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數“熱戀^^”的平安符,大恩不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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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至尊和洛醺交往不深,不能像沈稼軒那樣瞭解她的脾氣秉性,也就不懂她這種無言以對時信口胡說的方式,聽聞偷情,總得有個偷情的對象,還以爲浪雄在,四下裡找沒發現,逼問洛醺:“說實話。”
洛醺思量下道:“我說我是爲了涼快你信麼?”
孔至尊瞪着她看不言語,大冬天的,想暖和還來不及。
不信?洛醺再道:“我說我是覺得這樣比較詩情畫意你信麼?”
孔至尊仍舊沒有回答,桌子底下烏漆墨黑的,詩情畫意沒有,陰森恐怖還差不多。
人傢什麼都不信,洛醺唯有低着頭,有點難爲情的:“我是爲了躲你。”
孔至尊兀然一笑,頗有些自嘲的味道,整個奉天的女人都上趕着自己,唯獨這個丫頭她居然想躲自己,他思忖良久,對着一邊的黑七吩咐,把自己暴怒下推倒的桌椅板凳都歸攏好,給剛剛被自己驚嚇到的客人鄭重賠禮道歉,讓大家各就各位繼續吃喝,今晚所有在場的客人全部免單,又把戰戰兢兢躲在一邊的姜美麗和盧丹請到別的位置去坐。
看看都安撫得差不多,他就拉着洛醺重新鑽進桌子底下,讓侍者端來一瓶酒幾碟小菜,彼此對坐,幸好檯布不是很厚,朦朦朧朧的,他體會着洛醺所說的偷情、涼快和詩情畫意。
他遞給洛醺一杯酒,不逼她喝,自己先滿飲一杯,沉重道:“丫頭,很多女人是因爲我的錢而想靠近我,而你竟然是爲了我的錢逃避我,那些女人諸如楊麗娜是喜歡我的錢,而你,是恐懼我的錢,你一定以爲有錢的男人都壞,紙醉金迷三妻四妾,但你可着奉天打聽打聽我,自從我太太病故後我一直沒再娶,是因爲我重感情,遇到你我想娶你,不單單是因爲我喜歡你,更因爲我兒子少個娘。”
洛醺看他滿面悽然,聲音像負擔着千斤重物,惻隱心起,問:“你兒子多大了?”
孔至尊把雙手兩個食指交叉。
洛醺道:“十歲,跟皓暄一般大,這麼小就沒了娘,比我還可憐。”
孔至尊嘆口氣:“可憐的不僅僅是他,還有我,我累啊,每天忙忙碌碌回家後兒子已經睡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醞釀的情緒到達**,知道洛醺這種小姑娘善良天真純情,容易被打動,男人哄女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訴苦,博得同情,沒料到洛醺竟然自以爲是的替他出主意:“你可以抱着枕頭說話,就像我,我娘沒了以後我想她就抱着枕頭說話,現在我每天睡覺都是抱着一個枕頭,這樣我就不害怕夜裡的黑。”
孔至尊當即掃興,突然對自己的這種手段沒了信心,沉思半天索性再試一試:“洛醺,我真的好孤獨,好累,憋了很多心裡話沒人可訴說,你不喜歡我,是嫌我醜?”
洛醺搖頭:“你沒有……”想說你沒有沈稼軒好看,臨時改口:“你沒有多醜,算端正。”
孔至尊再問:“你嫌我粗俗?”
