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話大家曾經從賈君鵬的口中聽到過,但是此刻從史紅石的嘴中說出來,在場的長老們還是感到不可思議,因爲王清輝明明在他們的注視下被那假冒的司馬康給嚇死了,怎麼可能連史紅石都如此肯定他還沒有死呢?當初賈君鵬說起這話的時候,衆丐根本就不相信他,所以對他的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但是現在經史紅石一說,衆丐才意識到:難道這是真的?
“幫主,王清輝明明就死在衆目睽睽之下,當日屬下們可是都在場啊,你怎麼也會和賈公子一般說道?”趙世桐不由得站出來替大家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死掉的那個是王清輝的替身!”史紅石不以爲然地道:“老身掌握的消息不會有錯!”
“是!”趙世桐連忙躬身道:“那敢問幫主,可曾知道王清輝現在身在何方?”
“老身不知道!”史紅石道:“不過場中有人知道!”
“啊!”衆丐一驚,這話從幫主的口中說出來,那可是非同小可啊,她既然如此肯定地說,當然是掌握了一些信息。如果場中真有人知道王清輝的下落,那麼這個人無異於就是王清輝的同黨,王清輝在丐幫造下的罪孽,大家當然心知肚明,尤其是史紅石現在好不容易出山了,哪會放過同王清輝有糾葛的人呢?
“鵬兒,你來說吧!”史紅石的目光在衆丐的臉上掃過一遍之後,拉出一旁的賈君鵬說道。
“是,史幫主!”賈君鵬朝史紅石一躬身,然後對着衆丐說道:“我想請丐幫總舵的八位主事長老出來一下!”
聽到賈君鵬如此一說,那些各分舵的舵主壇主們算是放了心,如果真有人同王清輝暗中勾結的話,勢必只有那幾名常駐丐幫的長老嫌疑最大,他們常年伴在王清輝的身邊,如果沒有被王清輝收買的話,還能夠在丐幫總舵呆下去嗎?
以主事長老爲首的丐幫八大長老礙於賈君鵬的武力以及史紅石在場,沒有任何的狡辯,便乖乖地站到了史紅石的身邊,從主事長老開始,一個個依序向史紅石見禮,見禮完畢,便一溜兒站在了臺中央。
史紅石看着主事長老,嘆了口氣輕聲問道:“阿大,老身記得最早的時候,你只是老身身邊的一個小乞丐而已,沒想到這些年來,你的地位上升了不少,現在都成了丐幫總舵的內務主管了,看來王清輝對你還不錯吧?”
“史……幫主……”主事長老誠惶誠恐地道:“你饒過小的吧,小的雖然做了這丐幫總舵的內務主管,可都是幹些伺候人的活兒,並沒有幫王……清輝做什麼壞事!請幫主明察!”
“哼!”史紅石冷哼一聲道:“你沒幹壞事?你只是沒有要了老身的命而已!鵬兒,你問他!”
“阿大……長老!”賈君鵬聽史紅石稱主事長老爲阿大,便也學着她一樣這麼稱呼他,可是話剛出口,便又覺得有些不妥,便連忙加了‘長老’二字作後綴:“我問你,那個假王清輝的屍骨在哪裡?”
“這……”主事長老果然現出了慌張之色,這個問題,早些日子趙世桐和張慶雲等人也問過他,都被他搪塞過去了。可現在,當着史紅石的面,他不能說不知道,因爲史紅石明白,他這個丐幫總舵內務主管管的就是這些事情,不管死去的王清輝是真還是假,屍骨的處置可都是他份內的事情。主事長老一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因爲只有他心裡明白,死去的王清輝的確是假的,自己只要將那賈王清輝的屍骨弄出來,很快就能被衆丐分辨出來;但是自己如果不將屍骨拿出來的話,更能證明王清輝沒有死!就連他自己也被粘上了一身的屎!
主事長老心中矛盾得很,知道全場的人都在注視着自己,頓時額頭冷汗直冒,想了半天才鎮定下來道:“史幫主,賈公子,還有在場的各位長老,王清輝在大庭廣衆之下被那假冒的司馬康手中的打狗棒嚇死,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他的屍骨就埋在丐幫總舵後面的山谷中,大家如果不相信的話,老夫完全可以安排人去將他的屍骨挖掘出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賈君鵬追問道。
“只不過這王清輝已經下葬一月有餘,因爲天氣熱,他下葬的時候,屍身便開始腐爛發臭了,現在大家即使將那副屍骨發掘出來,也絕對無法分辨他的真僞啊!因此,如果可以的話,老夫願意和在場的七大長老一起,以自己的性命來擔保,那死去的便是真正的王清輝,而非賈公子所講,有王清輝替身一說!”
主事長老說完,便朝身側的其他七人使了個顏色,那七人連忙唯唯諾諾地道:“對,對,那埋下的就是王清輝的屍骨!我們願意以性命擔保,那是如假包換的王清輝!”
主事長老以爲自己此言一出,大家便會知難而退,沒有想到,人羣中那四川分舵的瞿大勝陡地站了出來:“史幫主,各位長老,爲了驗證賈公子和主事長老的說法誰對誰錯,我瞿大勝願意辛苦一趟,將那屍骨挖掘出來之後,親自去驗屍——不是老夫誇下海口,在我們四川一地,老夫是最好的仵作,就連官府遇到了什麼難辦的案子,需要驗屍取證的時候,都是找老夫去幫忙!”
“瞿舵主!”主事長老見瞿大勝自告奮勇要站出來驗屍,頓時又急又怕,不顧一切地站出來阻止道:“天氣這麼說,那屍體在地下埋了一個多月,早就化成了水,只留下一堆白骨,若是挖將出來,豈不是奇臭無比還極度噁心?老夫勸你還是免了吧,有我們八位長老作保,你難道還信不過嗎?”
“阿大長老,此言差異!”瞿大勝笑了笑道:“我們這幫乞丐本就是又髒又臭的,怎會害怕那屍體的臭味呢?更何況老夫仵作出身,幹這個是重操舊業,想當年連下葬幾年的屍體都被我挖出來驗過,更何況你這才一個來月的新屍?兄弟們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衆長老有史紅石在場,當然迅速便偏向了她這邊,紛紛站出來呼應瞿大勝的說法,要求驗屍!
“八位長老!”賈君鵬看了看阿大等人道:“既然這樣,就請帶路吧?我們當場去開館3驗屍!”
“這……”八大長老見衆人執意要去開棺驗屍,頓時臉色變得一片蒼白。突然,阿大帶頭“咚”地一聲跪在史紅石的面前,八大長老齊刷刷地跪下一大排:“史幫主饒命,史幫主饒命!”
“阿大,你們真是兄弟一條心啊!”史紅石笑了笑道:“老身是要開棺替王清輝驗屍,又沒有要你們的性命,怎地一個個都如此激動?”
“史幫主,我們錯了,我們錯了!”主事長老拜伏在地向史紅石求饒道:“我們承認,那當衆死去的不是王清輝,真的不是王清輝,而是他多年前就給自己找好的一個替身而已!”
“哦!”史紅石和賈君鵬對視了一眼,暗贊他的判斷正確。而趙世桐等人聞聽此言,也就徹底相信了賈君鵬的話,不由得一陣唏噓起來。
“你所言當真?”史紅石問阿大道。
“屬下所講千真萬確啊幫主!”阿大道:“只是小的等人受王清輝的脅迫,沒有辦法才按照他的指令去做的!”
“既然如此,王清輝爲什麼要這麼做?”史紅石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道:“真正的王清輝現在在哪裡?”
“這……”阿大渾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