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殿外正瀰漫着緊張的氣氛由於皇后娘娘正在看診所有的閒雜人等都被要求在殿外等候命令。諾大的皇后殿內只剩下蘇麗雅、林姿、上官衡、程麟以及正在牀上昏迷的龍浩承。所有的人都圍在程麟的身後屏息等待程麟給龍浩承診斷的結果。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殿內安靜彷彿連喘息聲都能聽到般。終於程麟收起了把脈看診的手。蘇麗雅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程麟?”
程麟蒼白而凝重的臉色已經說明了情況不樂觀:“皇后娘娘皇上現在還無任何甦醒的症狀。因此臣也不能斷定皇上幾時能醒。”
本來懷着期盼光芒的容顏瞬間暗淡下來。
程麟本想說些什麼視線在接觸到蘇麗雅身邊的林姿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蘇麗雅無力地擺手道:“小姿你先送程麟出去吧!”
林姿點頭送程麟離去。
皇后殿只剩下坐在牀邊輕撫着沉睡俊臉的蘇麗雅與上官衡。
望着蘇麗雅哀痛的臉上官衡不忍上前安慰道:“皇后娘娘相信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很快就會甦醒的。”
蘇麗雅並沒有回聲反而轉身清澈的明眸直入上官衡的眼底輕聲道:“爺爺現在的朝中局勢你想必已經非常清楚。文武百官已經有過半數符合龍擎厲。失去皇位對於浩承我以及我肚子裡未出生孩子將意味着什麼爺爺你應該非常清楚的吧!”
上官衡雖然並未回答但是那雙睿智眼底的瞭然已經說明了一切。以龍擎厲的個性勢必會除去任何可能威脅他之人包括阿雅肚子裡的孩子。
“爺爺我無論如何在浩承甦醒前一定要守住他的皇位。因此我希望爺爺能用上官家三代積累的關係爲我儘可能籠絡朝中官員。爺爺求求你了。”蘇麗雅眼底出現了脆弱的淚光。
這樣的蘇麗雅令上官衡動容。畢竟在他的認識裡阿雅是堅強的非常有才能的以至於連他都有時忘記她也是個女人一個容易落淚脆弱的女人。上官衡點頭道:“嗯。阿雅爺爺答應你。我的那個不肖子你的不義父也休息夠了也是時候回來了。”
“爺爺謝謝你。”蘇麗雅哽咽道:“爺爺我希望你能找機會安排我跟赫徽見面。現在的五大家族呂家與何家明顯是依附於龍擎厲。我需要赫家的支持。”只要搞定赫徽一人其他的兩家由他來說服就可以了。
上官衡雖然對於這個年紀輕輕卻城府極深的赫徽沒什麼好感但是他也知道只有籠絡赫徽他們才能與龍擎厲抗衡。終於他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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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后殿通往太醫院的路上程麟與林姿並排而走誰也沒有開口。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
程麟緊握着拳頭一副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樣子。他用眼角的餘光悄悄地觀望着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好好看過的人兒。耳邊迴盪着那天夜裡她向自己表白的話語。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這一個多月出徵的日子每每有空對着夜空中的圓月他仍會想起小雅但是也會想起這張清秀的容顏。而且隨着時間的越來越推移他想起小雅時間短了反而這張清秀的容顏越來越長。雖然他不能肯定已經完全不愛小雅但是他可以肯定他喜歡她。
“程麟皇上的情形是不是真得那麼糟?”在確定他們四周沒有閒雜人等後林姿終於打破了沉默問道。
程麟稍稍收回了心思臉色微沉的回道:“是。皇上由於腦部中箭先不說幾時會醒即使醒了也不一定會跟從前一樣。”這一點他選擇隱瞞小雅。畢竟她受到地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承受不起這樣的答案。
林姿震驚地轉過頭道:“你是說即使皇上醒了也會——”
程麟掉轉視線輕聲道:“一個人最複雜的機構就是腦。如果腦部受傷很有會影響身體的其他功能。例如看、聽、說等等的功能。”連程麟都不能肯定醒來後的皇上將會怎麼樣。
林姿自然知道他隱去話裡的含義。一想起阿雅如此心心念念期望皇上醒來如果結果是這樣的阿雅怎麼能承受得住啊!最近的夜裡她經常在半夜被輕微的哭泣聲吵醒。她知道這是阿雅在卸去白天強裝的堅強後的哭泣。這哭聲每每讓她很想衝去給安慰阿雅。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現在能安慰阿雅之人是皇上。如果皇上甦醒結果已經不是原來的皇上這樣的結果叫阿雅怎麼承擔啊!無聲的淚劃下。
