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到胡杰暴血倒地的一幕,都紛紛驚駭的後仰倒退,還以爲那個身上滴血不沾的年輕人殺了人呢。
主持這局比賽的龍虎山道爺皺緊的眉頭也連連跳動幾下,他一直有在仔細觀看,雖然胡杰的狀態看着很慘,但其實並無大礙,爲了保證賽場安定,他連忙高聲解釋道:“諸位莫慌,胡杰選手並無大礙,古樂選手刀法神乎其技,招招命中皮肉而未再深入一分一毫,大家請放心。”
聞言,衆人面色稍緩了一些,直到醫護人員到場,又現場檢查了一遍胡杰的傷勢,確認無礙後,衆人才鬆了口氣,同時對那已經離開現場的古樂選手生出了濃濃的好奇。
這個看着面生的年輕人,對刀法的領悟還真是恐怖。
胡杰的退場方式令人稱奇,但有些人並不關注胡杰是怎麼被打敗的,而是在意胡杰居然敗了。
混入這次羅天大醮之中的全性異人們爲了保持身份和僞裝,不敢有一絲互相接觸交流的行爲,但大家聽說安插在羅天大醮明線上的胡杰意外被人打下場之後,心裡也不禁暗罵胡杰一句廢物。
計劃有些出錯,幕後影響胡杰的禍根苗沈衝也不禁眉頭深鎖。
胡杰被打傷退場的話,那麼龍虎山的醫護人員肯定也很快發現胡杰身上的端倪,被看破情況是遲早的事,到時整個龍虎山的正派異人肯定會警惕起他們全性異人混入其中。
這種情況,對他們全性實乃不利。
“我去做掉他吧。”正走在天師府人來人往的走廊中,沈衝突然聽見耳邊有人這麼說道。
沈衝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後,並沒有回頭去看說話人是誰,而是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神色不動的前進着。
果然,胡杰體內奇怪的炁還是讓龍虎山和陸家的人發現了,並且通過胡杰詭異的精神狀態和暴漲的炁,一下子就猜出了讓胡杰變成這樣的幕後黑手就是全性四張狂的沈衝。
同時,胡杰昏睡其間,還一直說着胡話:“夏禾,夏禾,我的女王……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我爹我都殺了……我還可以爲你做更多,呵呵呵呵……”
在病房中聽到這一切的陸家人陷入了沉默,或許是被胡杰話中透露出的信息而驚駭,也或許是聯想到了這次羅天大醮定然有全性的大動作而感到深深的憂慮。
半響後,陸瑾老爺子說道:“好了,剛纔大家都當作什麼也沒聽見,咱們出去吧。”
“是。”陸家小輩們答應一聲,默默退出了病房。
病房被嚴加看守,除了特定給胡杰換藥的醫護人員之外,誰也不許進,畢竟事關全性妖人,胡杰雖然是受害者,但也是兇手,成爲重點看護對象是必然的事。
然而,令陸家人沒想到的是,全性之中還藏有一個擅長千變萬化的存在,俗稱千面人域畫毒。
沒人知道他真正的容貌是怎樣的,也沒人知道下一刻他會以什麼身份出現,他能完美模擬出容貌被複制之人的行動,從而極難被人偵破。
他幻化成醫護人員,在傷藥裡下了毒便悄然離去。
胡杰死的時候,已經是羅天大醮第二天的事情了。
當天通過羅天大醮第一輪比賽的人,一共有三十二名,參賽人數驟縮,比賽規則自然也有所更改。
不需要再經歷多人混戰,而是採取一對一對戰的方式,三十二名選手隨機選取十六位出來,讓他們各自抽取寫着自己對手姓名的籤條。
很快就見分曉了,通過第一輪比賽的三十二位選手也都得知了各自的對手。
張楚嵐的對手和原著一樣,還是擅長符籙秘術的單士童。
得知張楚嵐的對手有點難搞後,站在古樂身旁的馮寶寶眼神古井無波的連續看了那扎着一束馬尾的帥哥好幾眼,似乎是在將對方的模樣給記下來。
古樂瞥見到馮寶寶的小動作,有些沉默,心裡爲單士童默哀幾秒鐘後,隨後搭上馮寶寶的肩頭,在她耳邊小聲嘀咕道:“埋人這樣好玩的事,加我一個。”
聞言,馮寶寶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古樂,小聲回道:“你咋知道我要幹啥滴?”
