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於洋是賽車手,闖了三次紅燈,敲開宜美雪的家門的時候剛好是十分鐘以後。來開門竟然不是傭人而是宜玉庭,“於洋,你還真是個守時的人,說十分鐘就是十分鐘,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宜玉庭笑盈盈的臉,讓於洋本來就很窘迫的神態更加尷尬,“伯母,我已經讓美雪等了一會了,怎麼好意思再讓她等呢?再說,對於一個賽車手來說,十分鐘的時間可以穿越半個北海市了。”
爲了化解尷尬,他的話有些誇張了。不過,宜玉庭以爲他在開玩笑,一笑置之。
“於洋,怎麼不早點出門,你不知道我對這個晚宴有多期待呀?”甜軟的聲音迎面撲來,宜美雪穿着一套黑色的晚禮服款款的從樓上走下來。
露肩的吊帶襯出修長的手臂,挽着高髻的頭髮使她那種純美的臉龐現出幾分冷傲,同一黑色的蕾絲手套,綴滿亮鑽的大裙襬,蝴蝶結絲絨腰帶環環一扣,深度的S曲線就凸顯了出來……
神秘而深沉的黑襯着如雪的肌膚,讓於洋的眼睛難以取割捨這份美麗,他看的癡了,心裡長期建立的防禦系統在這一瞬間失去了作用……他的雙腳就像受到了磁力的吸引一樣,不自覺的往樓梯處移動着……
“我的這件晚禮服怎樣?漂亮吧?”宜美雪伸出纖細的手指,優雅的提起裙襬的一角,層層疊疊的裙襬就像孔雀開屏一般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扇形。
她那同樣雪白的腳踝如同剛剛掀開面紗的新娘的一樣,透露着一股羞澀,一份性感,對於於洋來說,那腳踝處垂掛着的幾個銀鈴纔是他的致命傷,讓他很容易就想起某部色情片中一個樓蘭女人的造型,脫掉一層層的輕紗,邁着嫵媚的腳步,一臉迷濛的神情向自己風情萬種的走來。擡起戴着腳鏈的腳丫,緩緩地摩挲着自己的臉頰、胸脯、直至最敏感的部位,每一次清脆的鈴鐺就意味着蠢蠢欲動的心增強了衝破一切的動力……
“到底漂亮不漂亮呀?”宜美雪看他色迷迷的模樣,嘴角掛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你就不要問了,於洋都看傻了,不知道怎樣去形容你的美麗了。”宜玉庭心情才真好的沒法去形容,於洋的徹底沉陷怎麼逃得過她的眼睛?她很肯定,女兒已經把這個男人牢牢地攥住手裡了。她一直都這樣認爲:一個女人的成功不是能夠賺多少錢,也不是贏得多少的美譽,而是能夠抓住老公的心。
這一點,她是失敗的,可是女兒即將彌補自己的這個失敗,沒有遺憾的生活下去!
“真的嗎?”
美妙的體香侵襲過來,一股溫熱就覆蓋在了於洋的臉頰上,他終於回過神來,用手摸了摸臉頰上的溫熱,第一反應就是宜美雪當着第三者的面吻了自己!
這種震驚讓他如置夢中,拼命的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的感覺沒有錯之後說了一句:“這可是你第一次吻我呢?”
“第一次?”宜美雪很想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這兩個小輩每一次在他們這些長輩的面前卿卿我我的,背後不會一直都規規矩矩的吧?
於洋馬上意識到了自己話裡的漏洞,正準備解釋,誰知被宜美雪搶先一步,“人家也要偶爾的主動一次嘛!”羞澀的面容低了下來……
宜玉庭總算明白於洋的話是什麼意思了,“談戀愛還是男人主動一點好。”
於洋走到宜美雪身邊,輕輕一摟她的腰,顯得親暱無比,可是他的心卻“咯吱”了一下,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剛纔摟她的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她輕微的掙扎和抗拒,讓他清醒的意識到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仍舊是她在作秀而已……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巴掌,怎麼能輕易就相信她呢?她怎麼可能真正的對自己投入感情?自己真的是鬼迷心竅,意志軟弱!
“啪”的一聲響,於洋邪邪的一笑,“伯母的話永遠是對的。”
宜美雪作秀的一吻,他就偷襲的一吻!算是扯平。
只見宜美雪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以掩飾她自己的難堪與震驚。
“你們快去吧,作爲東道主遲到就不好了。”
於洋和宜美雪同時點點頭,難得的默契。於洋還很紳士的替她牽起裙襬,笑吟吟的像一個死心塌地的奴僕一樣……
一出宜家,進入到於洋的車內,宜美雪就怒氣衝衝的拿出紙巾在臉上使勁的擦,那個吻就像污穢一樣讓她難以忍受,這個男人是越來越放肆了!
