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所以你是說你原本來自一個敘事程度高於我們世界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我們只是一個集體創作型的論壇式小說裡的虛擬組織裡的虛擬人物?”Dr.Bright的聲音從一個項圈裡傳來,而項圈則套在一隻矮小的黑猩猩的脖子上,“真是太**的有趣了!”

諾以曼的臉上寫滿了懵逼,誰能來解釋一下,這隻滿嘴敏感詞、自帶屏蔽的猴子是個什麼情況?

“這是來到本站點進行臨時研究的Dr.Bright,因爲一些事故,他現在……”

“哦,這個我知道,SCP-963嘛。”諾以曼打斷了萊茵博士的講解。

他怎麼會想不到呢?天啓四博士之一,人稱“作死小王子”的Dr.Bright原本是SCP-963不死紅寶石(永恆)的研究員。但在他意外接觸了SCP-963後,他原本的身體在那一瞬間死去,靈魂卻被困在了不朽的SCP-963中,並能附身在任何人形生物及猿類體內。在附身期間,Dr.Bright受到的任何損傷都將轉移到宿主身上。

而憑藉這一特性,Dr.Bright將平時壓抑的作死天性釋放得淋漓盡致。爲此,基金會曾明令禁止他做出以下行爲(部分):

1.不許告訴新來的研究人員你能用一卷報紙馴服SCP-682並揉搓它的腹部。

2.不能因爲SCP-682可以無限再生就把它用作無限漢堡機。

3.不許告訴新來的研究人員,不,任何人,你能和SCP-173玩“捉迷藏”遊戲。

4.SCP-963不能作爲娛樂或生育用途使用。

……(以上內容轉自O5-CN-15的搞笑條目,與亮亮博士並沒有直接關聯。)

“但他爲什麼附在了一隻猴子身上?”諾以曼不解地問。

“什麼猴子!這是黑猩猩!比猴子的智商高多了!”Dr,Bright大聲辯解道。

合着你不當人了還挺自豪啊。

“既然你知道SCP-963的情況,那你就該知道那場事故後,Bright博士的性情變得十分……灑脫不羈,更換身體的頻率非常頻繁。至於他現在爲什麼是一隻猴子……好吧好吧,黑猩猩,”Dr.Bright對着萊茵博士惡狠狠地呲了呲牙,萊茵博士無奈地扶着額頭,心想自己身爲一站主管,沒有必要和一隻畜生置氣,“那是因爲這個月Bright博士消耗的D級人員超過了我們的預算,爲了維持站點的日常運行及研究實驗,不得不從某個動物園借了幾隻猿類過來應付一下。”

所以Dr.Bright是把D級人員當做玩具了,這也太草菅人命了吧?難道死刑犯就沒有人權了嗎?你們不是人權至上的美利堅嗎?

“實際上我們站點的地理位置並不在美利堅境內。”

“啊?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你該不會對我用了什麼讀心類的SCP吧?”

“……其實是你剛剛自己順口就說出來了。”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喂喂!尬聊完了嗎?”揮舞着四肢的Bright張牙舞爪地跳上了桌子,“把這個有趣的傢伙借給我玩……哦不是,借給我研究幾天吧。”

“可你不是爲了那個實驗來的嗎?”萊茵博士皺起了眉頭。

“實驗隨時都可以進行嘛,反正那個大傢伙又跑不掉。”

“那好吧,不過最多隻能三天。”

“成交!”

“喂喂!我本人還在呢!別把我當成什麼貨物一樣賣來賣去行嗎?”諾以曼對於他們對自己的輕視有些生氣,就像自己不再是人類而只是一個有些研究價值的物品一樣。

“你在胡說些什麼呢?我們怎麼可能會用你來進行交易?你當我們是什麼?MC&D公司那羣只是因爲賺錢就把SCP當作商品一樣出售的黑心商人嗎?我們可是以保護和收容爲己任的SCP基金會!”黑猩猩模樣的Dr.Bright一臉大義凜然,神情堅毅得讓諾以曼不禁爲自己剛剛的行爲而感到羞愧。

“我們研究你當然是因爲你身上還有潛藏的、未開發的價值,等我把你研究透了,我豈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讓O5議會給我端茶倒水了,哈哈哈……”即使是對本來笑聲都很魔性的黑猩猩來說,Bright的笑容都算得上是張狂了,“你在此地不要走動,等我先去把我的實驗室先收拾一下,哎呀——”