“噯,我猜的。”
“古咯,李真滴好聰明。”
“哪裡哪裡,加不加?”
“好哦,咱晚上一起。”
兩人相互碰了碰拳頭。
一旁也同樣看到馮寶寶和古樂互動的張楚嵐和風星潼嘴角均是抽了抽,這倆貨能湊在一塊真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
張楚嵐額上已經開始冒出冷汗,他自然知道寶兒姐早就做好幫他埋人的打算,現在又看到不靠譜的樂哥和寶兒姐達成共識的一幕,他突然覺得今天單士童不止要被埋這麼簡單,可能還要有一個刻骨銘心的經歷,內心充滿了深切的憂慮。
這憂慮,是衝素不相識的單士童的。
之後,古樂的對手也出來了,令古樂有些詫異,他的對手居然是陸家的白式雪,那個能吃人炁的小姑娘。
古樂其實感覺有些可惜,碰上這麼個吃貨,她卻居然不是個男的,是男的該多好啊。
激素法棍絕對管夠管飽!
察覺到古樂投過來的詭異視線後,白式雪以爲那是挑釁的眼神,挺着腰板和胸脯,揚着下巴一副自信的模樣,好像在說“來啊,本姑娘接受挑戰”。
當晚,正是衆人入睡時分,古樂卻突然起牀,整理了一下儀容便趁着夜色跑出了住處,向着和馮寶寶約定的那個地方奔去。
來到約定處的時候,古樂就看到已經把坑給挖好了的馮寶寶。
“古咯,你來咯。”
“走吧,知道人在哪吧?”
“嗯嗯。”馮寶寶點點頭。
兩人話不多說,剛相會就立馬一同行動起來,古樂有參與鬥魂場時用的面具和假髮,身材可以用縮骨術變化,完全不必擔心自己。
但機智一匹馮寶寶需要改頭換面一番,她太好認了。
於是,古樂把自己的法寶,黑影君皮套借給了馮寶寶,讓她直接成爲了黑夜裡的小黑,夜幕下除了那對微微反光的眼睛,黑乎乎一片,看起來有些恐怖。
兩人在通往單士童住宿處的必經之路埋伏了起來,不一會兒就看到單士童本尊走了過來。
古樂和馮寶寶兩人像是有天生的默契一般,躲在不同的地方,連手勢和眼神的交流都沒有,卻幾乎在同一時間出手了。
古樂負責套麻袋矇眼睛,馮寶寶用鐵鍬砸腦殼弄暈,瞬間搞定一切後就馬上走人。
整個行動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事後連當事人都不知道暈過去的那一剎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又是爲什麼暈的。
回到挖坑地點,古樂將人扔進坑裡以後,拿出了不知何時就準備好的鐵鏟,和馮寶寶一起開始填土埋人。
人剛埋到一半的時候,馮寶寶卻突然停頓了一下,小聲驚疑一聲:“喔!不好,辦事太順利咯,一下子就忘記跟張楚嵐說這事兒。古咯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把張楚嵐叫過來。”
古樂停下填土的工作,點點頭。
等張楚嵐來到現場的時候,他就看到古樂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塊石板,正在刻墓誌銘。
張楚嵐:“……”
叮!宿主的行爲,讓張楚嵐內心翻江倒海般複雜,你獲得了21點沙雕值。
“來啦。”古樂點點頭,隨後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似的,站遠了一些觀摩起自己刻出來的墓碑,招馮寶寶過來,道,“寶寶,你看加入了這個墓碑,是不是就更加人性化了一點。”
“喔!確實呢。”
張楚嵐捂眼站在一邊,有點看不下去,他走進那坑裡一看,就看到被套着麻袋還昏死未醒的單大師還在坑裡躺着,同時這坑裡還有一捆捆打包好的十八禁成人雜誌,像陪葬品一樣將單大師包圍住。
叮!來自張楚嵐的沙雕值+24.
古樂回頭搭上張楚嵐肩頭,笑道:“怎麼樣,考慮很周全吧。”
“啊不是……你埋個人爲什麼會放那麼多小劉備在裡面啊,樂哥!”
“爲了製造出對方是因爲想看小劉備才掉進陷阱裡的假象啊。”
“……這好像沒什麼必要吧!”
