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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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兒媳給您請安。”馬氏久爲見到家人,心情也是很激動的,尤其是這段時間又發生了太多事情,讓她心情起起落落,難以言說。

老太太望着她也是連連點頭,“好,好孩子快起來,你瘦了也黑了。”眼角也帶着淚花。

“母親!”馬氏聲音哽咽。

“娘,你這次回來呆多久啊?”芷玉拉着母親的手依依不捨的樣。

“等你們成親了我就走呢,你爹那邊沒人照看我不放心。我們在那邊只請了廚娘和外面辦事的小廝,家裡人少我不在了很多事你爹一個人支應不開。這次回來也是商議一下你哥的婚期,等着儘快把你嫂子娶進門,我也就放心了。”馬氏在外面轉了一圈,越發通透了。

如今蕭明遠身邊就她一個,又是一心幹正事的樣子越發有沉穩有譜了,接連得到上峰的誇獎,農家小院的幽靜日子,簡單又平和,少了勾心鬥角心情都敞亮了許多。

農家人多淳樸何況她是縣令夫人少有人能給她臉色看,人口平和簡單,雖然沒有了錦衣華服,可這樣的日子卻更踏實更讓人坦然自在。

“也好,明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弄完了他們的事你就去吧。你哥嫂還好麼?”老太太想了半天還是問出口了。

馬氏苦笑了一下,“嫂子大病了一場瘦的只剩皮包骨了,這二年好容易才養好了些,哥哥身子骨也不是太好了。我侄兒跟着二爺做謀士。如今哥嫂不大管事了就住在莊子上吃喝玩耍,日子倒也清閒。只是看着我侄兒沒了前程到底心裡難受。”

哥嫂一家子弄成這樣她心裡不是不難受的,恨不得讓賢妃去死纔好,萬萬也沒想到捅自家一刀子的不是外人而是她這個親妹妹啊!馬氏得知此事的時候也是驚愕萬分,以爲外人傳錯了話,不該是皇后這樣的人出手麼?怎麼能是賢妃呢,那是親姑姑啊,在不待見都進了冷宮,也該罷手了。

馬氏臉色一片灰敗。眼底黯然難過失望神情複雜難堪。

老太太嘆口氣,“哎!你也別想了,總算是萬幸下了船了。一家子總算保住了性命,不是我說什麼。惠玲太能折騰了,心氣太高了又不能忍委屈,他壓根不適合進宮的。”

“誰說不是呢,當初我也這麼說,可惠玲已經惱了我壓根不聽我的勸。我嫂子也惱她不懂事不知分寸,也就答應了。誰能想到會是這個結局呢。”馬氏也很唏噓。

雖然後來她很討厭惠玲的做派和行事,卻從來沒想過讓她死的,誰知世事無常,會是這樣的結局呢。

“好在現在你哥嫂也能清閒下來了。”老太太感嘆一句。

“是啊,總算沒有連累馬家族人,不然……。”馬氏嘆口氣。

馬氏和老太太聊了一會,又抱了抱閆哥,因剛回來需要休息一下,芷玉捨不得娘跟着一起走了。母女倆好說說話。

若兮張羅着給馬氏接風洗塵,李氏覺得沒必要都是一家人,若兮聽後笑了一聲,去請示了老太太,老太太高興的點頭,李氏這纔不說話了。

若兮現在不怎麼搭理李氏,就是看孩子也讓老太太在旁邊看着,不太放心她,倒不是懷疑他下毒什麼的,而是覺得李氏不靠譜不像是疼孩子會帶孩子的人。也不敢把孩子交給她看。

二人現在是客客氣氣的,若兮不去搭理李氏,李氏也不怎麼招惹若兮,偶爾說一句半句若兮笑着應付過去。根本不接茬,李氏也沒有辦法,本身她也不是很有心計手段的人,只能自己生悶氣了。

趙嬤嬤走後李氏有些後悔了,身邊連個能說知心話的人也沒了,李氏幾次透漏讓趙嬤嬤回來的意思。但趙嬤嬤兒子進來請安說老母身體不太好,如今在家養着,冬日裡病了一場什麼的,總之就是不願意的意思。

說實在的趙嬤嬤的兒子對李氏非常不滿很寒心,趙嬤嬤對李氏絕對比對自己這個親兒子要用心的多了,可李氏最後怎麼對待她的呢?這讓他兒子特別寒心,若不是蕭琦是個厚道的主子,他都想着贖身出去討生活了。