程麟被她臉上的兩道清淚給鎮住了。他知道林姿是替小雅難過才流淚。這樣帶着真摯情感的淚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那樣的耀眼吸引着他不自覺地傾身輕柔地問去這讓他心疼的淚水。
林姿震驚地望着眼前放大的蒼白臉孔而後嬌羞地推開身前之人。
這一推也讓程麟清醒過來蒼白的臉孔頓時成爲公關臉。他焦急地想解釋結果一句話因爲緊張而結巴:“林、林姿我、我剛纔、不、不是要、要輕薄你、你的意思我、我只是、覺得方、方纔的你、很美所、所以纔會情、情不自禁。”
程麟見越說越不清楚乾脆停下深吸一口氣道:“對不起。方纔冒犯你了。”而後快地轉身離去。
林姿有些好笑地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伸手輕摸着仍殘留着溫暖觸感的臉頰紅脣邊泛起微笑:看來程麟已經對自己有情感了。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內心的擔憂令它消逝。林姿臉上泛起了堅毅:即使是犧牲一切她也要保護阿雅保護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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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照在上官府的竹園內寧靜而柔和的氣氛蔓延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只見赫徽在老顯的帶領下進入了這片竹園。他對入目翠綠的竹子而心讚歎。老顯將他引到竹屋的大廳內就退下了。
赫徽端坐在大廳內視線很快就被滿廳的美人圖給吸引了。起身走近他仔細地端看那些明顯已經有些年份的圖畫望着上面一模一樣的美女他也注意到這些都是上官衡年輕時畫的。他曾經聽過上官衡年輕時喜歡上一個丫頭並想娶她。最後因爲這丫頭的嫁人離開他纔不得已娶了一個大家閨秀。想不到上官衡到現在居然還滿廳的掛着那名丫鬟的畫像可見他對那名丫鬟用情至深。怪不得上官衡與上官巖父子的情感一般。
“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上官衡聲音傳來。赫徽連忙轉身行禮道:“衡相!”
上官擺手道:“這樣並非朝堂你我不必如此拘禮。”而後他走向那副自己最中意的美人圖輕聲道:“當年焉兒因爲我父母的逼迫而不得已離開我。但是我從來沒有停止愛她。即使她已經死去了。”上官衡轉身睿智的眼底出現了堅持道:“因此對於焉兒的孫女——皇后娘娘我無論如何都會維護到底的。”
望着上官衡眼底的坦誠聰明如赫徽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他在向自己表示對皇后娘娘的維護決心而同時也說明他今日約自己來的原因是想籠絡自己。但是他有點失望不能單獨見到皇后娘娘。他以爲今夜就能見到她了。赫徽必定是城府之人並沒有將心中的失望表現在臉上反而故作動容地道:“衡相真是性情之人。”
“赫大人又豈不是性情之人?”輕柔而威儀的聲音在內堂內響起。
在赫徽驚喜的目光中蘇麗雅在林姿的陪同下走進裡大廳。
上官衡在她的示意下退下去了。畢竟有些事情有上官衡在赫徽必定會有所保留。
赫徽強壓下內心的翻涌道:“皇后娘娘如何出此言?”
蘇麗雅臉上出現了自信道:“赫大人對於家族之人可謂非常上心。一心想提高赫家的地位成爲五家之如此的責任心與決心足夠說明赫大人乃性情之人。”
赫徽並沒有野心被人看透的不甘反而目光緊盯着眼前之人等待着的接下來的話。
“如果哀家答應你只要你能助哀家除去龍擎厲哀家就立你赫家爲五部之而你赫徽將成爲跟宰相平起平坐之人。”她並不拐彎抹角率先翻開自己的底牌。
心因爲她方纔之言而急的跳動。但是他仍強按下那想馬上答應之人問道:“臣如何能相信皇后娘娘能辦到呢?畢竟皇上幾時醒還不一定呢?”
紅脣邊泛起自信的笑容而後她遞上一本信函。
赫徽在疑惑中接過信函拆開而後翻閱。躍入眼的文字令他激動的手微微顫抖連帶那張紙也急顫抖。
望着他眼裡的難以置信與激動她知道他一定會答應幫助自己的。這封信函裡是她關於最新官制改革內容。裡面掩去了財政部的內容將其他五部的改革都詳細的寫在其中。當然爲了能讓赫徽心甘情願的幫助自己。她特地在其中着重說明了刑部的重要性以及將成爲五部之的打算。
赫徽終於盒上了信函眼裡燃燒着激動的火花跪道:“臣願意誓死效忠於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