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章 嗆聲

殺嫡 102章嗆聲

茹蘭親熱的拉着若兮和玉玲二人先去了正堂給老太太和趙氏請安,這是禮數。

若兮在正堂看到老太太笑眯眯的等着他們,領着玉玲行了晚輩的福禮,“給老太太請安,給夫人請安。”

“好好,好孩子快起來!嗯,若兮今兒穿的這身真好,小姑娘就該這樣穿,如今你也出孝了,很該捯飭捯飭。”老太太望着若兮臉上盡是滿意的神色,瞧見小姑娘穿的鮮豔活潑,自己都覺得精神很多。

若兮露出開懷的笑容,“這是我娘給我選的,我之前還怕太豔了呢,我以前不穿這麼豔麗的顏色,我娘不讓。出了孝才肯讓我穿的。”這句話有多重意思在裡面,相信以老太太的智慧肯定能明白的。

若兮的容貌清豔嬌媚,打扮不好很容易成爲魅惑,難免失了莊重,所以十歲以後王氏都不允許她穿太過豔麗的顏色,以免被人看輕了去,如今出了孝也與蕭琦訂婚了,才允許她穿。

老太太果然瞭然的點頭,“你穿紅的好看,都快成親的人了還擔心什麼呢。”她第一次見到若兮就覺得這孩子長得真好,一雙眼睛尤其漂亮,眉梢眼角帶着一股天然的媚色,若是進宮光憑着容貌也能得一陣子寵了。

好在若兮很明白事,打扮清淡素雅壓住了那股媚色,有孝期的緣故,但之前也是這麼穿的,加之她沒成親還是個姑娘眼裡多了一份清澈純淨,到顯不出媚色了。

若兮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笑了笑,玉玲做瞅瞅右看看,插言道:“我就說姐姐這樣穿好看吧,她以前都不肯穿紅着綠的。如今這樣穿多好看啊!偏我娘以前還說姑娘家就該打扮的清雅些,真奇怪!”她搖搖頭不理解他們說的意思。

老太太和趙氏對望一眼,相視一笑,這兩姑娘真是個不錯的。

茹蘭依偎在老太太懷裡,仰着頭笑道:“祖母,若兮這次來還給您帶了點小禮物呢。”

老太太一挑眉,和煦的笑道:“哦。什麼禮物啊。我也有禮物啊!”臉上露出幾分笑容來。

若兮不好意思的微紅着臉,坦然的說道:“之前茹蘭跟我寫信說您晚上覺很淺,睡得不是很沉。我外祖家以前是給宮裡進宮藥材和香料的。對這方面存了不少的方子,其中有一種安神香,能靜心凝神幫助睡眠的,我自己制了一些給母親和我嬤嬤用。今日便帶了些過來,算晚輩的一點心意。”說着使了個眼色給站在門邊的丫鬟白朮。

白朮上前兩步。將一個紅木匣子雙手捧給了身邊的嬤嬤,“回老夫人的話,這裡面有些藥材,不知道對不對您的症狀。還請太醫驗過保險些。”

老太太眼裡的笑意加深了一些,雖然她知道若兮送的東西就算沒用也絕不會有害的,但這番作態卻很坦蕩。讓人心裡舒坦很多。

“好孩子,難爲你想着。茹蘭啊幫我收起來,晚上給我點一支試試,多少年失眠的老毛病了,若能有用我還要謝你呢!”老太太也很大氣,當即決定晚上就用上,之所以肯用是因爲對若兮的影響很好,其次就是王家以前在帝都確實還算有點名氣,這方面比別人多了很多先機,手裡掌握了不少的方子,都是宮裡的老方子了,現在都不易得了。

若兮笑容越發明媚了,“老太太若用得好就是晚輩的福氣了,匣子裡有方子,我知道茹蘭姑姑制香是一流的,讓她給你弄也是孝心呢。”

她不光送了香餅還附送了方子,免得讓趙家以爲自己想要藉此做什麼事就不好了。

老太太和趙氏眼裡多了幾分滿意,心裡對柳家倒是多了分好感,這纔是有來有往的樣子。

茹蘭早就急不可耐了,“祖母,我帶她們去花園裡玩去。”

“好好,去吧去吧,讓扯謊上些點心茶水,嚐嚐咱們家的點心。”老太太和藹的笑着。

“老太太那我們先告退了。”若兮和玉玲福禮後退出。

茹蘭拉着二人高興地往花園去,“今天我娘請了一些夫人過來賞花,還請了幾個小姐,不過沒請那麼多人。好幾個你都認識呢。”

“那可好,要是都不認識我怕跟他們說不上話,那也挺尷尬的。”

“對了,有個和你家那位還是親戚呢。”茹蘭想起一人提醒道。

若兮愣了一下,問道:“誰呀?”

