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洪濤說他也覺得奇怪,吃過晚飯後,他正盤算着怎麼才能把樑鳳霞約出來,見個面,突然就聽到外面有個女人在喊他的名字。
側耳細細一聽,歡喜得差點昏過去,喊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朝思暮想的樑鳳霞。
他一溜煙跑了出來,到了大門外,見樑鳳霞已經轉身朝前走去。
淡淡的月光下,她的身姿曼妙可愛,蓮步輕移,就跟個神仙姐姐騰雲駕霧一般。
吳洪濤按捺不住狂熱的激情,撒腿狂追,可不管他跑多快,就是追不上樑鳳霞。
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中間始終隔着一樣的距離。
眼看着出了村子,他急了,喘息着喊了兩聲樑鳳霞。
樑鳳霞沒有迴應,一直走到了那棵百年銀杏樹下,才止住了腳步,緩緩回過頭來。
吳洪濤快步跟上去,打眼一看,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這個一路追趕上來的女人,背影是像樑鳳霞,可長着一張白紙一樣的面龐,連五官七竅都沒有……
媽呀!
吳洪濤頓時被嚇得熱尿狂泚,扭頭就跑。
突然,從銀杏樹後躥出兩個黑影,映着月光清晰可見,他們面部猙獰,醜陋不堪,活像兩個惡鬼。
他們二話不說,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劈頭蓋臉就砍了起來。
多虧着李二麻子打那兒經過,嚇跑了惡鬼,扛起吳洪濤,把他送回了家。
陳排放聽到這兒,心裡面一陣靈動,難不成行兇的就是奶奶燒掉的兩個厲鬼?
如此說來,吳洪濤這小子就是禍害自家麥田的人了。
臥槽,這個該死的畜生,活該被砍死!
可奶奶搞得的那一套是迷信,是牛鬼蛇神,怎麼好當真呢?再說了,吳洪濤被傷成那個死熊樣子,也不是跟他理論的時候,只得忍了。
陳排放心裡很糾結,既恨之入骨,又幸災樂禍,連臉上的表情也是陰陽參半,陰晴不一。
對於吳洪濤的描述,王連成並不認可,問他:“洪濤老弟,你不會是夢遊了吧?”
吳洪濤說:“我連覺都沒開始睡呢,怎麼就夢遊了?”
王連成說:“可別不服,一定是你過度相思,鬼迷心竅了,所以就產生了幻覺,晃悠出去,撞樹上了。”
“胡說八道!”吳洪濤惱羞成怒,噴着唾沫星子喊,“誰他媽鬼迷心竅了,我清醒着呢!”
“好了,你連成哥這不是幫你分析一下嘛,你用得着那麼呼天號地了?”吳洪濤媽媽勸慰道。
王連成低頭琢磨了一下,說:“既然你爸讓我幫着照應一下,那我也不能不管,這樣吧,你要是執意說不是夢遊的話,咱就去報案。”
一聽要報案,吳洪濤看看王連成,再盯緊陳排放,問:“真的不是你們倆乾的?”
王連成衝着吳洪濤媽媽一笑,說:“嬸兒,洪濤的腦子是不是真的出問題了?”
女人搖搖頭,沒說話。
吳洪濤日有所思地說:“後來我在心裡反覆琢磨,隱約覺得就是你們倆,他們是你們走進病房的時候,簡直就跟兩個鬼一模一樣。”
“靠,你不是說兩個鬼長得很可怕嘛,怎麼就像我們倆了?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陳排放聽不下去了。
吳洪濤毫不示弱:“你們可以戴面具呀,對不對?市場上各種鬼面具都有,花幾塊錢就能買來。”
王連成問:“那引你出來的那個女鬼呢?你不會
說她就是樑鳳霞吧?”
“這個簡單呀,隨便找個女人,臉上敷一張面膜不就得了?你們說,是不是就是這樣乾的?”
臥槽,還真被賴上了。
王連成沒了耐性,他說:“那好吧,就算爲我們洗清罪名,也得去報案,走,咱們去派出所。”
“連成大侄子,洪濤一定是被傷腦子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案就不要報了,查來查去的,可別弄壞了孩子的好名聲。”女人哀求道。
我勒個去!她兒子竟然還有好名聲,簡直不要臉。
這個可悲、可嘆、可笑的女人,你難道就不知道自己兒子是一塊臭烘烘,無惡不作的垃圾!
陳排放憋了一肚子氣,心裡罵着,扭頭就走,他不想再跟垃圾呆在一起,真擔心一不小心發起火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也不知道是陳排放天生就是個惹禍精,還是該着他倒黴,就在往樓下走的時候,偏偏就被攪進了一件不大不小的醫鬧事件。
說是事件,其實鬧事的只有一個人,還是個中年婦女。
當時,陳排放剛剛下了二樓,到了樓梯口,便聽到了女人呼天號地的撒潑叫罵聲。
他加緊腳步,走近了,仔細一聽,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中年婦女的兒媳婦生下了一個兔脣男嬰,兔脣就兔脣吧,可豁口處竟然還流着血。
這讓新生兒的奶奶心情極其鬱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憋屈了幾天後,好不容易捱到了出院的日子,待到兒媳跟嬰兒被接走後,她主動要求留下來辦理出院手續。
看來她是早有預謀,無緣無故,竟然撕碎了病例,破口大罵起來。
她態度強硬地挑明,造成孫子脣裂的直接原因,不是天生,而是人爲,是孩子降生時,醫生操作不當,用產鉗給撕破了。
並且還提出了強硬的條件,要求醫院必須免去所有醫療費用,退回預繳的押金,並承擔孩子以後修補兔脣的所有費用。
很明顯,這是在耍賴!
