她,胸口卻被很可怕的力道重重推開,整個人飛出去,後腦勺砸到茶几的尖端,一片火車開過般的轟鳴。
這還不是最大的打擊。
樸星鑰推開她以後,第一時間跪在了地毯上,把垃圾桶拉過來,發出了劇烈的嘔吐。
結論:目標的社交恐懼應激反應確實很嚴重,甚至比想象中更嚴重,這是自尊心被傷地最嚴重的一次,黎倏翳此刻想與樸星鑰同歸於盡。
“你…你沒事…吧?”樸星鑰用紙巾擦乾嘴角的污漬,氣喘吁吁地,這才關心起黎倏翳來,“你突然…這樣…我不行。”
她現在是哮喘後期,連黎倏翳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我沒事。”黎倏翳差不多摔成腦震盪,只覺得丟臉,不想聽樸星鑰多解釋。
“在流血。。。”樸星鑰瞪大了眼睛,黎倏翳脖子上有紅色的液體流下來,“快讓我看看。”
黎倏翳這才摸了摸後腦勺,果然是溼熱的,樸星鑰顧不得其它:“藥箱在哪裡,得趕緊止血。”
其實也並不是很大的傷口,只是上次跳樓就是頭部着地,這次可能牽扯到舊患,有什麼東西走馬觀花一樣在腦海裡蹦躂起來,黎倏翳重重抓住樸星鑰扯膠帶的手。
“怎麼..了?”不是吧?都這樣了還要繼續嗎?黎倏翳今天是磕了藥嗎??樸星鑰被盯得發毛,已經不會講話了,只會不斷地打嗝,“嗝!嗝!”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黎倏翳努力捕捉腦海裡腦海裡的片段,那麼高的樓,當時真的是自己跳下去的嗎?不是…有個人,看不清臉蛋,或許是人格?跟自己有着一樣的臉?似乎還是不對,那張臉完全沒有見過,它把她推了下去,樸星鑰扭曲的臉出現在欄杆朝下面大聲呼喊着什麼,好像是要她堅持住,那倆個人爭執起來,樸星鑰看得見那人?所以那不是人格?是人?
“嗝!嗝!嗝!”這凝視也太可怕了吧???樸星鑰曲項向天歌,半天嗝不出一個屁來。
黎倏翳看樸星鑰連脖子都成爲了姨媽色,着實不忍心再追問下去,她跌跌撞撞站起來:“沒事了,我的身體自己清楚,休息下就好了。”
她重心不穩,只能扶着樓梯,天旋地轉地回了臥室躺着。
【覺得她不會騙你嗎?不,會產生這個想法說明你連自己都開始懷疑了。】
是很久沒有再出現的【那個人】的聲音。
“閉嘴!”黎倏翳猛然坐起來,扔出枕頭砸向聲源處,本來圍上來要查看傷勢的人格們從未在黎倏翳臉上見過如此暴戾之氣,俱是噤若寒蟬。
沒看到新的人格的影子,黎倏翳不再戰戰兢兢,恢復了正常的從容:“抱歉,嚇到你們了。。我以爲又會出現一個很討厭的人格。”
這個“又”用的很是巧妙,一一童言無忌,話也不經過大腦出口了:“翳姐姐爲什麼要說又?難道我們之間,有讓倏翳姐姐很討厭的人格嗎?”
“不是說你們。”黎倏翳的頭漲得厲害,不想做多餘的解釋,“最近腦海裡有個可怕的聲音,當時雙雙也是這樣先出現聲音才後來看到人格的。”
卻不知道這句話,讓站在門口的雙馬尾產生了更深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