興奮過度的Bright博士一不小心被絆倒了,臉先着的地,脖子一歪,就這麼沒有了呼吸。

“他是……死了?”諾以曼小心翼翼地問。

“沒事,正常操作。有一次他一邊洗臉一邊思考實驗記錄,結果因爲太出神還在洗臉池裡被淹死了呢。你,去籠子裡重新抓一隻黑猩猩過來,”萊茵博士指着一個正在記錄的研究員說,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改變了主意,“等等,不用了。他脖子上的寶石也先別摘,直接把他扔到SCP-682的收容所裡去,告訴682這就是它的晚餐了。”

“不用這麼滅口吧?他不就是死得多了點嗎?”諾以曼有一點脣亡齒寒的同情。是我之前唐突了,這個萊茵博士真的是個變態。

“你不是說我們不過是你們筆下的人物而已嗎?你怎麼不猜猜看我要拿Bright博士做什麼呢?”萊茵博士打趣地說道。

猜你個大頭鬼!你說的那麼含糊什麼這個實驗,那個大傢伙的,能聽懂才真的是有鬼了!諾以曼恨恨地想着。

等等,SCP-963,大傢伙。諾以曼似乎想到了什麼。

“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嗎?你們準備用SCP-963處決SCP-682。”

“你怎麼……”萊茵博士震驚了一下,但也僅僅只是一下,在經歷過無數打破認知極限的SCP後,如果不是什麼諸如O5議會全員突然發瘋決定帶領基金會毀滅全世界,或者混沌分裂者們突然幡然醒悟棄暗投明地向基金會自首,又或者SCP-001突然向全世界解密之類的事件,能夠使他爲之動容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於是他立刻恢復了自己的神態,鄭重地說道:“看來你確實具有你所描述的能力。咳咳,那我想問一下,我們最後……成功了嗎?”

“你想聽真話嗎?”

“當然。”

萊茵博士有些緊張。

“沒有。”想到這裡,諾以曼有些悵惘,無數基金會的烈士英雄們前赴後繼的拼盡生命試圖將這個人類絕對的也是最大的敵人給摧毀掉,哪怕是讓它無效化。但是現實之所以殘酷,是因爲你無論付出多少,它也不會爲了你改變自己,它只會等待你爲它而改變。

“SCP-682幾乎是不可摧毀的。它在三維的巨蜥軀體只是身處更高維度的本體的投影而已,它還是深紅之王的第4個兒子,是‘天演滅世論’中死亡騎士的坐騎。

你們自己也應該已經諮詢過SCP-738了,摧毀SCP-682並非無法做到,只是那樣做的代價你們支付不起,因爲那需要將包括整個世界在內的多元宇宙一起摧毀掉。”

萊茵博士沉默了,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不會放棄,就算無法無效化682,也要永久的收容它,不能讓它危害到世人。因爲SCP基金會,就是人類最後的防線!

“好了,不說這些了。”萊茵博士迅速地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看向了諾以曼,“我們來談談你的問題吧。短期內你是走不了了,所以你希望有一個怎樣的收容所?”

“我可以提條件?這麼好?”

“只要在合理範圍內,基金會一般會滿足的。”

“那我想要SCP-10101萬物之王Jack的待遇。”

“嗯……不太可能。”

“憑什麼,他只是箇中二的龍傲天而已,我可是你們貨真價實的造物主!”

“很抱歉,雖然我也認爲O5議會同意SCP-10101的要求有些不妥,但我只是個小主管,沒有辦法提供那些設施的。”

“那好吧,既然按摩浴缸和黃金馬桶已經不可能了,那就把我的房間整得舒適一點吧。要配備一臺性能良好的電腦,還要有手機,零食和肥宅快樂水也備上吧。”

“其他的都沒問題,只是肥宅快樂水是什麼?”

“就是82年的可樂。”

“……”

“這些我都可以滿足你,那就讓薩布麗娜女士先帶你去你的房間吧。早點休息,我們明天還要做實驗。”

“好。你們竟然還有小姐姐?我還以爲整個研究站全是一堆大老爺們呢。”諾以曼興高采烈地跟着薩布麗娜小姐姐離開了。

看着諾以曼遠去的身影,萊茵博士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悄悄地抹了把額頭。

“我還以爲他想要的待遇是夜御五女呢,沒想到只是按摩浴缸和黃金馬桶啊。算了,還是不告訴他了,還能節省點經費。”

於是他在剛剛諾以曼的要求下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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