醫生護士你一言我一語耐心解釋着,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謂是言之鑿鑿,滿腹誠懇。
可中年婦女就是不聽,死咬着一個理由不放鬆——要是兔脣,孕期檢查咋就沒發現呢?
一個年長的醫生說,B超檢查的準確性本來就不是百分百,再說了,孩子的體位也很關鍵,說不定是側臥,擋住了缺陷的部位。
那個女人不但不聽,反而破了大罵,還動手摔起了護士站的東西。
一個白白淨淨的小護士實在忍不下去,朝着女人喊道:“你這人怎麼這樣?還講不講理了,都給做醫學鑑定了,還有啥值得懷疑的呢?要怪也只能怪你兒子跟媳婦!”
“我兒子媳婦怎麼了?”
“是他們的基因出了問題!”
“基因你麻個逼!”女人瘋狗一般,撲上了小護士,又撓又咬起來。
小護士驚叫着逃脫,卻被死死地纏住了。
中年婦女只是撓咬還不過癮,又動手撕扯着女孩的衣服,三把兩把就把女孩的白大褂給扯掉了。
這還不解氣,猛勁一扯,只聽見啪一聲脆響,一個淺粉色的罩子就攥在了中她的手中。
女孩驚叫一聲,雙手慌忙抱住了前胸。
她的肌膚又白又亮,過於顯眼,更爲搶眼的是她的上身特徵超常地大,雙手捂上去,只能勉強遮住封頂,肥嘟嘟的根基一覽無餘。
我擦,這麼大啊!
看熱鬧的人羣中突然喊了一聲。
小護士羞愧難當,一屁股蹲在了地上,縮成一團。
中年婦女卻仍不依不饒,手撕腳踢,直往死裡折騰。
或許是懾於規章制度的限制,也或許擔心被那潑婦纏上,其他幾個穿白大褂的急得團團轉,只在動嘴,卻沒人出手。
日個姥姥,還帶這麼欺負人的!
陳排放心頭一熱,一個箭步躥了上去。
他雙手摟住了中年婦女的腰部,猛勁往後一扯。
女人毫無戒備,雙腳離地,騰空而起。
這時候只要陳排放一鬆手,女人準得被摔個狗喳屎。
他可不是個糊塗蟲,人被摔壞了,自己是要承擔責任的。對待這種撒潑女人,只能智取,不能強攻。
在動手之前,陳排放早就察覺到,女人穿的是一條齊膝短裙,裡面光溜溜,連一條絲襪都沒穿。
你妹的,既然你能當衆羞辱人家小姑娘,我就敢扒光了你,讓你也嚐嚐受羞辱的滋味兒。
趁着女人犯傻的當兒,陳排放騰出左手,順着她的腿部往下一滑,食指一勾,一條粉紅色的貼身短褲就滑到了腳踝處。
巧合的是,女人身上正是“大姨媽”做客的時候,突然沒了約束,一塊不明飛行物“啪”一聲落在了地上。
衆人循聲望去,個個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差一點滾落出來了。
那是啥,大家都懂,此時正鮮豔奪目躺在了灰白的地板磚上。
東西雖小,但對視覺的衝擊力很強。
很血腥!
也很暴力!
女人哇呀怪叫一聲,雙腳亂蹬,就像一頭被割斷了尾巴的白熊。
陳排放的惡作劇還在繼續,他把左手往上擡起,右手極力壓低,女人就成了一棵倒栽的大蔥。
短裙下襬唰一下翻轉下來,兩條肥白的大腿朝上,直衝頂棚。
這還不算,他還有意晃動了幾下,使得倒立的雙腿失去了平衡,悠然分開了叉,成了一個碩大的異形圓規。
此時此刻,春光旖旎,掌聲一片。
這時候,除了在場的醫護人員,還來了不少的病人以及家屬,都在屏住呼吸看着這奪人魂魄的一幕。
女人像是被嚇蒙了,不再掙扎。
幾秒鐘過後,她突然清醒了過來,嗷嚎大哭起來。
陳排放問她:“你哭啥?”
女人喘着粗氣說:“你把我放下……放下……啊哦喲……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錯的又不是你,你咋喊不敢了?”
“我錯了……我錯了……”
“不對呀,明明是醫生錯了,我擔心它們人多勢衆,傷害着你,所以纔出手搭救你。”
“不是……不是他們的錯……是……是我不對,我錯了,你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早知道是你錯了,我還不救你了呢。”說完,陳排放扳正了她的身子,讓她雙腳着了地。
看上去女人有點發暈,身子一趔趄,差點跌倒。
陳排放再次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小聲嘰咕道:“你認識我嗎?”
女人搖搖頭。
“你想知道我是誰不?”
女人搖搖頭。
陳排放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他說過疤瘌頭嗎?”
女人哦了一聲,傻愣愣回頭望一眼,滿目驚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