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也別說什麼麻煩不麻煩,哪有自己孩子不給家長添麻煩的,只是這件事出的真是棘手,因爲華心蕊的關係南宮家和華家本來就岌岌可危了,現在又多了一道坎,真不知道這以後的親戚還能不能做了,那可是從小收養我把我養起來的哥哥啊,怎麼就鬧成這樣了呢?”任小忍說話從來就不會避諱,這些話越發讓冷晴自責,緩緩的垂下頭來,也一句話都不再說了。
“那,他們是不是都知道了?”南宮名現在還想不到別的,他真是怕爲了這事南宮家再不接受冷晴。
“我都知道了,你爸爸他們當然都知道了。”
“那他們怎麼說?”南宮名很是緊張,看到此任小忍一個撇嘴:“這不是派我來商談嘛。”
說到這兒任小忍淡淡的一笑,又看向了冷晴:“晴晴,這件事你隱瞞的確是不對,所以媽在這裡批評你,但自己的身世自己不能左右,就算你家人犯了罪也不能怪在你身上,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南宮家的長媳,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至於你爺爺那兒能不說還是不說,他年紀大了思想難免封建,還是不要再找麻煩的好。”
“謝謝媽,您真的是世界上最開通的媽了。”聽任小忍這麼說南宮名忙給她戴了頂高帽子,任小忍輕瞟過他,說道:“少在這兒給我戴高帽子,我也就是在看在晴晴身體還不好的份上才繞過你們,不然的話……。”
“別在這兒嘴硬了,知道您不捨得。”南宮名再次一個貧嘴。
“你個臭小子,還學會將你媽的軍了。”任小忍鎖眉一個玩笑,然後又看向冷晴很認真的說道,“晴晴你的病不能再拖了,趕緊回軍區醫院做手術。”
“嗯,我和名打算明天走,媽您還跟我們一起走嗎?”冷晴忙問了一句。
“嗯,你要做手術了我不放心,再加上現在跟我哥還有黎琦鬧成這樣,現在還是迴避一下好,哎,就是怕阿烈那小子又走不了了。”現在提到南宮烈任小忍就頭疼,自從華心蕊知道真相之後他就一直留在病房照顧華心蕊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好了,你們休息準備一下吧,不管明天阿烈走不走,我們先走。”任小忍也看這會兒是多了她了,只能忙識趣的起身,冷晴忙拉住她的手,千言萬語只匯成了淡淡的一句話:“真的謝謝您,媽。”
“謝我就早點好起來,別讓我擔心,行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吧,我去看看華心蕊。”說罷任小忍走出了病房。
任小忍走後冷晴很是自責的垂下了頭,想想自從她嫁入南宮家之後麻煩事就沒斷過,她微微的嘟起了嘴,看向了南宮名,問道:“名,我是不是很討厭?爲什麼總會給人添麻煩?”
聽到這話南宮名淡淡的一笑,以一種開玩笑的口氣說了出來:“是啊,我都覺得我娶了你至少會少活十年。”
聽到這話冷晴重重地吐了口氣,推開了他,說道:“那你還是趕緊離開我吧。”
南宮名再次的一個伸手將她抱得更緊了:“我纔不,你啊,就是我甜蜜的負擔,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讓我少活二十年我也心甘情願。”
這句話南宮名絕對是真心的,只要能跟冷晴在一起讓他少活二十年他也願意。
現在的狀況真是讓人焦頭爛額,南宮名要陪着冷晴回去準備手術,而陸戰南忙着查案子,華心蕊這邊呢,就讓所有人的心都懸着,她的臉再次被包紮了起來,那一劑鎮定劑藥效很是強,她足足睡了一天,而這一天南宮烈和黎琦一直守在牀邊,這會兒把案子交了出去華凱銘也忙到了病房。
想着陸戰南的話,又看着現在華心蕊這個樣子實在是心裡難受,只能是心神忐忑,惴惴不安。
迫近黃昏,又是一個夕陽,金黃的光線灑滿這間病房,彷彿在人的心上又鍍上了一層悽然,照在華心蕊的臉上只是厚厚的繃帶,她一直睡着,身體很老實沒有怎麼動過。
但事實上她睡得並不安穩,之所以能睡着只是藥物的作用,而藥效徹底的過了也就清醒了,然後疼痛了,她的右臉被自己抓的鮮血淋漓,現在很是疼,準確的說她是被疼醒的。
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三個人,感覺臉越來越疼,然後腦子也被疼的清醒,那張臉,那張可怕的臉再次的浮現在她的腦海,想着她的手慌忙的又摸上了她的臉,而臉上卻是厚厚的繃帶。
“心蕊,你要做什麼?別亂動。”現在華心蕊的心緒很不好,南宮烈只能是盡力的安慰。
而華心蕊知道真相之後壓根就不需要這種施捨了,手摸到了臉上的繃帶越發的情緒異常,撐着自己支離破碎的身子坐起來,雙手又開始撕扯臉上的繃帶:“爲什麼要在我臉上纏在這些東西?我沒臉見人了是不是?你們嫌我的樣子可怕了是不是?拿掉,都給我拿掉!”
看到她這樣南宮烈三人慌忙上前按住了她的手,勸道:“不是這樣的,心蕊,是你臉上有傷……。”
“夠了,不要再說了!”聽他們的勸解之詞,華心蕊心緒越發的不穩,先是用力的推開了南宮烈,很是大聲的驅趕着他,“南宮烈,你不是今天要走的嗎?爲什麼現在還在這裡?同情我?可憐我?還是施捨我?我現在不需要,我現在不需要,你滾,你趕緊給我滾!”
“華心蕊,你冷靜一點!”南宮烈想緊緊的控制住她,可是又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可華心蕊手下的力氣卻加大,直接將南宮烈給推了出去,對三人說道:“我不要冷靜,我也不要你們管,都給我滾,都給我滾!”
“心蕊,你別再折磨媽媽了,行不行?”看華心蕊這樣黎琦泣不成聲,本來就很難受華心蕊還這麼自暴自棄。
“我折磨你?”聽到這句話華心蕊真是自嘲的笑了出來,“是啊,我從小任性不聽話,長大了之後不要臉的去做小三,去搶別人老公,讓你們蒙羞,讓你們都擡不起頭,我多折磨你們啊。
既然這樣你們爲什麼還要救我啊?爲什麼還要讓我受這種罪?讓我直接死了多好,爲什麼不讓我去死,你們爲什麼不讓我去死?你們以爲這樣救了我,我還活着我就會開心嗎?我現在這樣你們要我怎麼見人,又要怎麼生活?整天戴個面具,整天躲在黑暗裡?我寧願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