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熱戀^^”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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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罵的分明是沈稼軒,出口即後悔,感覺自己的話有些過分,看他驚駭的望着自己,於是指着地上的茶杯蓋道:“手滑了,我罵這個的。”
鬼才相信她的話,然而沈稼軒不知爲何,這丫頭每次罵他,他非但沒火氣還感覺好笑,大概覺得洛醺這樣超凡脫俗的女孩罵人有點不倫不類,見她尷尬的樣子突然於心不忍,於是配合的看了看已經碎了的茶杯蓋道:“哦,這樣啊,可憐的茶杯蓋,都被摔碎了又被罵。”
他語氣輕鬆神情淡定,卻分明洞察了洛醺剛剛的行爲,茶杯蓋是她摔的不是手滑,說完隨即轉身就走,到了門口耳聽後邊有聲音,是洛醺瞪着眼睛撅着嘴巴擰着鼻子在扮鬼臉,然後還朝他的背影飛起一腳,倒黴的是踢起的右腿力道太大,像冰上芭蕾似的,眼看身子後倒就要來個經典的動作仰八叉,沈稼軒已經回頭看見,腳滑出去,長衫飄飄就到了洛醺身邊,怎奈還有微乎其微的一段距離,於是長臂伸出托住她的腰,洛醺嚇得面色慘白,感覺自己穩住了,才說出這樣讓沈稼軒啼笑皆非的話。
“剛剛轉茶杯玩蓋轉迷糊了。”
沈稼軒一手託着她直起身子,另外一隻手按在她的嘴上,無可奈何的笑道:“你這張小嘴巴,真是說不過你。”
洛醺竟然調皮的伸出一點點舌尖舔了下他的手指,有種感覺就從他的手指迅速躥到心頭。頓時心神搖曳,雙頰緋紅若霞,還呈着懷抱洛醺的姿勢,眼眸中盪漾着灼灼光彩。
“叔。你眼睛裡有我。”洛醺天真無邪的用手指着他眼睛上映出的自己的面龐,看似說的心無城府,接着卻意味深長的補充:“心裡也要有我。”
沈稼軒按捺不住,把她往自己懷裡使勁一帶。聲若輕絮拂過:“你乖乖聽話,然後就會心想事成。”
“嗯,我乖,不過那個姐姐真是你的……”她想問沈稼軒方玉致真是他的初戀麼,突然啪的一聲槍響,嚇得兩個人彼此看看,沈稼軒挪開她急忙奔出門去,問了幾個僕人都說不知是怎麼回事。
總算打聽到槍聲來自顧芝山房裡,沈稼軒第一個念頭是。那個混蛋弟弟把顧芝山殺了。到了現場一看。更把他嚇得腦袋嗡嗡直叫,沈稼轔沒殺顧芝山,卻和方玉致在對峙。他手中握着的槍被方玉致單手高高擡起,兩個人怒目而視。旁邊,還有個戰戰兢兢的黃織秋。
“稼轔,怎麼回事?”沈稼軒搞不清狀況了,走進去先推開方玉致,然後冷着臉問弟弟。
沈稼轔湊過去壓低聲音對沈稼軒嘀咕:“哥,這個方醫生不簡單啊。”
他話裡有話,沈稼軒當然明白,方玉致也不是普通的醫生,她是洛秀才的同志,自己這次去看洛秀才,碰到方玉致身份泄露被敵人追殺,洛秀才無奈又把方玉致託付給沈稼軒,因爲年齡相仿,他才以同學身份把方玉致帶回金水灣,爲了讓兩個人看上去非常熟稔和親切,才故意讓方玉致挽着自己的胳膊進的沈家,這,也是給沈家還有金水灣的人造個假象,自己和方玉致關係曖昧,不然,沈家突然來了個女人會惹人注目,沈家突然來了個或許可以成爲媳婦的女人就正常了,因爲沈家有錢。
“沒什麼不簡單……”
“當然沒什麼不簡單。”方玉致接過沈稼軒的話替自己辯駁:“都是情急之下的反應,沈司令用槍對着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我實在看不下去而已。”
沈稼轔當然不信她的話,她剛剛從外面進來搪開自己這一槍,速度何其快,手法何其準,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能做到的,並且她臉上總是那種處變不驚的鎮定,更讓沈稼轔懷疑。
沈稼軒爲了轉移沈稼轔的目標,指着嚇得哆哆嗦嗦的黃織秋問沈稼轔:“你剛剛是怎麼回事?無端用槍指着人家。”
沈稼轔把槍揣入腰間的皮套裡,乜斜着黃織秋:“說,爲何剛剛抓着這個王八蛋的手哭?”