洛醺搖頭:“你沒有……”想說你沒有沈稼轔粗俗,臨時又改口:“你沒有多粗俗,對我算禮貌。”
孔至尊被她連着肯定兩個方面,心裡竊喜,道:“那你不喜歡我就是因爲我錢太多了,你怕我這樣的男人對你不是真心的,好吧洛醺,我也不強求你,我們至少可以做個朋友,那麼小朋友,你能否借你的肩膀給我靠一靠,我好累。”
洛醺眼中,他一直都是爽朗自信得意的,彷彿他大手一揮天下都唾手可得,突然這樣愁腸百轉的讓洛醺於心不忍,踟躕着,斟酌着,最後把自己慢慢挪了過去。
孔至尊把腦袋伏在她瘦峭的肩膀上,暗自偷偷一笑:追女人,沒那麼難。
就這樣一段時間的接觸,洛醺和孔至尊的關係越來越融洽,孔至尊再也沒有逼問過感情的事,他來了招欲擒故縱,先給洛醺留下好印象。
洛醺也終於得知姜美麗懷孕的原因,她和盧丹家裡都不富裕,父母爲了讓她們將來有出息,才勒緊褲腰帶節衣縮食的把她們送到女子師範學校讀書,一是覺得將來這個世界女孩子不能沒有文化,二是因爲這個學校的氛圍好,在這裡可以接觸很多有錢人,爲將來鋪路。
可是學校裡的學生差不多都是穿金戴銀,她們兩個沒有洛醺淡泊的心態,自己沒錢比不過同學,就想到賺外快,纔去蝶戀花跳舞。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錢是賺了不少,虛榮心也滿足了很多,姜美麗卻愛上了一個常客,並與對方的關係發展到牀上,突然得知自己懷孕她就懵了,這樣的時代女子未婚而先孕是被世人唾罵的。
這一天她和盧丹又找到洛醺研究對策,就在洛醺家的屋子裡,洛醺一拍桌子,義憤填膺道:“讓那個男人負責。”
盧丹也贊成:“對,讓他娶美麗。”
姜美麗卻有些躊躇:“我還沒畢業呢。”
洛醺道:“可是一旦你的肚子越來越大怎麼辦,另外,女孩子,嫁個好男人才是最終歸宿。”
事情唯能如此,三個人商定好,就去找那個男人,就在姜美麗和那男人經常約會的一間租來的屋子裡,她們撞見那男人正在吞雲吐霧,不是抽旱菸不是抽菸卷,而是抽大煙。
姜美麗先是震驚,接着說明自己懷孕的事,男人矢口否認是自己的種,兩個人爭吵半天,他最後竟然摔門而去。
三個人面面相覷,之後姜美麗只是哭,盧丹也無可奈何,事情走到了死衚衕。
洛醺突然想起孔至尊,在奉天他就是無所不能的,就找到他,也沒說姜美麗懷孕的事,只說自己朋友的男朋友始亂終棄。
孔至尊當即喊來黑七,經過一天的打聽得到消息,那個男人不是什麼有錢的公子,而是拆白黨,也就是對女人騙財騙色的混混。
洛醺突然替姜美麗擔心起來,這種男人騙人是職業,不會對她負責而娶她,可是她已經有了身孕,急的洛醺團團轉。
孔至尊看出她的焦慮,說自己可以幫她。
洛醺不想出賣同學,規定孔至尊幫忙可以,不能問東問西。
孔至尊信守承諾,兩個人開始商量對策。
直至天黑,周作章打來電話邀請他們兩個過去吃飯。
這次洛醺沒有推辭且沒有猶豫,樂顛顛的坐着孔至尊的車去了周家。
周作章見她和孔至尊自然隨意的樣子,感覺他們的關係已經有了發展,朝孔至尊豎起大拇指。
孔至尊得意的一笑,追女人而已,沒有想象的那麼難,自己玩轉商界,不信連個小姑娘都搞不定。
一頓飯也吃的開開心心,不知是因爲和孔至尊相處久了發現他很多的優點,還是因爲討厭的楊麗娜不在。
飯後孔至尊準備送洛醺回家,並打算好,今晚對她再次表白,因爲他感覺已經水到渠成。
洛醺也穿戴整齊準備和周作章告辭,突然電話響了,周作章唯有去接,“喂”了聲,脫口道了聲“洛醺”。
洛醺忙回答:“嗯。”
她以爲周作章是在喚她,其實是電話裡的人找她,周作章本想說她不在,似乎是有點意外電話裡的竟然找她,才脫口喊出她的名字,事已至此,唯有招手讓洛醺過來接電話。
“喂!”洛醺接了電話,還以爲是姜美麗打來,她最近爲了懷孕的事學校都不敢去了,非常着急洛醺幫着自己解決。
“還好嗎?”
