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好似沒有聽到郝委員的讚賞和肯定,只覺得渾身滾燙,熱血沸騰,整個人似乎都要飄忽起來了,雙臂不聽使喚地扎煞開來,微微擺動着,無意之間,張開的右手竟然觸到了郝委員的身子,但卻有些異樣,裡面貌似空空蕩蕩,毫無一物。。
郝委員似乎是在有意躲避,往後挪了一下腳步。
杏花稍加遲疑,跟着往前探了探身子。
“這不行……這不行……”郝委員一下子慌亂起來,把杏花的手臂婉轉地推了回來,說,“這是違禁行爲,萬萬不可輕舉妄動,這是規矩,你懂嗎?杏花同志。”
杏花剎那間愣住了,經不住問道:“郝委員,你嫌我嗎?不喜歡我嗎?可……可我……我……”
“不……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你不能動我的身體的。”
“你能動我的,咋我就不能動你的了?”
“我動你,這是工作需要,是正兒八經;反過來,你動我就是非分之想了,這是原則問題,你聽明白了嗎?”
杏花搖搖頭,說:“這個我不懂,真的不懂。”
見杏花面色赤紅,嘴角抽動,像是就要哭出來一般,郝委員忙安慰道:“杏花你可不要誤會,不要誤會,我這還不是爲了你好嘛。”
杏花鳳眼迷離,癡癡望着郝委員,幽怨道:“郝委員,你都把俺給……給撩撥起來了,卻又不來真的,這不是白白折磨人嘛,你還是上級領導呢,咋就這麼不體貼人呢……”說着,收攏了身子,雙手掩面,呆呆坐在了那裡。
郝委員想了想,走過去,撫摸着杏花柔順的髮絲,滿含誠意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沒那個想法,也不是沒有那個能力,只是吧,因爲我的身份特殊,這種事情不能太隨意,萬望理解啊,杏花同志!”
杏花沒說話,依然掩面不語。
郝委員接着說:“這樣吧,爲了讓你舒坦一點兒,把膨脹的念想釋放出來,咱們還是換一種方式吧。原則上說,只要不讓雙方身體的有真實的接觸與碰撞,那就不是犯錯誤,就不是實質性的道德敗壞,你說是不是?”
見杏花沒有迴應,郝委員接着說:“這樣吧,今天我豁出去了,也算是仁至義盡,幫你一回,再說了,我也打心眼裡喜歡你,你呀,也確實是太漂亮,太美麗了。”
郝委員說着,俯下身來,把杏花收攏一番,親了上去。
杏花顯得很被動,木然地接受着,任他擺佈。
……
直到郝委員累得實在支撐不住了,他才停下,手扶着腰肢站起來,對着杏花說:“你覺得咋樣了?找到感覺了沒有?”
杏花這才哦一聲,趕緊爬了起來,慢悠悠穿起了衣服。
郝委員坐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拿過自己帶來的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了一沓資料,認認真真看了起來。
杏花站了起來,抻了抻衣服上的皺褶,又攏了攏凌亂的頭髮,也坐回到了右側的沙發上,悶頭不語,心裡卻波濤洶涌,久久不能平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人像是陌路相逢的過客一般,相對而坐,無聲無息。
直到聽見黃順昌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從外面傳了過來,在臨近門口的地方似乎又突發咳嗽病,粗聲大氣地咳了好
大一陣子,郝委員才端正了身子,打着官腔說:“我說杏花同志啊,從今天對你的綜合考察情況看,整體素質看還是蠻不錯的,至於工作經驗、工作能力方面嘛,是稍有差距,但這怪不得你,以前學習鍛鍊的機會畢竟少嘛,等以後走向工作崗位後,要虛心好學、勇於探索,以優異的成績來報答黨對你的培養……”
杏花也正襟危坐,虛心聽取着郝委員的諄諄教誨,並不時點頭是啊是啊的應着。
黃順昌立在門口,禮貌地敲了敲門板,說一聲:“郝委員,你也太嚴格了吧,這都半天工夫了,還沒結束呀。”
郝委員擡起頭來,攤一下手中的材料,煞有介事地說:“這不,雖然仰仗着你的臉面,簡化了很多步驟,但必要的程序還是該走嘛。”
“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選拔鎮長,還用得着那麼嚴格了?杏花可是個難得的人才,百分百的優秀人才,特別是女流之輩中,那可是少之又少,簡直就是……咋說了這個,哦,對了,雞中鳳凰……雞中鳳凰……”
郝委員一臉嚴肅地說:“老黃,這你可就錯了,黨內職務無大小,都要嚴肅審查接納的,力爭不漏掉一顆金子,不摻進一粒沙子,嚴格保持組織的嚴肅性,這可是個原則性極強的問題,不可小視!”