“別這樣,我只是投桃報李,你就當做新的嘗試好了。”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太突出了,他想忽略都很難。
“你這種豬佔了便宜還好意思說什麼投桃報李?你當我白癡?跟你這種人待在一起一分鐘我就當做一年在過,你給的我什麼我都不稀罕,更別說這種骯髒的吻了。”狠狠地把紙巾往車窗外一扔,美麗的瞳孔裡仍可以看見跳躍的火苗。
“不稀罕?爲什麼我送給你的贗品也捨不得扔,還給它配上了這麼暗昂貴的禮服?哈哈,你就睜着眼睛說瞎話吧!”雖然於洋明白她把這串項鍊戴在脖子上絕不是因爲它是自己送的而被她格外的珍惜,可是他仍忍不住那項鍊說事,那可是他與宜美雪的拉鋸戰中還算是成功的一筆。炫耀成就一直是他的本能跟本性。
“你就臭美吧,我帶着它是爲了提醒自己是在跟一個多麼糟糕多麼卑劣的人在一起,時時刻刻保持着高度的覺醒跟戒備,免得又讓你這個種豬給涮了。你也許不瞭解,我這個人心眼最小。在我活在這世界上的二十多年裡,只被你耍過兩次,一次是高中時代的那篇廣播詞,還有就是這條劣質的項鍊了。第一的報復你還記得吧?我那是顧着同學間的情誼沒有讓你缺胳膊斷腿的;這一次,哼,沒有那麼容易消我心頭之恨!”事實上,那串項鍊是她媽說和晚禮服很配,一定要她戴上的。
這條破項鍊她只是隨手扔在梳妝檯上,沒有刻意的去漠視它,也沒有刻意的去在意它。好的珠寶她見得多了,在她的眼裡跟石頭沒有多大的區別,因此,劣質的珠寶對於她來說也沒有多大的不堪,還不是閃閃發亮的石頭一塊!
“我是糟糕,是卑劣,我還是一個無恥的花花公子,沒品的敗家子,我自己都覺得一無是處。可是我就奇了怪了,我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爲什麼一定要嫁給我呢?到底是我的智商太低想不明白你的理由?還是你的智商太高,非要把一件很容易解決的問題弄的複雜化才罷休?”
他這樣貶低自己只有一個用意,就是希望宜美雪主動的放棄婚約。宜美雪豈會不明白?“我的目的就是爲了報復你!讓你這一生都不會有好日子過。”這句話算是徹底打擊了於洋,他可是懷疑自己最初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根本就是神志不清,受了不明物體的蠱惑。
“下車。”於洋實在沒有勇氣去面對這個即將成爲自己妻子的女人。他開始明白,妻子就是妻子,現在已經不能夠漠視她了,以後娶回家更加的難以去漠視了,結婚並不是像他剛開始想的那麼簡單。
“我還要去晚宴呢。”美雪坐直了身體,絲毫不爲所動。
“既然我們彼此的都看對方不順眼,爲什麼不能保持一下距離,都過得開心一點。”於洋的語氣帶着些頹廢跟無奈。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他就感覺心很疲憊。這種疲憊是來至心底的一種遺憾,而他自己還不得而知。
“說了半天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吧?你的不開心就映襯出我的開心,我們兩個是站在兩個極端的人,因此不會有一樣的感受。你不是反感我去晚宴嗎?我偏偏樂意去!我倒是要看看這紅紅坊女人有多麼的俗不可耐。”
宜美雪今天要去這個晚宴不只是單純的跟於洋鬥氣而已,她還有一個神秘的使命,要去見闊別已久的朋友……
於洋側着臉,一踩油門,車就刷的一下衝了出去,他知道想把宜美雪趕下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紅紅坊那個地方的確是不錯,女人不錯,美酒不錯。不過就你這身晚禮服嘛,就不適合在那裡出現,要不我給你改改?”
“怎麼改?”話一出口,宜美雪就後悔了。看他嘴角上揚,一臉的壞笑,應該是一個挖好的陷阱,等自己跳呢。
“領口應該開的低一點,以你有些雄偉的Ru房最好能夠看見深深地乳溝;裙襬嘛,保留四分之一就好,最好是能夠若隱若現的看見小內內;至於高貴的蕾絲手套換成性感的漁網絲襪就好;對了,你最好是把那條披肩給扔了,滑嫩的香肩纔是男人最容易產生幻想的地方……”
“種豬,說的話沒有一句是人話。”
“錯,我只是告訴你取悅男人的方法而已。這些都不知道,你就被紅紅坊的女人給比下去了哈哈……”於洋只好拿出花花公子的姿態去對付宜美雪,她不是說過嗎?他們兩個人是兩個極端,有一個開心,另一個必定是惱怒的,因此,他要做那個開心的人就必須使她生氣。雖然他在她面前往往是輸的一方,可他並不甘心就這樣一直的輸下去,否則他的人生就如她說的一樣,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只有你這種男人才有這種庸俗的想法,色情狂。”說完,她拿起化妝鏡細心的補起妝,旁邊這個所謂的未婚夫目的她一清二楚,爲了掙得上風,不變應萬變纔是高招,她決定從這一刻開始,一句話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