他這樣一問,沈稼軒不用嚴刑拷打都明白了黃織秋和顧芝山的關係,突然惱恨顧芝山,家裡的女人他是個個惦記,若非因爲對他哥哥有承諾,若非敬重他哥哥捨身取義,說不定自己都能親手宰了顧芝山。
“我,我只是看顧先生可憐。”黃織秋感覺自己的狡辯實在蒼白無力,卻也沒有更合適的解釋,她本是想偷偷的來看看顧芝山,他畢竟是自己孩子的父親,卻被沈稼轔撞見,其實沈稼轔只是用槍逼問她,沒想真開槍殺她,被方玉致用手一搪反倒走火。
“拉倒吧,純屬扯蛋,老子心中一清二楚,握着手哭雞鳥嚎的,瞎子看不出來都能聽出來是怎麼回事,本司令眼裡明亮心裡通亮,不能說是前看五百年後看五百年也差不離,少跟我打馬虎眼。”
沈稼轔正想抓黃織秋的把柄,她自己就露餡,怎能輕易放過,這關係到大哥的後院安寧,也涉及到沈家的門風。
沈稼軒覺得,即使弟弟發現他們兩個擁抱或是更進一步的舉動,也不能就認定人家之前通姦然後珠胎暗結,此事自己自有主張,於是推着沈稼轔:“新娶的媳婦,都沒有給大哥敬茶呢,你不是說長兄爲父麼。”
沈稼轔一拍腦袋,突然想起還有這一茬,於是騰騰走了,黃織秋也離開,沈稼軒給方玉致使個眼色,兩個人也出了顧芝山的房間,邊走邊聊。
“小方,老洛把你託付給我是爲了你的生命安全,以後切不可這樣魯莽。”
方玉致誠心道歉:“對不住老沈,我剛剛也是一時心急。”
沈稼軒揮揮手:“以後注意就是了,你不是對不住我,是對不住老洛,他一定仍在擔心你。”
方玉致點頭,忽然問:“對了老沈,你不是說老洛的女兒在你府上嗎。”
提及洛醺,沈稼軒滿臉肅然立即轉換成柔柔之色:“嗯,就是我們剛進府時那個沒穿鞋跑出來的小姑娘。”
方玉致回想了下,突然咯咯的笑:“是那個小姑娘?蠻可愛的,老洛好福氣,生了這麼個漂亮的女兒,不過老沈,她好像非常着急見你。”
方玉致的話頗耐人尋味,沈稼軒突然就不好意思起來,訥訥道:“那、那丫頭,整天這樣,說話就喜歡胡說八道,舉止就更加稀奇古怪,小孩子麼在所難免。”
方玉致搖搖頭:“老沈,或許是因爲老洛的女兒容貌太出衆了吧,我當時格外看了她一眼,她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會不會是因爲我?”
沈稼軒沒料到方玉致看穿了洛醺的心事,敷衍道:“當然不是,是因爲,因爲我從上海回來沒有給她捎帶些禮物。”
方玉致如釋重負的:“這樣啊,不難,我那裡有,等着我拿給你。”
她說走就走,回去自己房裡,沈稼軒也往母親那裡而去,離家這麼久讓老人家擔心,實在不安。
剛好沈稼轔與何冰、大蘭子都在,見他來,沈稼轔拉着何冰道:“我大哥,你也認識,麻溜的給大哥敬茶,長兄爲父,要跪着敬。”
沈老太太不高興了,自從聽了何冰可能是窯姐,她心裡一直耿耿於懷,又見沈稼轔厚此薄彼只當何冰是新媳婦,道:“老小子,兩個呢,不要把這個捧上天把那個踩在地上,大蘭子還是我沈家的功臣,捨命救了洛醺。”
沈稼轔急忙嘿嘿一笑,也推着大蘭子讓她給沈稼軒敬茶,沈稼軒望了望大蘭子剛想詢問她的傷勢,方玉致在,想讓她給大蘭子瞧看下,這時沈老太太吧嗒一口煙,冷嘲熱諷道:“大蘭子你也別上火,看看我院子裡的那棵樹和那盆花了嗎,那花真好看,但謝的時候也真難看,那樹真不出奇,但無冬歷夏,都是那麼個壯實的樣子,越是好看的將來越難看,越是樸樸實實的,將來越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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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比擬誰都聽出來是怎麼個意思,何冰低垂着腦袋,很是尷尬。
大蘭子傻呵呵的也聽出老太太是在幫襯自己,於是高興的笑。
沈稼轔當然也明白老孃的意思,老太太總覺得紅顏禍水,按着她的思想,唯有大蘭子這樣的樸實女人才可靠,然而對於男人,何冰俊俏,自己寵愛也是正常,他心裡其實也沒有把大蘭子置之不理,而是那種親人的感覺,就沒有女人的感覺,何冰是用來睡覺的,大蘭子是用來相守的,他看何冰有些不高興,摟進自己懷裡撅着嘴湊過去:“媳婦,來,打個嘣兒。”
何冰害羞的推開他。
老太太急忙用手遮擋住臉:“哎呦我的親孃啊,我咋生出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
沈稼轔突然躥到老太太身邊,摟住她就在乾癟的臉蛋上使勁親了下,氣得老太太啪啪的直拍他的後背,然後滿屋子都哈哈大笑,如此,剛剛緊張的尷尬的氛圍被輕易解除,這就是沈稼轔的厲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