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調查

今天真是什麼破事阿,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這麼嚴重的事故,回公司後的小瑞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開始往家回,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天邊的半個月亮都開始高掛。老遠就看到老婆子坐在門口的空地上,應該是等她回來。看着門口透出來的那麼暖黃燈光,小瑞心裡一陣溫暖……飯桌上,飯菜都攔不住言小瑞的嘴,邊吃邊把今天發生的事滔滔不絕講給蘭姨婆聽。老婆子不知可否聽着,時不時給她夾點菜。

當言小瑞驚訝於阿諾中毒時候,她觀察老婆子一點都沒有變化的表情詫異:“蘭姨婆,您不奇怪嗎?阿諾不知道是什麼家庭,她的媽媽跟身邊的像保鏢一樣的人好奇怪,而且居然像狗血的電視劇,還有中毒劇情,是不是太嚇人了?”

老婆子擡眼:“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尤其是大家族,利益紛爭更甚,不管是哪個年代,哪個空間,這種戲碼都不會少見“

“你呀,應該慶幸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陰暗。不過,不管怎麼樣的險境,只有直面才能讓製造陰暗的人怯步,忍讓,只會讓惡人更囂張,讓自己更處險境。”

因爲這件事,言小瑞跟老婆子絮絮叨叨到深夜,直到她哈欠連天瞌睡到話語前言不搭後語,漆黑的房間裡左邊靠牆一側發起幽幽的暖光,那是老婆子的牀上,言小瑞揉揉沉重的眼皮,記得有一段時間了,蘭姨婆的牀上老是會有一層淡淡的暖黃色的光出現,像暖冬的太陽光柔和,微弱得又像草地上的螢火星星點點,一直想問問她怎麼回事:“蘭姨婆,那個光是什麼阿?真好看”

“這是我們家族的心法,在運轉周身之氣時,配合能量體就會顯現這層光暈,可以療傷也可以探尋其他能量體“

“真的阿,這麼神奇?“言小瑞突然瞌睡全無,驚訝地索性從牀上翻身下來,趴在老婆子的牀前,伸手開始撫摸那層淡淡的光,毫無觸感,只感覺掌心暖暖的。

老婆子看到,不經意扯了扯嘴角,有些寵溺的瞠目:“趕緊回去睡覺,你呀,明天開始我教你些基本入門心法,不可能像我一樣,但是至少可以強身健體,不會考體育都不及格“

言小瑞聽後尷尬的定格:“蘭姨婆,你拿我小學的事取消我?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說歸說,到底還是很高興,聽聲音很是興奮:“我也能學?你說我會不會成爲俠女阿?辛苦不辛苦?太累的話我不學……“一邊躺回牀上,一邊絮絮叨叨。老婆子也不管她在念叨啥,直接翻個身,朝裡面不去理會她。

第二天果然老婆子比往常早了一個小時叫她起來,說到做到,而且是立馬兌現阿,言小瑞有點苦笑不得,邊打哈欠邊按老婆子教的開始盤腿吐納。說白了,就是按老婆子教的方式呼吸。差點又把自己給盤睡着了,練功一點都不辛苦的嘛,就是太困了,這個是言小瑞第一天的感覺。

起得早,自然這天到公司也很早,一早部門來的人不多,只見人事的富琴邊拿着手機邊走,看到言小瑞,她興沖沖跑過去:“早!新人,哈哈“

“昨天刺激吧?“

言小瑞額頭黑線,這個富琴,不過性格挺開朗,這事都能開玩笑。

“今天更刺激呢,哈哈,今天開始有警察要進駐我們單位,聽說管理層報警要求立案。這個事沒那麼簡單哦,聽說還有人被投毒……啊嗚,驚悚不驚悚?“富琴張開着手掌像魔掌一樣故意在言小瑞眼前一伸嚇唬。可是那搞笑誇張的表情硬是讓這個恐怖消息破功,不驚悚還有點搞笑。

言小瑞想起昨天聽到的話,應該就是指阿諾的事了,難道還有別的人也有氫氧化物中毒?她沉思着……

“你昨天陪阿諾去醫院了吧?告訴你個小秘密,別人都不知道哦,你的這個部門小閨蜜可是小公主,身份不簡單哦“富琴邊說邊朝她眨了眨眼,用手指指上面。單位樓層向來分佈很明確,樓層越高職位越高,最頂層是公司總經理及各總監管理層。