“那是……那是……”黃順昌說着進了屋,先是滿屋子打量了一圈,又盯着杏花的臉蛋兒看了一會兒,然後才轉上郝委員,說,“這不,到了吃午飯時間了嘛,我是擔心餓着你郝委員,特地過來喊你一聲,要是沒搞完,那就等吃完午飯後,接着談吧,你說咋樣?郝委員。”
“正好,差不多已經接近尾聲了,我把材料整理一下就行了。”
“郝委員不愧是老幹家,能力強,經驗足,一天的活半天就拿下了,佩服……佩服呢!”黃順昌恭維道。
郝委員冷笑一聲,不無抱怨地說:“也就你老黃說我郝某人的能力強,我他孃的都老白毛了,還是個副科級,大好時光白白葬送了!”
“這倒也是……這倒也是,憑着郝委員的工作能力,給個縣長都是玩着幹,並不是當着你的面說好話,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郝委員擺擺手,頹廢地說:“別提那碼子事了……別提那碼子事了,唉!命不好啊,沒攤個好爹好娘,更沒可依靠的大樹高牆,還指望個鳥啊!”說完站了起來,把材料袋夾在了腋下,問黃順昌,“老黃,杏花提拔的事情,當時好像還有所爭議,有關領導,當然是主要領導,力挺讓她幹村婦女主任一職,但最終還是決定讓她擔任治保主任。具體的細節我倒不多言,只是覺得一個女同志,還是做婦女工作比較合適,你看呢?”
黃順昌臉色一沉,拉得足足有半米長,冷言道:“這事吧,牽扯到具體的組織人事制度,咱不好妄加評說,但是既然主要領導決定了,咱們就按照他們的指示執行吧,你看呢?郝委員。”
“當然,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執行領導決議也是義不容辭的。但是,我作爲考察政審的責任人,還是有權向上級領導提出合理化建議的,當然,也包括負面的反饋意見,你說是不是?”
黃順昌眼珠子一陣轉動,面部表情迅速和緩下來,打着哈哈玩笑道:“郝委員你何必那麼認真呢,上頭領導
都拍板了,咱們順水推舟就得了唄!”
“老黃,你這還是個老黨員說的話嗎?其他事馬虎,這人事任命問題可馬虎不得!”
黃順昌忍着內心呼呼躥動的火氣,故作輕鬆地說:“先吃飯……先吃飯,吃完飯再說,走走,飯菜都涼了。”
郝委員站在那兒半步未動,突然擡手輕輕一拍腦門,對着黃順昌說:“老黃,還有一個根本問題沒解決呢。”
“啥問題?”
郝委員望一眼杏花,說:“杏花的組織關係問題啊,這可是重中之重,半點都馬虎不得啊!”
“哦,你是說她的黨員問題吧,是,現在是沒解決,這不等名額嘛。”
“你是說她現在還是個非黨員?”郝委員滿臉吃驚地問道。
“是啊,不過今年夏季不是有納新的指標嘛,給她留一個不就得了。”黃順昌輕鬆說道。
郝委員卻較起真來,摔摔腦袋,滿臉嚴肅地說道:“那可不是一碼子事兒,單從程序就不對啊,按規則要求,所有職務人選要求必須是黨員,這可是硬條件啊。”
黃順昌愣了愣神,然後陪着笑臉說:“郝委員,這事我都已經跟鎮上主要領導打過招呼,你放心就是了,用不了多久,杏花就是黨員了。現在關鍵是,村裡班子不健全,急等着用人,先讓她上崗工作,其他事都好說。”
郝委員眨巴着眼睛琢磨了一會兒,然後放緩聲音說:“老黃,我只是在履行職責,並不是成心跟你們過不去,等我把材料報上去,最終結果還得領導們決定,今天這事就到此爲止吧。”
“那好……那好……我們趕緊吃飯去。”黃順昌招呼道。
郝委員從包裡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對着黃順昌歉意地說:“老黃,我家裡面有點急事,中午必須得趕回去,飯就改日再吃吧,抱歉……抱歉啊!”說完拔腿往外走去。
不等黃順昌反應過來,郝委員早已出了門,一陣小跑到了前邊的院子裡,發動着那輛破舊麪包車,揚塵而去了。
黃順昌仰着脖子定格在那兒,老半天才回過神來,猛勁一跺腳,惡狠狠地罵道:“日他姥姥的王八蛋!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杏花面無表情地呆在那兒,眼睛都不眨一下。
黃順昌緊鎖着眉頭,苦苦琢磨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不對呀,姓郝的今天這是咋了?難道是有冒犯他的地方?老子以上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還時不時地請他喝個小酒啥的,可……可今天咋就冷場走人了呢?難道他奶奶個球的,真的……真的是發神經了不成?”
杏花突然間發話了,嘰嘰咕咕埋怨道:“你知道他是個神經病,幹嘛還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呀?”
“只是現在琢磨這事兒,看上去他像個神經病,以前可是很正常的呀。”
杏花拉長了臉,氣呼呼地問:“你就不怕他欺負我呀?”
黃順昌竟然齜牙咧嘴地笑了起來,說:“我知道,他欺負不了你的,就算是你躺下了讓他上,他都辦不成事兒。”
“你淨胡扯,怎麼可能呢?”
黃順昌嬉皮笑臉地說:“不騙你,他壓根兒就不是一個真男人。”
杏花內心轟然一震,遂問:“啥?你說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