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了一會就停了。那上尉喊:“到了都下來下來了!”車門轟的一下被人從外面拉開白洪普見到一大片空地。身邊一個新兵大呼小叫:“咱們是空軍!快看那邊的停機坪!”
衆人順着他的手指觀望。
停機坪上排列着二十多架大型運輸機和直升機還有蒙着迷彩僞裝網的坦克傘兵戰鬥車、履帶式自行火炮、車載地空導彈射車、步兵突擊車……
一羣新兵驚得相顧無言。
上尉大聲喊:“三排長你帶新兵先去換衣服換好了整隊。”
白洪普下車後無意間看到不遠處揣着肩膀的那個人有點臉熟。那人似乎覺有人在看他扭頭掃了一眼。白洪普吃驚是副師長。副師長也一臉的出乎意料他走過來問:“你是白洪普?”白洪普急忙立正敬禮說:“長好!”
副師長還禮說:“稍息你是新兵?分連隊了嗎?”
白洪普搖頭問:“什麼是分連隊?”
副師長點點頭說:“你跟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正在全神訓話的上尉身邊上尉察覺到有人來了用餘光一掃認出是副軍長劉宵連忙敬禮:“副軍長新兵連正在列隊請指示!”
劉宵問:“這個兵你招來的?”
上尉回答:“報告副軍長是從二醫院帶來的剛剛體檢完畢。”
白洪普斜眼看副師長軍銜一花一星他記得以前是兩槓四星。請牢記
劉宵說:“嗯新兵吧?那我把他帶走了。”
在直升飛機上白洪普忍不住開口問:“咱們去哪?”
劉宵笑着說:“最適合你的地方。”
白洪普自己都搞不懂哪最適合自己難道是打星際?可是看連長去醫院帶人時那如臨大敵的架勢不大可能和星際有關。
白洪普想問個究竟他突然現劉宵捂着胸口一臉痛苦。白洪普忙問劉副軍長您怎麼了?劉宵指了指駕駛艙說不出話來。白洪普大步跨到駕駛艙驚呆了沒有駕駛員這是一架無人駕駛飛機。白洪普回頭劉宵已經蜷縮在地板上抖了白洪普想應該先去醫院他坐到駕駛員位置上回憶面板上那些按鈕的用途當初玩空戰遊戲時他都記得爛熟但那是戰鬥機這是直升機。
白洪普看儀表盤除了空指示器和雙軸水平儀外其餘的儀表完全不動。他嚇出一身汗想不明白儀表盤不規矩的飛機怎麼會正常行駛?仔細排查後他確定了一些按鈕的用途。艙外天空明媚下面是一望無邊的森林白洪普嘗試操作飛機他成功了。
飛機按他的意圖行駛白洪普撥弄油門拉桿飛機高飛行。視野裡出現了一個小鎮白洪普打算先找個地方降落然後送劉副軍長去醫院。他操作飛機降落卻現眼下的森林越來越小白洪普意識到飛機在不降反升他嘗試控制飛機飛機不受控制。他呼叫塔臺沒回音。
飛機執意擺脫地球吸引力白洪普把按鈕全關了都沒用。窗外的景色已全被雲層冒名頂替他不能確定飛機動還是不動。
彷彿一切都靜止了白洪普就這麼坐着不知道怎麼辦好沒有地面沒有目標好像整個世界就剩下自己。
飛機突然一陣劇烈抖動白洪普意識到飛機仍在不停攀爬他清楚再這麼一意孤行的往上飛結局肯定是死路一條。飛機抖動越來越強烈白洪普看了一眼副駕駛座椅上的傘包背起來就往乘客艙走他找了根繩子將自己和副軍長捆牢拉開艙門跳了下去。
白洪普雙腳離機後纔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傘。
白洪普看來往的行人兀自心有餘悸。
他感覺全身冰涼他背過手把胳膊伸進衣服裡用手背貼自己的後背全是汗貼身衣服亦受株連。白洪普想不明白以前他做夢醒來後基本忘得一乾二淨這次卻記憶深刻。他想起別人說過在夢中的人是沒有痛感的。他狠掐自己大腿疼得他呲牙咧嘴才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過去他從來沒覺得腳踏實地是一種幸福。
白洪普在馬路牙子上坐了一會覺得衣服不那麼貼身防守了站起來往學校走邊走邊琢磨剛纔的夢越想越糊塗。
路邊一個年代久遠的電話亭引起了他的注意白洪普想起直到現在還沒跟父母通過話他記得打三歲起他們就沒少唸叨想送他去當兵但徵兵的通知單一次也沒在村裡貼出來過。村裡的同胞認爲當兵是走出山溝溝的唯一手段通過上大學入城是特瓊自然村的村民根本不敢動的念頭。
白洪普拿不準父母得知他放棄學業去參軍後會是什麼想法他想請高老師曲線探路問一下。
高文經在電話裡說當兵是好事我負責做他們的思想工作。
白洪普安心了他聊他剛纔做的夢。
高文經聽完說:“你這夢挺有來頭啊。”
白洪普奇怪:“做夢還有講究?”
高文經問:“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遲疑不決的事?”
白洪普這纔想起他到現在也沒決定在體檢那天是向左右向右走。
他問:“您怎麼知道?”
高文經說:“地者坤也。易經有云乾爲天爲父;坤爲地爲母。故坤孕萬物乃萬物之根基也。你在天而不見地合周易‘飛龍在天’之卦本爲吉兆然欲求根基而不得欲尋目標而不見此正暗示你風華正茂之際不必生彷徨之心當明確目標大展宏圖是也……”
白洪普暗叫邪門:“這……”
高文經說:“呵呵最近纔開始研究易經別當真我瞎算的。”
白洪普說:“還真準您說大展宏圖是指哪方面?”
高文經說:“你爲什麼猶豫?”
白洪普想了想說:“我告訴您您可別跟別人說。”
高文經說:“你看我像告密的人嘛?”
白洪普放心了在特瓊自然村高文經的威信比村長還高屬於垂簾聽政級別。白洪普一五一十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