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脣微抖着,最後只是喃喃說了這麼一句:“原來,背叛了幸福的人,永遠不會得到愛情。”
就在他們二人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在場的每一個人無不默不作聲。
沒有人反駁什麼,就連輕輕拂過的一陣微風也刮出了空洞而悠長的回聲。
夏聽寒心中一震,這裡哪來的風?
看樣子,夏聽寒和薄礪辰應該是離開了剛剛的地下室,現在應該是在一個不是密閉空間的地方。
難道,他們現在都被困在玉門寺?
照理來說,他們這麼多人,他們只有兩個。
再說了,這是旅遊勝地,現在又是旅遊旺季,他們是不可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把他們抗來抗去的。
也就是說,這諾達的諸天龍神廟之下,很可能有一個諾大的地下通道,連通了每個寺廟。
所以夏聽寒和薄礪辰剛剛走了那麼久,極有可能是走到了別的寺廟下面。
只是這個地方究竟是在何處,夏聽寒思來想去,也沒有個結論。
似是覺得莫致朗的話頗有道理,又受到他話語的啓發,瘋子竟然就這麼來了一句。
“很久沒有人能說服我了,那件事之後,你還是第一個。爲此,我特批你是這羣人裡,唯一一個不需要任何條件就可以出去的人。”
說完這句話,瘋子又伸出雙手,輕輕合了合手掌,嘴角微微上揚,似是還在回味剛剛二人之間的對話。
房間裡的燈光幽暗,光線投影在他的臉上,在他的鼻樑另一側投下隱影。
而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在這詭異而又靜謐的燈光之下,顯得更爲詭異。
臺下死一般的寂靜,臺上的人手裡握着一柄小錘子,雙手自然垂在身體兩側,眼神飄忽不定。
隨即,他吹了聲口哨,那小偷貓着腰從門口鑽出去。
隨後又從外面拿出一個本子,恭恭敬敬地遞到了他手上。
他瞅了一眼白白淨淨的本子,悠遊自在地翻開了第一頁,目光從上往下掃視了一下,又頗爲滿意地點了點頭。
“五年了,嗯,很好的劇本。”
他嘴裡贊贊有詞,隨後將那個本子遞在夏聽寒的面前,在夏聽寒面前抖了抖那個本子。
隨後說道:“如果敢亂來,你知道他們的下場。”
說完,他一邊握着劇本,一邊朝洛菲和蔡鈞的方向指了指。
夏聽寒咬了咬牙,狠狠盯了他一眼,心想,不就是演戲嗎,我又不是沒有演過。
小偷麻利地給夏聽寒解綁後,夏聽寒接過瘋子遞過來的劇本。
隨後,小偷又從外面拿來幾個封面一模一樣的本子,分別遞到了薄礪辰、莫致朗、齊恩徳和劉法醫的手上。
瘋子敲了敲小偷的頭,有些不滿地說道:“他們兩個的呢?”
“抱歉抱歉,我給忘了。”
小偷立馬彎着腰撓了撓後腦勺,灰溜溜跑出去又拿來兩個本子遞在許婷婷和蔡鈞的手上。
夏聽寒心想,看來他們還是有備而來的,連他們多少人都算好了。
“你不是說,他什麼都不用做嗎?”
洛菲坐在一旁,指了指莫致朗。
也許是因爲她剛剛被喂下藥的原因,夏聽寒聽她詢問的語氣裡還帶着些顫音。
瘋子笑了笑,無奈地攤了攤手道:“那又如何,人不夠,不如你來,可愛的小明星?”
洛菲撅了撅嘴,立馬搖頭道:“還是不了,其實你要多少錢,直接說就是了,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地將他們囚禁在這裡。”
“哈哈哈哈哈!那樣的話,就不好玩了呀!”
瘋子朝洛菲挑了挑眉。
他的聲音忽高忽低,時而異常尖細,弄得夏聽寒根本無法專心看手裡的劇本。
說實話,夏聽寒拿到這個劇本的第一時間,還是滿詫異的。
在這個劇本中,夏聽寒的角色是一個剛進入警校的大學生,名字就是夏聽寒的本名。
只是剛入學的第一天,與夏聽寒同一個宿舍的舍友離奇死亡。
她被人發現的時候,頭朝上,躺在夏聽寒的牀底下。
死前,她在夏聽寒的牀底下的地板用自己的血寫了六個歪歪扭扭的字:我殺了夏聽寒。
夏聽寒心頭一驚,難道我這次扮演的是一個殺人犯。
可是看下去,事情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死者名爲上官麗,與夏聽寒一樣,也是剛入警校的一名新生,與其他幾個人都是不認識的關係。
同樣,夏聽寒也不認識她。
那麼問題來了,夏聽寒爲什麼要殺一個與自己素未謀面的人?
只能說,這是有人殺了人後,故意想栽贓嫁禍給夏聽寒。
可是夏聽寒是剛來這個學校的新人,她與別人無冤無仇,又是誰要這麼做?
難道是殺了人後隨便找了個人背鍋?
夏聽寒將劇本繼續看下去,這才發現這個上官麗還真的不簡單。
慢慢往下讀,其他人的角色也慢慢出現。
劉法醫在這個劇本里本色出演,名字就叫劉啓華,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每個人在這個劇本里都是自己的真名,這就讓夏聽寒無比納悶了。
這時,夏聽寒忽然意識到一個極爲驚懼的問題。
剛剛那個瘋子說,這是他五年前就寫的。
可是如今,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都在他的劇本里。
那也就是說,他五年前就知道他們現在會被他困在這裡,不得已並且按他劇本里的演?
夏聽寒渾身汗毛直立,他究竟是早就知道了這一點,還是說他是裝的?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他也絕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其他人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每個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劇本里,薄礪辰是與夏聽寒一起從小長大的鄰居兼同學,與夏聽寒一同考上了警校,這點與現實竟然一模一樣。
只是,齊恩徳和莫致朗的名字雖然與他們本來的一樣,但身份卻和和他們現實的有出入。
許婷婷是一名知名服裝設計師,而蔡鈞依舊是寫懸疑小說的大佬。
看來,這瘋子還對他們極其瞭解。
夏聽寒本想回想他看起來大概多大,可再仔細這麼一想,他的真實面貌倒是在自己的印象中越來越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