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不要看,很醜
第二天早晨醒來,陳靖深沒有向以往每一次離開臥房,也許是因爲休假他很清閒的緣故,他抱着我仍舊在牀上,不過沒有熟睡,而是目光溫柔凝視我的臉,我睡相其實很糟糕,越是睡得很熟臉部表情越是非常誇張,所以我很尷尬而羞愧得從他懷中爬出來,蹭了蹭脣角晶瑩的水痕。
他還在含笑看着我,我用手捂住他眼睛,“不要看,很醜。”
他挑了挑眉梢,在空氣中嗅了一下,然後非常陶醉說,“不醜,還很香。”
我第一次看到陳靖深這樣不正經,我轉身要跳下牀,他從我後方將我的腿壓住,我掙扎了兩下,也掙不脫,“真的很醜,我不讓你看。”
他輕鬆愉悅的笑着,握住我的手放在脣上用力啄了一下,“我覺得並不醜。人在毫無防備情況下的純真自然,是最乾淨的時刻。睡夢中的沈箏,是我見過最美的樣子。”
他將我扯過去,在我鬆鬆垮垮睡衣下裸露的皮膚上細細吻着,胡茬有些扎人,我想躲又躲不開,他彷彿和我槓上了,吻得更加細密。
我看着窗外非常漂亮燦爛的陽光,正傾灑在身體蓋着的舒適棉被上,陳靖深精壯的手臂環在我腰間,他呼出的熱氣在一點點蠶食瓦解我的理智,我全身放鬆陷入他懷中,覺得自己此時正在做一場沒有任何瑕疵的美夢。
我們在牀上廝磨到上午十點多,臥房外的客廳樂此不疲傳來一陣又一陣巨響,不知道是摔碎了什麼東西,到最後我們已經穿好衣服要出去時,韓豎在外面破口大罵,陳靖深打開門看了他一眼,韓豎腳下是一地碎片,他朝我的方向看過來,目光毫不遮掩在我的脖頸和胸口位置輾轉,我當然知道他在尋找什麼,我非常尷尬將領口向上立了立,昨晚我很困,陳靖深只是單純擁抱我入睡,我們之間什麼也沒做。
他對於**不算特別熱衷,不會過分要求數量,但質量都很高,而且給我的感受一次比一次澎湃和難忘,蘇姐告訴我,男人與女人也有一種愛情是睡出來的,先愛上一具身體,從而緩慢愛上那張臉。
我說這不夠純粹,摻雜了欲/望,我不要這樣的愛情。
她說,愛情本身就是一種欲/望。沒有這點欲/望,就不會有衝動,也不會有爲了滿足衝動而付出的感情。
韓豎和陳靖深交談有關商業方面的事,我坐在旁邊試穿了一件晚上需要用到的白色禮服,午餐我們在酒店裡簡單將就了一頓,到下午五點十分,他們兩個人各自換了一身比較鄭重的西裝,然後帶着我離開酒店去往海晏。
海晏在市中心靠近南邊車程一個多小時的副區,我們趕到時門口已經雲集了大批香車美女,衣香鬢影,奪人眼目,我側頭看了一眼陳靖深,他目不斜視望着大廳內一些早到的闊少,似乎在腦海中搜尋他們的身份,並沒有看那些年輕女孩分毫。
韓豎不從保時捷車旁邊攬過一個黑色短裙的姑娘,非常誇張在她胸口擰了一下,女孩臉上滿是媚態,對他的輕浮非常適應,她光明正大打量陳靖深,“這位先生之前沒見過啊,很眼生。”
韓豎笑着說,“大名鼎鼎的刑偵王陳局,去業界打探一下,他的豐功偉績死後足夠立碑了,八寶山葬他都有點委屈,我打算出資給他建個九寶山。”
陳靖深拍了拍他肩膀,“多謝,明天就開工吧。”
我們一行人說說笑笑進入大廳內,似乎所有女孩子的目光都集中在陳靖深和韓豎的身上,她們眼神內的貪婪和欲/望不加遮掩,完全赤/裸的曝光出來,在她們如狼似虎的注視下,我挽住陳靖深的手下意識緊了緊,他感覺到我的用力後,低下頭看了我一眼,他笑着用手捏了捏我的臉,“陳太太自信點。”
我說,“我做不到,她們都比我會打扮,比我更漂亮。”
陳靖深掃了她們一眼,“哪個比你漂亮,我看不出來。”
我隨手指了一個精緻得像假人的女孩,陳靖深看了她兩秒鐘,慢悠悠挑起我下巴,語氣鄭重說,“聽好了,在我眼裡,她還不如你一絲頭髮。”
女人大約都喜歡聽半真半假的誇獎,哪怕有些不切實際也會覺得很開心,我暗暗吐了口氣,我知道陳靖深能夠說出她們不如我,那麼在他心裡就一定是這樣。
我們乘坐電梯到達六樓露天廣場後,還沒有走出幾步,一名被許多女人簇擁着的高大男人朝這邊快步走過來,看他奢華而花哨的穿着打扮,大約就是這場宴會的男主人秦霽,他臉上滿是激動一把扣住陳靖深的肩膀,兩個人擁抱了一下,“陳大局長光臨,不提前通知我一聲,佛城是我的地盤,我名下空閒房子那麼多,還用你到賓館去住?”
陳靖深說,“沒關係,賓館那邊景色非常好,我太太很喜歡。”
秦霽聽他說完看了我一眼,“這位是你太太?”
陳靖深點頭,牽住我的手將我名字介紹給他,秦霽笑眯眯的捶了他胸口一拳,“別總和韓豎接觸,我一直以爲你會找個二婚的看上去非常賢淑的女人,你太太這類款式也太讓我驚訝了。”
韓豎在旁邊罵了句街,“操,跟我混怎麼了,學你啊?你老婆懷着孕被這羣發/騷的女人擠到哪去了?這場面讓你爸看到非踢死你。”
“老傢伙還能活幾年啊,早晚都是我的天下。”
秦霽笑着攬過旁邊一個女人,往她嘴裡餵了一口酒,女人沒喝好嗆住了,抓着他的花襯衫不住咳嗽,緩過來後紅着臉埋怨他,聲音嬌滴滴的讓人骨頭髮麻,陳靖深看到這一幕說,“你未婚妻呢。”
秦霽回頭隨意指了個方向,“那邊待着呢,這種場合她放不開。”
秦霽摸着自己下巴又將目光落在我臉上,笑眯眯看了看,“靖深我記得你說過,爲了亡妻和女兒,你不打算續絃。這纔過去幾年,都說你一諾千金,這一次我可逮住了把柄。”
他說完把眼神定格在我的小腹上,“不會和我一樣,沒搞好措施有了吧?”
陳靖深臉色一沉,“收起你那一套不正經,我太太和你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她非常體貼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