簡單的三個字,聲音輕柔舒緩,語氣沉重繾綣,仿若隔世飄來,洛醺僵硬成一根瘦竹竿,微風拂過瑟瑟而抖,半晌沒有說出一個字。
是沈稼軒,是她做夢沒想到、萬萬沒想到、打死也沒想到的沈稼軒打來電話。
“洛醺,你在麼?”
“在!”她急切切的道,怕自己一直不說話沈稼軒會突然掛斷電話。
“你放心,皓暄很好,滿囤很好,麥子也很好,老杜老魯都很好,何冰也好,大蘭子也好,大家都很好,你……好麼?”沈稼軒的嗓子有些嘶啞,好似幾天幾夜沒有安眠的後遺症,他一口氣說出洛醺有可能掛念的所有人,最後還是擔心洛醺。
孔至尊和周作章對視下,看周作章凝重的表情猜出電話裡的人絕不是洛醺的同學或是一般朋友,差不多就是洛醺曾經說過的,她的心上人,是以孔至尊故意高聲催促:“洛醺,我們該回家了。”
電話那頭的沈稼軒聽了個真切,只是沒有問洛醺,仍舊重複:“告訴我你好不好。”
洛醺見孔至尊已經朝她走來,不想讓孔至尊聽見沈稼軒的聲音,說了句“不好”就匆匆掛斷電話。
外面風雪交加,回家的一路她都沉默不語,孔至尊知道自己這種狀況下表白,只會招來她的嚴厲拒絕,得不償失,是以識趣的沒有說什麼,送回洛醺後他折回周作章家,詢問電話裡頭那個神秘人。
周作章覺得再隱瞞不得,他也已感覺出沈稼軒和洛醺的感情濃烈到化不開解不開拆不開,妹妹的擔心並非空穴來風,眼下唯有倚靠孔至尊,所以明明白白告訴他,洛醺口中的心上人,就是自己的妹夫沈稼軒。
孔至尊並不認識沈稼軒,覺得一個鄉巴佬和自己這樣的大資本家不能同日而語,還說周作章是庸人自擾。
周作章呵呵一聲苦笑:“你是真不瞭解沈稼軒的過去,他曾經是大總統身邊的人,後來不知爲何歸隱田園,他沈家或許產業沒有你多,但也是響噹噹的大地主,更重要的,沈稼軒身上有股風度是你我不具備的,對女孩子來說,他的沉默和內斂都可以被看成是深情款款,這真的很要命,當初我妹妹貴爲千金小姐,也是因爲見過他一面而不能自拔,甘願去了金水灣當什麼地主婆,你啊,對手太強硬,危險。”
周作章一席話讓孔至尊陷入無邊的沉默……
一夜風雪,洛醺一夜無眠,唐媽還在醫院修養,她獨自蜷縮在牀上把沈稼軒在電話裡說的話一遍一遍的默讀,眼淚撲簌簌落下。
也曾想過他是有妻兒的男人,怕自己和他的感情最後無疾而終,也試着想接受孔至尊或者浪雄,只是一聽見沈稼軒的聲音,她感覺這世界上除了沈稼軒,所有的男人都不存在了。
黯然流淚至天微明,迷迷瞪瞪的剛要睡着,耳聽有門鈴聲,懶懶的起牀披衣出去開門,還以爲是姜美麗來找自己,總歸未婚先孕對一個女孩子是多大的打擊。
風雪停了,她出了屋門打着哈欠來開街門,然後,人就像被孫大聖使了定身法……昨晚還在通電話,不曾想這個時候沈稼軒竟然從天而降似的站在她面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