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似乎聽懂了凌子凱的話,鬆開了叼着的衣角,身子往後退了幾步,揚起前蹄在地上拍了幾下,神色中帶着幾分警惕。
“你的意思是說,前面有危險?”
凌子凱有些明白了白馬的意思,便停住腳步,再次用意識查探起來。
這次,他搜索的十分仔細,發現了在那瀑布之下的中間,有一處岩石往內凹陷進去,形成了一個有一平米左右的平臺。
飛流直下的水流正好從平臺的上方飛越而過,如果不進入瀑布下面,根本就發現不了。
在平臺的邊緣處長着一株酷似蘭花形狀的植物,大概有三十多公分高,在正中心長出了幾顆小小的果子。
自己腦海中出現的白點正是來自於那些果子。
只是那平臺之上除了那株植物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了,難道白馬提醒自己的危險是來自這植物的本身嗎?
這不會是一株含有劇毒的植物吧!
要真是這樣,自己採下來也沒有什麼用途啊!
就在凌子凱心中猜測的時候,他好像覺得那平臺動了一下。
那平臺跟山崖連成一體,好端端的怎麼會動起來?總不會是地震了吧!
凌子凱感到有些不解。
就在這時,那平臺再次動了起來,有點像是在旋轉的樣子。
凌子凱細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哪裡是平臺在動,赫然是在那上面盤踞着一條大蛇。因爲整個蛇身的顏色跟周圍的岩石幾乎一模一樣,要不是剛纔挪動了一下身軀,根本就難以發現。
那大蛇的身子跟手臂般粗,繞成一團有磨盤般大小。
從地理位置上來說,興安嶺屬於寒帶,氣候偏冷,應該不會有巨型的蟒蛇生存。
只是其他的蛇類,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身軀啊。
或許是感應到了凌子凱的意識,那大蛇此刻已經豎立起了頭部,吐着舌頭,正警惕着盯着周圍,只要出現什麼異動,隨時都會發動攻擊。
都說在一些靈草的旁邊都會有兇獸守護着,這大蛇顯然也是在守護那株不知名的植物了。
看來,那長出果實的靈草已經生長了好些個年頭了,而且肯定不是尋常之物。
曾經在這裡生活過的白馬顯然也早就知道這裡長着一株靈草,還有一條大蛇,否則也不會帶自己來,同時提醒自己有危險的存在了。
凌子凱有些遲疑起來。既然發現了靈草,自己肯定要把它給取走了,可是該怎樣對付眼前的這條大蛇呢?
凌子凱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先試一試老辦法,看看能不能用意識控制住大蛇,把它給趕走。
以凌子凱的推測,自己的祖神意識連大灰狼,東北虎那樣的大型動物都能夠控制住,對付眼下的這條蛇應該不成問題吧。
然而,這一次他可失算了。
當他的意識籠罩住了大蛇的頭部時,竟然沒能侵入進去。
那大蛇晃動了一下蛇頭後,彷彿找到了目標,開始遊動起身子,朝着瀑布外面衝了過來,而且速度很快,轉眼間,就來到了凌子凱所在的地面上。
看着那拉直了身子後,將近五米多長的大蛇朝着自己游來,凌子凱嚇了一大跳,心中有些慌恐起來。
說實話,凌子凱從小就對蛇類充滿了恐怖,那醜陋而又帶着陰險的模樣讓他有些不寒而慄,他寧願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隻老虎或者野狼之類的猛獸。
他想要轉身逃跑,可是又覺得那樣一來,更難擺脫對方的攻擊了。只好硬着頭皮,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枯枝,注入了祖神能量後,對着那高昂着頭,吐着舌頭,發出“呼,呼”的威嚇聲,正左右擺動着身子,疾速衝來的大蛇抽了過去。
原本以祖神能量的威力,要是打中了,那大蛇就算不被打成兩段,也非得重傷不可。只是,那大蛇不停地擺動着身子,飄忽不定的,竟然讓它給躲開了樹枝。
凌子凱急忙往後退了幾步,同時改變了行走的方向,想要避開大蛇的正面攻擊,躲閃到它的後面。
但那大蛇遊動的身子十分靈敏,緊緊地追擊着凌子凱,在離凌子凱還有兩米多的距離時,身子突然快如閃電地飛射而起。
凌子凱暗叫了一聲:“不好!”想要躲閃,卻根本來不及了。
眼見着那大蛇就要張嘴咬中自己的時候,那飛躍的蛇身出人意料地停頓了下來,像是被硬生生的扯住了身子,無法再前進一分。而後那凌空的蛇頭失去了憑藉,重重地掉落在了地面上。
凌子凱覺得有些奇怪,轉目間,發現原來是那白馬不知在什麼時候用馬蹄壓住了大蛇的尾巴,讓它無法再往前遊動了。
尾部被壓住,大蛇身軀的行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便顧不得再繼續攻擊凌子凱,掉轉蛇頭,往白馬游去。
凌子凱見狀大喜,緊追了幾步,手中的枯枝對着大蛇的三寸處狠狠地抽了過去。
那大蛇只顧着衝向白馬,根本就沒有顧得上自己的後背,被凌子凱打中三寸後,便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俗話說,打蛇要打三寸。
三寸是蛇的致命部位。
作爲脊椎動物,當脊椎骨受到重傷的時候,爲脊椎骨所保護着的脊髓便會受到重的傷害,神經中樞與身體其它部分的信道就會被阻礙。傷害越接近頭部,影響力也就會越大。
打中三寸後,蛇頭就擡不起來了,而且頭部會因爲馬上缺血,而昏迷過去。
但這種昏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隨時都有可能復活過來,繼續發動攻擊。
凌子凱自然不會讓大蛇有復活的機會了,不停地揮動着手中的枯枝抽打着大蛇的身軀。
直到那大蛇被打的皮開肉綻,躺在那兒沒有了動彈,死的不能再死了,方纔停了下來。
搞定了大蛇,凌子凱長長地吁了口氣,扔掉了手中的枯枝。看着癱在地上的那大蛇,心中仍然有些餘悸。
多虧了白馬的幫忙,壓住了蛇尾,才讓自己抓到了機會,打死大蛇,否則還真有些棘手。
凌子凱剛想表揚一下白馬的表現,忽然看到白馬張嘴咬住了蛇身,然後一點一點地那五米多長的身軀吃進了嘴裡。
天啦!我不會是看花眼了吧,什麼時候,這馬兒也改了胃口,變成了食肉動物了!