沒等阿諾想進一步問問,這個富琴就跟蝴蝶似的飛開了。

“難道阿諾是管理層的親戚?“不管了,部門其他人看樣子也是不清楚的,自己何必要去搞清楚呢,不管阿諾是什麼身份,她只要知道,阿諾跟其他同事一樣,是她工作的夥伴就可以。想到這,心裡開闊了,一身輕鬆走到自己的工位,開始近期的學習及基礎工作計劃。儘管一個上午進進出出部門的同事都神神秘秘,竊竊私語,但是言小瑞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彷彿自己的工位就是與世隔絕的一方小天地,狹小卻很清淨安逸。

吃過中飯,果然有三個着警察制服的人員從人事到辦公室,開始進行着常規的詢問,兩個男的,一個女的。其中一個男的明顯年紀偏大,臉上一片飽經風霜的痕跡,另外一個略顯稚嫩,像是剛工作幾年的楞頭青,記錄詢問情況時候,還時不時用筆撓撓頭髮,用嘴咬咬筆梢,一副心不在焉的屌絲樣。另一個女警一看,讓人眼前一亮,電視上形容的女警花大抵如此模樣吧,明豔幹練而不嬌柔造作,一雙大眼睛尤其靈動淡然,偶或流露出迷茫及困惑,像是警校剛畢業投入工作不久的新人,謙虛好奇而謹小慎微,但是周身氣質卻比那個男生來得沉穩冷酷。

這撥人一個部門一個部門進行人員瞭解,言小瑞的工程部跟人事及辦公室比較近,快接近下班前輪到了工程部人員的詢問。王工讓大家圍坐在內部小會議,向大家介紹:

“工程部夥伴們,這三位是警局爲協助調查本次食物中毒案件的三位警察同志,近段時間會跟我們員工一起,在這幢樓進行工作,在此期間,如有案情需要進行問話瞭解,請同志們積極協助配合”

接下來,三位警察邊簡單問些常規問題,邊記錄,問好的就讓大家出去照常工作。突然那位年長的警察高聲問道:“請問哪位是言小瑞?”

“我,我是……”言小瑞弱弱應到,舉手示意,忐忑不已。爲什麼單獨點她名字呢?不過自己安分守己,沒什麼可慌的,想到這,她鎮定走到那位同志面前:“您好,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您的?”

“哦,言小瑞,跟你瞭解些情況,是你陪着趙一諾一起進的醫院是吧?”

“是的,我當時就在她身邊”

“你知道言小瑞中午吃了哪些飯菜嗎?說重點的”

“她那天中午吃了青菜炒香菇,還有很多抹茶雞塊。”

“嗯,她平時喜歡吃什麼零食?……”

接下來,又問了很多生活習慣,工作上及休閒時候一些非常瑣碎的問題,因爲言小瑞剛來,其實也是剛結識阿諾,只不過兩人相見投緣,比較聊得來,可以說對阿諾的習慣什麼的所知甚少。警察寥寥記錄一些便不再問了。只是臨走時,那個警花小姐姐跳到她跟前,悄悄跟她說:“言小瑞,我昨天去見過趙一諾,她讓我跟你說一下,讓你幫忙把她工位抽屜的筆記本抽空給她帶過去,哈”

“好的,我這幾天就過去看她”謝謝你轉達。

“對了,我叫夏欣,回頭見!”

終於熬到了下班,從人事及綜合辦公室流傳出來的小道消息,警察從幾個部門瞭解的情況,矛頭都一致指向了員工食堂,而且是那道抹茶雞塊的菜,食物中毒的源頭。但是其他的,貌似警察還繼續瞭解了很多員工之間的關係,及各自的習慣,工位上作息時間等,有點讓人摸不着頭腦,這個跟食物中毒有啥關係阿。

可是言小瑞確實很清楚,肯定不止是食物中毒,而且還涉及到個別人員氫氧化物長時間累計涉毒的情況,當然言小瑞那時不知道,涉及到的“個別人”其實有且僅有阿諾一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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