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沒有搭理他,默默地走進了家族的大殿內。
“哼!死到臨頭還裝清高!”林桓冷哼一聲,抱着胳膊,大搖大擺地進了大殿。
在劍門山宗或許他只是個無名之輩,但是回到林家,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再加上家人的吹噓,他自己的表演,更是唬的新一代林家子弟一愣一愣的,他們都以爲林桓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天才。
進了大殿之後,林辰發現家族內的很多人都在,大長老,二長老等人,還有他的伯父和伯母,以及家族長。
長老們坐在兩側,家族長坐在最中央的高座,他長相威嚴,手裡端着一杯茶,臉上長着長鬚,如同一個睿智的長者。
“林辰,怎麼今年回來了?”家族長詢問道,把茶杯緩緩地放在桌子上,“我們出錢讓你去考秀才,三年來你卻一點成績也沒有!”
“而且我們還聽說,你拿着我們給你讀書的靈石,偷偷地報名了劍門山宗的考覈,可有此事?”大長老語氣不善地問道。
聽到林辰被問責,林桓挺直了腰板,甚是得意,好像林辰挨批他能得到什麼好處一樣。
事實上,他確實能得到好處,那就是滿足他自卑的虛榮心,因爲林辰太優秀,在劍門山宗壓的他擡不起頭,而回到家族,他就營造一種自己更優秀的假象,以此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說到底,還是因爲他自卑,所以他才瘋狂的對外宣稱自己更優秀,以此獲得認同,不是靠實力,而是靠一張嘴。
林辰冷漠地看着他們,道:“是。”
“你好大的膽子!”大長老拍案而起,指着林辰就罵,“那靈石是你的嗎?你就肆意揮霍!你知不知道,你報名的靈石,買你爹孃的棺材都夠了!”
“你再說一遍!”林辰突然發怒,一股森然的殺氣朝着大長老撲面而去。
大長老突然感覺渾身寒冷,瞬間被林辰的氣場鎮住了。
“怎麼,你還想動手?”大長老色厲內斂地說道,“你還想打我?”
林辰的伯父伯母長長地嘆了口氣,對於這個侄子,他們也是失望透頂了。
林辰冰冷且嘲諷地笑了一聲,將自己的殺氣收了回去,然後取出一個小袋子,扔到了大長老的桌子上,“嘩啦”一聲,袋子跌開,靈石撒了出來,撒了一地。
“報名靈石十塊,我現在還你們十倍的!一百塊,夠不夠?”林辰忍住內心的怒火,眼神冰冷地說道。
大長老呆住了,一百塊靈石,那可是他一個人一年的收入啊!
大長老無奈了,指着林辰的伯父伯母,道:“你們看看,你們看看你們養出來的侄子,無法無天了!我早就說了,這個野種就不應該留着!”
“你們讓我讀書,不讓我習武,無非是想要我這把劍而已,因爲當年我爹留下了一封信,信裡說,如果我不適合習劍,那麼這把劍,就留給家族。”林辰冰冷的一笑,嘲諷的眼神望着每一個人。
“胡說!”大長老臉一紅,喝道。
“胡說?呵呵,你們把理由說的冠冕堂皇,什麼爲我好,什麼我不適合練武,統統都是你們爲了滿足自己私慾的藉口!我學武,我習劍,礙着你們得到這把劍了,所以你們就恨我,詆譭我中傷我辱罵我!”
“林辰!你說些什麼呢!”林辰的伯母哭了出來,擦着眼淚,“我們把你從小養到大,你難道連我們都不信任了?”
林辰冷冷地笑了一聲,道:“伯父伯母,你們把我養到大我很感激,但是我不想當秀才,我想習武,我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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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家族長說話了,語氣威嚴,“你浪費了家族三年的時間和財力,未能回報,就應該聽家族的安排!”
“所以說,我沒能考取功名,就要爲了還債當你們的奴隸是嗎?”林辰針鋒相對道。
家族長一怔,拍案而起,怒喝道:“放肆!你在和誰說話!”
林辰的伯母擦着眼淚,說道:“我們好不容易給你報上了帝都大學堂,你非但不好好學,考了三年沒考出什麼功名來,還揹着我們去習武,你看你瘦的皮包骨頭的,你適合習武嗎?”
他的伯父也說道:“你看看人家那戶的胡剛,前年考了個探花,現在在朝廷裡混得風生水起。”
“你再看看我們家林修,去年考了個狀元,現在俸祿多的花不完。”伯母補充道。
伯父繼續道:“你呢?非去習武,你習武有什麼用?到頭來贏得了一個廢物的名頭,丟不起這人!”
林桓冷笑了一聲,林辰,讓你得意,現在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而且你們知道嗎?林辰給我們林盟招惹了大麻煩,我們差點就被滅了,幸虧我誓死力爭,險些喪命,方纔挽回了殘局。”林桓恬不知恥地說道。
林辰終於忍不住了,雙眼通紅彷彿要噴出火來,眼角一跳一跳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一跺腳,一股強大氣息如同浪濤般擴散了出去,他腳下的磚塊被他一腳踏碎。
“夠了!我知道,我從小娘就離我而去,爹也下落不明,你們養我,我敬你們,進了帝都大學堂,可是結果呢?我適合當書生嗎?今天到了這種地步,你們怪我嗎?是,怪我,怪我當初沒能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怪我聽信了你們的讒言!”
“你!你!”伯父伯母氣得雙眼通紅。
“我聽了你們大半輩子話了,今天,我要聽我自己的!我要走我的路,我就是要習武!我就是要當劍修!”林辰握着拳頭,憤怒地說道,語氣非凡,志氣凌雲,氣衝斗牛。
二長老不屑地哼了一聲,眼神鄙夷地說道:“翅膀硬了啊你!有你後悔的一天!”
“我不可能後悔!就算海枯石爛,天荒地老我也絕不會後悔!我告訴你們,就算不聽你們的安排,我照樣能混出名堂來!我等着你們跟我說對不起的那一天!”
這是林辰的宣誓,這是林辰的志氣,這次,林辰要走自己的路,追求他心中的永恆劍道,成爲永垂不朽的劍道獨尊,而不是當一個傀儡書生,任人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