在凌子凱目瞪口呆地注目下,白馬將大蛇吞入了腹中,似乎覺得滋味還不錯,巴搭了幾下嘴巴,然後用眼瞅着凌子凱,彷彿在說:
這危險己經解除了,你怎麼還不動手啊!
凌子凱定了定心神,然後緩緩地往瀑布下走去。
那瀑布後面的山崖十分陡峭,而且長年被水霧籠罩着,上面佈滿了一層滑溜溜地物質,手抓上去,完全無法着力。
凌子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攀爬到了那平臺之處,騰出一隻手來,抓住了那不知名的植物,將它連根拔了出來。
在返回時,凌子凱見那山崖攀爬起來實在太費力了,索性跳進了水中,然後泅水回到了岸上。
上岸後,凌子凱發現白馬己經離開了這裡,跑到野馬羣裡去了。大概在那兒有自己的親朋好友,趁此時機回去探親了。
凌子凱也不去管它,將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來,擰乾了水後,又重新穿了回去。
好在現在氣候還沒寒冷,身上穿着溼衣服,雖然有些冷嗖嗖的,但以凌子凱健壯的身子,還不至於受涼感冒了。
收拾乾淨身子後,凌子凱便開始打量起釆回來的那株不明植物了。
那看上去近似蘭花的植物,細辯之下,還是有着很大的不同。最爲關健的是,從來就只聽到過蘭花盛開的花朵很美,卻還沒見到過會結出比櫻桃還要大一點,紅色豔麗的果子來啊!
凌子凱連這是什麼植物也認不出來,自然就更加不會明白它有什麼具體的功效了。
他數了數上面的果子,一共有九顆。
大概是果子裡面蘊含着的天地精華太少了點,在凌子凱用手摸到果子的時候,體內的祖神意識並沒有表現出興奮的波動,似乎對那點精華元氣有些看不上眼。
想想也是,如果這不明植物有着寵大的元氣精華,來到這裡的時候,不用白馬的指引,早就會被祖神意識自主地發現了。
不過對凌子凱來說,能夠蘊育出元氣精華來,就是件非凡的靈草了。
他也沒有貪婪上那點元氣,尋思着拿回去讓林興安辯認一下,如果價值高的話可以在林場中培育種植。
順着湖畔往回走,來到了那些野馬羣的附近。
只見小白馬在馬羣中不停地穿梭着,顯得格外的活潑。想必是離開同伴那麼久了,有種遊子回鄉的興奮。
凌子凱沒有馬上帶着白馬離開,站在遠處靜靜地等候着。
看在它難得有機會回家一趟,外帶還送給了自己一個禮物的份上,就讓它玩個痛快吧!
直到東方發白,天己拂曉的時候,小白馬才依依不捨得離開了馬羣,跑到了凌子凱的跟前。
凌子凱拍了拍小白馬的脖子,將一股祖神能量注入了它的體內以示獎勵。
等凌子凱騎上馬背,小白馬往前走了幾步後,停下腳步。轉頭望了望遠處地馬羣,衝着它們昂首長嘶了一聲,隨後義無反顧地加快了腳步,離開了小湖泊。
回到宿營地時候,天己大亮。
其他的人都己經醒了,開始收拾起帳篷。
看到凌子凱全身溼漉漉的騎着白馬回來,都感到有些誇怪。
何玲譏笑道:“有些人啊,嘴裡要求別人不許單獨行動,自己卻不以身作責,半夜三更的偷偷跑出去,也不知道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凌子凱自嘲道:“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夜裡睡覺的時候會發生夢遊症。昨晚這毛病又發作了,糊里糊塗地走出了帳篷。可惜是走出了林子,還不小心掉進了一條河。要是當時鑽進了某人的帳篷,那纔是件讓人興奮的好事呢!”
何玲“啐”了一聲,說道:“從今天開始,不許你的帳篷跟我們搭在一起,讓你這色鬼佔了便宜。”
“行,到時候只要你不被山裡的老鼠,毒蛇嚇到了,埋怨大家沒有照顧好你就成!”
說話間,凌子凱走到了林興安的跟前,拿出那不知明名的靈草,問道:“林叔,這是我剛纔無意中在林子裡發現的,你看看是什麼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