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孃親並不回答,我口中不依地念着,“爲什麼孃親總是抱恙在身,爲什麼王爺他從來沒有踏進西苑,爲什麼我們會和敬珣她們不一樣,爲什麼我們要住在西苑,爲什麼我們連吃碗東西都要孃親用身上珍愛之物去換?”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劉嬤嬤忽地站起身來,低低地嚷道,“小姐,您也太好脾氣了,就這麼任由着她們欺負你們娘倆嗎?您要忍到什麼時候啊?”
“嬤嬤,我……”擁抱着我的孃親抖了一下,然後驚慌地望向劉嬤嬤。
“小姐,您要執着到什麼時候?”劉嬤嬤將手中的瓷碗碎片扔在地上,轉身關上了房門,壓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恍恍惚惚。
“嬤嬤!”孃親緊緊地摟着我,衝着劉嬤嬤的喊聲微微有絲無奈。
“您說不願與人爭寵咱們就不與人爭,您說凡事避讓咱們就凡事避讓。這麼多年以來,正院的人對咱們總是地看一眼,人前人後地欺負咱們,這算不了什麼,因爲咱們能忍。可是她們現在越來越過分了,”劉嬤嬤緩緩地向着我和孃親走來,話音間有着破釜沉舟的堅定,“不光連您的阿瑟也不放過,而且已經開始變本加厲了。”
“嬤嬤?”孃親握着我的肩膀,無力地望向劉嬤嬤。
“嬤嬤!”心疼地看着孃親滿眼的驚慌,我低低地叫了一聲,想要懇求劉嬤嬤不要繼續下去。
“小姐您可知道?”並不理會我的哀求,劉嬤嬤眼光一閃,直直地對着孃親道,“昨日旻軒他們兄妹帶着一羣侍女辱罵郡主不說,竟然還強要郡主去喝那餵豬的泔水啊……”
“阿,阿瑟……”孃親顫抖地托起我的臉蛋,眼中光亮點點。
“哪,哪有?”我瞪大了眼睛想要否認,卻因爲一陣泛酸的味覺衝上口腔而被嗆得眉頭緊皺。
“剛纔路過廚房聽了廚娘絮叨,才知道昨日咱們的郡主竟然是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的。如今這個事情現在除了王爺和小姐您,恐怕整個大院已經無人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