茹蘭扒着腦袋想了想,“是孫家的姑娘,叫孫思倩的。她母親是安國候府的嫡女,也是蕭琦的姑姑。”

若兮一開始聽說姓孫德還沒想想起來是誰,後一聽才知道是誰了。

嘴角含着笑並不插言說話,臉上也多了幾分嚴肅的味道。

這位孫思倩的母親叫蕭寧蘭,是蕭家老太太的獨女,相當寵愛,據說爲人很愛高雅之物,人也相當任性。沒出嫁前和蕭琦二叔感情最好,因爲他是學文的,被認爲是讀書人,自然能得她的高眼了。

蕭琦曾簡單說過這位姑姑兩句,言語間盡是鄙夷之色,後來她私下裡問染東,才知道蕭寧蘭看不上蕭琦的父親,到底不是一個孃親生的,也有情可原,卻在蕭琦父親去世後對李氏和蕭琦都不曾假以辭色,甚至鼓動老侯爺將二人趕去偏院住,聲稱守孝的人晦氣。

但蕭寧蘭卻靠着她這個討厭的大哥最後一點福澤嫁了個好人家,孫家世代書香,就是孫耀祖的那個孫家,孫耀祖是正經的嫡支嫡系嫡長孫。而蕭寧蘭的丈夫是嫡旁支的,也就是孫家老爺子兄弟那一支分出去的,嫁的是嫡次子。

即便這樣也不曾有絲毫感激之意,在蕭琦幾乎命喪她母親手裡時,不曾有過絲毫幫助,甚至還鼓動母親要乾淨利索些,等小雜種死了就讓李氏滾蛋。

因爲她和李氏關係一直不好。李氏是真的有才學,而她不管怎麼學都差李氏一籌,加之母親哥哥等因素,二人姑嫂關係不可能好起來。

但當初說親時,孫家是看在蕭家老大英烈忠勇的份上才同意的,想着她妹子怎麼樣也不會太差了去,再怎麼樣蕭家的家教還是可以的。就這麼娶了蕭寧蘭。

這些事都是染東告訴她的。染東的父親也是蕭家老人了,自打李氏進門就一直跟在身邊伺候的,因此知道的都是隱秘事。對這些事瞭解的很清楚,言語間對蕭寧蘭非常不齒。

茹蘭見到若兮沉默,嘴角不自覺露出幾分笑容來,湊近她壓低聲音道:“這個孫思倩很難纏的。你遇上了可要小心,離的遠些纔好。當初她也是首選要說給你家那位的人呢!可惜他家不是孫家正經嫡支,所以老太太沒看上。”眼中多了些鄙夷之色。

若兮一挑眉,露出一個興味的笑容,“哦。我對孫家的事真不清楚,我弟弟是孫大人的學生了,我不好巴巴去打探人家的事去。那樣太不禮貌了。倒是我弟弟被照顧的很好,如今越發有樣子了。可比以前懂事多了。到底孫大人教的好,自我爹去世我一直很擔憂他,男孩子還是需要男性長輩來教導才更好呢。着師傅如師如父教導最好不過了。”她提起灝廷眼裡全都是欣慰之色。

不管自己對灝廷如何的嚴厲都無法代替父親的角色,這對年幼的灝廷來說是殘缺的,如今有了孫耀祖她倒是鬆了口氣了,聽下人們回報,灝廷犯錯會被打板子,且是孫耀祖親自動手不假手他人,只聽這一條她就再沒有不放心的了。

茹蘭被若兮岔開話題,興致勃勃的問道:“真的,我聽說孫耀祖大人一直不肯收弟子的,頂多就是家族裡的晚輩們指點一下,沒想到肯收你弟弟啊。他很嚴厲吧,我聽我哥說起過,有一回我爹帶着去他家做客,看到你弟弟被打板子呢。”

若兮不但不惱反倒非常高興欣慰,“我爹去的太早了,灝廷又太小,我就是再能幹也不可能做爹呀!孫大人肯親自教訓灝廷,就是拿他當自己人,我感謝還來不及呢!人家都有父親從旁指點,可我弟弟卻沒有,我不知道多擔心,如今有了孫大人細心調教,我真是感激的很。”一番話情真意切,眼裡很是真誠。