因此不管李氏怎麼說,他都不會再讓母親進來了,伺候了一輩子,臨了被人嫌棄鄙夷,真是傷透心了,趙嬤嬤自己也不想再進來了,如今在家帶小孫子,兒媳兒子孝順的很,事事以她爲主放心把孫子交給她看,再沒比這更好的事了。

如今趙嬤嬤在自家莊子上吃得好玩得高興,日子可美了纔不要進來低頭哈腰的呢,又不是傻了。

李氏請不來趙嬤嬤,有些鬱悶,跟芷彤說讓若兮去把趙嬤嬤請回來,芷彤岔開話題沒答應,覺得母親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趙嬤嬤得了若兮派人傳過來的信,直接跟着小兒子去了江南了,她老家就是江南人,如今算是返鄉了,不打算回來了,父母親人的墳地都在江南呢,回來幹嘛啊!

這下李氏乾瞪眼沒轍了,到了這份上也覺出味來了,知道趙嬤嬤這是冷了心不想在看見自己了,故意躲着自己呢,一個人呢背地裡很哭了一場,如今心裡鬱結的很,孃家門不讓她進,哥嫂也不派人看她了,她連哭訴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李氏感覺到了孤寂,比以前還要難熬,以前還可以回孃家轉轉,如今也不行了,想帶着芷彤回去的,但芷彤卻說,出嫁的女子怎可老回孃家呢,她還要繡嫁妝不去了,禮物派人帶回去給外祖母了,不用回去了。

被人接連拒絕孤立,李氏有些蔫蔫的,若兮全當看不看,他是在不知道該怎麼對李氏纔是合適的,只能敬着客氣着。

蕭琦還是沒有信傳回來,齊王上次來若兮派人去問過了,三皇子那邊也沒什麼消息,不過是戰事很順利,估計年底就能打完了。

朝堂有了請立太子的聲音,皇帝並未直接拒絕,看上去好像還有戲的樣子,御史打算繼續上奏摺請奏。

芷玉嫁了,婚禮弄得很熱鬧。若兮把婚宴籌備的很是周全周到,安排的也極爲細心妥帖,得到了不少夫人的讚譽。

馬氏也很高興,原本還擔心若兮會不會能的不周全什麼的。沒想到若兮做的極好,自己還沒回來的時候就第一時間請了馬家族人過來吃喜酒,鄭重的下了帖子很給臉面,完全沒有因爲馬家現在的境況而高低眼,作爲也是緊挨着老太太這一桌的。

這讓她心裡很感激。雖然孃家如今算是敗落了,但也不希望被人看輕了去,若兮的禮遇也讓大家覺得侯府做人很厚道講情義,原先看不上侯府做派的一些夫人們也都點頭稱讚。

芷玉三日回門的時候顯得很開心嬌羞美麗,看上去過得很不錯,這讓馬氏長舒了一口氣,母女二人在屋裡悄悄的說了不少知心話,芷玉高興地回去了。

芷玉嫁了眼瞅着就是芷彤了,若兮忙得不可開交,只能晚上抱着兒子一起睡算是個安慰了。

江南傳來消息灝庭考上了舉人。名次排在前三了成績很不錯,學明也順利中了舉人,這讓若兮高興壞了,特意跟老太太請了一天的假回孃家去看看去。

李氏有些不高興的說酸話,“都嫁人了怎麼還老往孃家跑呢。”

若兮看都不看她,只是望着老太太徵詢她的意思。

“你回去吧,晚上回來就行,不然閆哥晚上要鬧人呢。”老太太樂呵呵的點頭了,二人都沒有要搭理李氏的意思,李氏倍覺尷尬。

李氏一扭臉看到芷彤陰鬱的眼睛。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是不知道女兒跟她也越來越遠了,不如以前那麼親了,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最後也沒說出口,芷彤失望之極跟大家行了禮回去了。

若兮纔不管那麼多,坐着馬車就回孃家了,要說因爲李氏她也好就沒回去了,婆婆沒法回孃家當媳婦老往孃家跑也不好,若兮也的確是很想母親的。何況灝庭也不在跟前,雲文又那麼忙,她真的很擔心母親。

“娘,我回來了。”若兮一進院子就迫不及待的揚聲呼喚。

王氏聽見聲音高興地跑了出來,臉上洋溢着驚喜的笑容,“兮兒回來了,我就說她要回來吧。”衝着趙氏一臉得意高興的樣子,像個孩子一樣歡喜。

若兮上前摟着母親笑道:“我一得了消息就跟老太太請示了出來了,咱們今兒可要給學明好好的辦一桌酒席,再請幾個人回來熱鬧一下好不好?”