“欸,這你就不懂了吧。單大師一世英名,很可能就毀在了這些小劉備身上,他之後就算被人發現了,他也會求着他人不要說出去,自認栽了這個跟頭。”
“……雖然你說的很陰險很有道理,但我想說的是,這不是重點吧!爲什麼你們倆個埋人都這麼熟練啊!?”張楚嵐有些抓狂的撓起了頭髮。
古樂和馮寶寶相視一眼,古樂先答道:“這你就有算不知了,男孩子出門在外總是要保護自己。”
馮寶寶依舊語出驚人,“徐四教滴,徐四說了,出來混還是要多個手段,不然以後不好混。”
張楚嵐嘴角狂抽。
古樂和善的笑着,寬慰道:“放心吧楚嵐,咱們做事很麻溜,單士童連反應過來都做不到就被我們捉拿了,沒見着我們的臉,更不知道我們是誰。咱們只要埋他一天,事後再放他出來就行了。”
“可是,這也太明顯了吧,我覺得大家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單士童失蹤肯定會和我有關。”
“猜到又怎樣,又沒證據不是?”古樂笑道。
馮寶寶附和着狂點頭。
張楚嵐:“……”
看着古樂那抹笑容,張楚嵐背脊發寒,樂哥真滴是個“狼滅”啊。
張楚嵐仔細想了想,隨後咬牙點點頭,“得嘞!就照你們說的辦。”
隨後三人一起動手,馮寶寶負責填土,張楚嵐負責給土澆水,古樂負責給泡溼的土壤壓實……
最後,單士童只剩下一個頭露在土外呼吸,眼睛被蒙上,嘴巴被死死的封住,整個過程都沒醒來過。
爲了確保對方能再睡個十二個鐘頭,古樂在臨走之前,又給了對方加了個強力點的昏睡咒,讓對方睡得更沉。
搞定一切後,三人已經迎來了第二天的朝陽。
第二天比賽中,張楚嵐毫不意外的因爲單士童遲到而直接被判勝出,這讓所有人看待張楚嵐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這張楚嵐真會炁體源流不成?看着真不像啊,除了賤以外,別的本事都看不到。
要有真本事,還用得着犯賤、用髒手段嗎?
大家都懷疑是張楚嵐陷害了不知所蹤的單士童,但卻礙於沒有證據而不能證明。
張楚嵐這邊賽場剛過,就輪到古樂和他的對手白式雪上場了。
臉上掛着健康暈色的白式雪看起來十分嬌俏可愛,但其實她的朋友夥伴們都知道,這小姑娘是個腹黑小吃貨。
終於和古樂正式在賽場上見面,白式雪嬌憨的說道:“哼哼,聽說你是個會空間異能的異人,刀法還很不錯。”
“哪裡哪裡,都是大家誇大了。只是有個隨身空間而已,會點殺豬的刀法罷了。”古樂擺擺手,謙虛的說道,全然沒有半夜埋人的“兇相”。
白式雪輕笑一聲,道:“管他呢。你有幾分本事,等會兒打過就知道了。”
“好的。”古樂點點頭,隨後唰的從身下掏出了一把精鋼長劍,看着鋥亮的寶劍,他喃喃道,“我有一劍,能令天下女性唯恐退避三尺。”
白式雪:“……爲什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負責這場比賽裁判職責的極雲道長深呼一氣,提聲道:“比賽開始。”
古樂沒有像上場比賽那樣選擇後手,而是先手出擊,揮舞着精鋼長劍襲向白式雪。
採花劍法——逗花式!
看着古樂那舞動飛快的劍舞,圍觀羣衆先是大讚一句“好快的劍”後,就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這劍舞是快不假,但要想躲開其實也不大難,可迎面碰上這劍舞的白式雪卻頓時面紅耳赤的連連後退,最後更是直接轉頭就繞着賽場狂跑,嘴裡還叫罵道:“古樂!你無恥!你這什麼劍法!怎麼專挑下流的地方攻擊啊!”
“此乃劍法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奇技,對女性有奇效!”
“媽蛋,全是流氓招數,我信你個鬼!你的劍要割哪裡,老孃還不知道嗎!?”白式雪奔跑着大叫道,咬牙切齒的又不敢回頭跟古樂近身戰。
作爲古樂隊友的風家姐弟和柳研研已經捂住了臉,耳根均是有些通紅。
這隊友,咱不要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