茹蘭認真的點頭,“那可是,我爹教訓我哥和他的弟子時,那也是可狠了。你能明白就好。”

若兮笑着點頭,“我明白,玉不琢不成器,男兒教養是要嚴些的。對了你說的孫思倩是不是很不喜歡我啊。”

只要和蕭琦扯上邊的女孩子,沒有喜歡若兮的,之前的王家姑娘和穆晚清都是如此。

茹蘭肯定的點頭,“她恨死你了,恨不得你去死纔好呢!所以我纔要提醒你呢,這位和王家穆家的可不一樣,他們好歹還有顧忌着些名聲,孫家這個和你沾點親,弄不好你可要吃虧的,到底人家是蕭世子正經的表妹呢,輕不得重不得。”

若兮淺淺的笑笑,“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儘量避着她些也就是了,到底都是大家之女養出來的,能想出來的手段也就是那麼幾個,他們幹不出什麼壞事來的。”她並不是很擔心。

大家之女都有分寸,且又是小姑娘,見過的東西也少,不想外面的人心狠手毒,小姑娘哪能到那個份上呢,頂多就是挖坑讓你丟人罷了,這就頂天了。

馬惠玲那樣的還是少有吧,就是王家姑娘也不敢那樣做的,最多就是言語上擠兌一下。

玉玲皺了眉頭,“虧的還是大家出身呢,如此不要臉皮,真是……怪不得我爹常說看人不看家世要看人品呢,果真是這樣呢!”不悅的皺皺小鼻子,一臉嫌棄的樣。

玉玲和她爹一樣一樣的,骨子裡都是耿直不彎腰的人,只不過玉玲是女孩性情溫和些,但對於是非曲直善惡卻非常的明確較真。

茹蘭就是喜歡玉玲這樣骨子裡正直的姑娘,不然那麼多姑娘怎麼就和玉玲好成這樣了,要論起來李家根基不如趙家呢,可趙家夫人小姐都和李家關係很好的樣,看重的無非是人品二字。

若兮捏着她手莞爾笑道:“我們不管別人怎樣,自己心裡明白保持本心就夠了。你可不能學乾爹去,那我和乾孃要愁死了!”

茹蘭一聽立刻撐不住的就哈哈大笑起來,李大人的耿直剛烈滿朝文武那是赫赫有名,兩度將皇帝擠兌的下不來臺,被下了天牢,如今依舊最得皇帝寵信,就他最敢說真話,經常讓皇帝都招架不住,可偏偏他這性子皇帝還最愛了。

要是玉玲也這樣,乾孃豈不是要暈過去了麼!玉玲歪着頭想了想,自己也撐不住的笑了。

三人到了花園,一羣人早就玩上了,見到他們來笑着打招呼,“你們怎麼纔來啊,都等你半天了。”

茹蘭笑道:“若兮和玉玲去給我祖母請安去了,說了兩句話。你們都玩什麼呢,怎麼也不等等我呀!”

錢寶如上前親熱的拉着若兮,“柳姐姐,我可等你半天了。你給我帶茉莉香餅了麼?上次我用了你送我的香餅,別提多好了。你聞聞我衣服上都是按你說的法子拿熱水薰出來的,可好聞了。”

若兮笑的眉眼彎彎,“嗯,好聞,清清淡淡的似有若無纔是最好的呢!我不是給你方子了麼?你怎麼沒弄呢。我給你帶了幾盒過來,你若喜歡我給你多制一些,幸好茉莉開花時間還算長,不然可不能得了。”

錢寶如苦着臉說道:“姐姐啊,我按照你給我的方子做了,可就是不如你的好呀!我娘說我不是制香的料,白瞎了你的好方子,寫得那樣細,可我就是做不出來,倒是我的丫頭做了幾盒,勉強能入眼。”

若兮眉眼含笑,“這制香是個雅事,也是個細緻活,是急不得的。你多練幾次就好了,你又不是拿去賣急個什麼勁呢,每個人制的香都是不同的,哪怕同一個方子同樣的料也是不一樣的味道。這要靠自己慢慢品了。”

“呦,這是誰呀,說的好像自己成了大家似得,我記得制香一道上那是茹蘭的姑姑最強吧,帝都這塊可沒人敢和她比的,可別自不量力,貽笑大方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說出的話極爲尖酸刻薄,把若兮和錢寶如都罵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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