趙氏搖搖頭說道:“自家人吃個酒就行了,學明說不算是什麼好成績,再說不過是舉人而已,又不是進士沒必要大張旗鼓的,顯得咱家人張狂的很。”

若兮聽後欣慰的點頭,“學明懂事了,越發有樣子了。嬸嬸你好福氣熬出頭了!”她嘆息一聲恭喜嬸嬸。

趙氏抹了把臉笑道:“只要孩子們好,我再沒什麼所求了。”

“對了青蓮今天回來不?她在婆家過得好麼?”若兮自己也忙的腳不沾地,沒時間去過問青蓮的事,三日回門時她也沒能回來看一眼。

“還好,今兒就不回來了,來人說了回不來了,婆婆又不知道作什麼妖呢,在家折騰不休,想讓青蓮管家,青蓮辭了推說自己年輕沒經過事跟着婆婆在學學本事也來得及。”

“這是迫不及待想要銀子了吧?”若兮一聽就覺出味來了。

“誰說不是呢,你不知道新婚三日就沒聽過折騰,讓青蓮立規矩下廚房做飯什麼都是老家的規矩理當如此。還想讓青蓮把章嬤嬤請回去教導她女兒,被青蓮給推了。真是這老婆子怎麼這麼愛折騰呢。”趙氏也嘆口氣道。

“這樣啊,要不然那天我抽空上門敲打她一下?”若兮問道。

趙氏擺擺手,“還不用,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青蓮的意思是拿住她的把柄再讓你幫着出面,她想分出來單過,不樂意和那老婆子一起折騰。”

若兮想了想他們有自己的宅子,早都收拾好了,分出來也好,就點點頭,“也行,只管派人來跟我說一聲就成。”

“你呢,你婆婆還折騰麼?”趙氏關切的問道。

“她折騰不起來,沒什麼心眼,就是小心眼彆扭勁,我不理他就行了,比青蓮好過多了。”若兮笑了笑回道。

“那就好,要是你們兩個都難過,我們可要心疼睡不着了。”趙氏嘆口氣,女兒在婆家日子過得不好,她心裡也覺得不美滿了,可女婿人還不錯,裡外護着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哪能事事兩全呢,只能圖一頭不是,好在他們可以分出來單過,我還不能想分家的事呢。”若兮安慰趙氏笑道。

“你說的也是,是我貪心了。”趙氏想了想又笑了,瞧着女兒女婿琴瑟和鳴的樣也是不錯的。

“我做了你愛吃的菜,我們一家人親熱的吃頓飯,你多時回去啊?”王氏早早的就起來點了女兒愛吃的菜讓準備起來了。

“晚上天黑之前回去就行,不然閆哥會鬧人的,他晚上只跟我睡的,誰帶都不行的。”

這也是若兮的小心眼,害怕李氏奪她的孩子,自打生下來閆哥就跟她睡,自然跟孃親近。白天還好哄,晚上則不行,誰要帶都不跟的,哭的房頂能掀下來。

李氏幾次打主意想抱過去自己帶也能緩解寂寞,但因爲晚上閆哥除了若兮不跟任何人睡,哭的嗓子都啞了怎麼也沒法哄住,最後被老太太心疼孫子狠狠訓斥了一頓纔算做罷。

若兮因爲這更討厭李氏了,眼看着自己兒子哭的嗷嗷的嗓子都啞了,也不願意放手,當孃的聽着心裡能好受麼。打這以後一道下午吃飯時若兮就親自來接人了,李氏臉上訕訕的也不好說什麼。

王氏嘆口氣,“她有點太任性了,高興了就手舞足蹈不高興了立馬就掉臉子,壓根不管場地和場合,太恣意了,也改不過來了。”

“誰說不是呢,那日我去寺裡給潤之祈福,問她去不去,她竟然說不去連暖心的話都沒有,好像覺得我多此一舉似得,氣得我心口都疼,你說我家那口子怎麼這麼倒黴遇上這麼冷心冷清的娘呢。”若兮對着自己親孃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