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見面,驚天秘密
“你是……?”連翹還是想不起來。
小鮮肉這纔有些動氣地回答:“LA’MO答謝會,香港,半島酒店天台!”
“啊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你是《摩登》的實習攝影師,叫什麼來着?”連翹皺了皺眉,終於想起來,“叫蘇怔,蘇怔對不對?”
蘇怔這才笑起來,一笑就露出一口潔白整齊潔的牙齒。顯得更加漂亮精緻。
“姐姐還算有良心,還記得我的名字!”
“那當然,你偷拍了我的照片呢!”連翹不服氣,她現在對照片特敏感,幾次都栽在照片手裡呢。
蘇怔立即拍胸脯保證:“我可不會把照片曝光到網上,這麼好看的姐姐。我得藏着自己看。”
油嘴滑舌的腔調,連翹卻不生氣,可能漂亮的男孩子真的會讓人心情愉悅。
馮厲行在包間久久等不到連翹回來,於是走出去找她。
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連翹和蘇怔在那裡交談甚歡,有說有笑。
“怎麼上個洗手間去了這麼大半天?”他挺自然地就過去攬住連翹的腰,臉上神情傲慢得好像在跟所有人宣召懷裡的女人是他的私人所有物。
蘇怔當沒看見他,對着連翹的表情未變。
“姐姐那我們改天再聊吧。那邊還有朋友在等我過去。”
“好,再見。”連翹與蘇怔告別。
馮厲行攬住她就往外面走。
一路上他都沒講一句話,臉色挺不好。
最後是回去的路上。馮厲行捏着連翹的手腕,指腹習慣性地來回摩挲她手腕上的那些疤。
“你跟蘇怔認識?”
都憋了一路了,最終他還是問了出來。
連翹倒沒覺得什麼,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嗯,認識。”
“很熟?”
“不算熟吧,就上回在香港LA’MO的答謝宴,我和他在半島酒店的天台上見過。貌似他還是《摩登》的實習攝影師。”連翹講完,整個人乾脆倒下來橫在他膝蓋上。
頭暈暈乎乎的,她一個人剛纔在包間喝掉了整瓶洋酒,開始泛起困。
馮厲行任由她躺着,眼睛看向窗外,卻說:“你以後若是再遇到蘇怔,離他遠點兒。”
“爲什麼?他難道會吃了我不成?”連翹不免覺得好笑。
“倒不至於吃了你,只是他在圈內也算個混世小魔王,女人很多,更換頻繁。”
“難道比你還頻繁?”連翹這話接得真是巧妙又嗆人。
馮厲行氣得用手又去捏她的鼻子:“這話怎麼聽着有醋味?可是我告訴你,自從前段時間你出現後,我沒再碰過其他女人,你信不信?”
他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連翹還是小小感動了一把,可臉上裝出一副不屑:“別別別,可別爲了我痛失整片森林,那我這罪名可大了!”
小妮子,嘴巴就不饒人。
馮厲行也沒生氣,將她的頭摟在膝蓋上繼續說:“我只是提醒你離蘇怔原點,他就喜歡像你這種比他大幾歲的女人。”
“真的?不至於吧。”連翹不大信,蘇怔有張那麼漂亮的臉,怎麼喜歡“姐弟戀”,“可他不過是《摩登》的一個小實習生,怎麼你會知道他這麼多事?”
馮厲行考慮幾秒,用手撩開她額頭的劉海,嘴裡很輕的一句:“因爲他的背景不簡單,他是蘇卉的兒子。”
“什麼?”簡直是驚天秘密。
連翹一下子從他膝蓋上坐起來,“馮厲行,你在開玩笑吧?”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
“可是蘇卉沒有結過婚啊,圈內不是一直說她是單身嗎?難道是她在外面生的私生子?”
這問題馮厲行很難回答,蘇怔到底算不算私生子?估計連蘇卉都很難定義。
“蘇卉20歲沒到就生下了蘇怔,但她一直隱藏得很好,蘇怔一出生就被她送去了香港,在那邊唸書,去年纔來內地,所以圈內沒幾個人知道蘇卉竟然有個這麼大的兒子!”
馮厲行說的這些,連翹一時難以消化。
可…
“蘇怔的父親是誰?”這是連翹最想知道的事。
馮厲行卻不想說了,用手去捏她的鼻子:“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
連翹當然不幹,她好奇心這麼重,豈能放過這麼大的猛料!
“說嘛說嘛,到底是誰?”呆東乒弟。
馮厲行偏不說,任連翹怎麼鬧都不說,她也沒轍。
到家後連翹還在琢磨蘇怔的事。
“一個人坐在那裡發什麼呆?”馮厲行洗完澡,披着睡袍從浴室走出來。
連翹正抱着膝蓋坐在窗前的地板上抽菸,腳邊放了一個菸灰缸,整個人已經完全沒有從賭場出來時的那種亢奮和愉悅,情緒顯得很低落。
“怎麼了?”馮厲行發現不對勁,走過去。
連翹搖搖頭,眼睛卻看着窗外,突然問了一句:“蘇怔出生的時候,蘇卉是不是才19歲?”
“……”馮厲行被這問題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回答:“差不多吧,好像大學還沒畢業。”
連翹苦笑:“也是大學沒畢業啊。”
19歲的學生,本該最天真爛漫的年紀,可卻突然要去承受一條小生命,而且還是不被世俗接受的私生子,連翹完全可以理解蘇卉要把蘇怔送去香港的心情,不僅如此,她甚至突然可以原諒蘇卉之前對自己的傲慢和無理。
同樣是可悲又可恨的女人,何來彼此怨恨?
那晚連翹終究沒有睡好,一直在牀上翻來覆去。
馮厲行也只能醒着,從後面抱住她的身體。
她身子好像總是這麼冷,沒什麼溫度,捂不熱的樣子。
“怎麼了?睡不着?”
“嗯,想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過去的事再想沒有任何意義。”馮厲行話是這麼講,可臉上神色明顯有異。
連翹轉過身去,慢慢鑽進他懷裡。
“行了,不想了,睡吧。”
……
第二天下午有消息傳出,LA’MO正式向裴瀟瀟的經紀公司提出解約,解約品牌包括之前她與馮厲行分手之後所獲得的那款女式香水。
光那款女士香水,當時的代言費就高達七位數,所以違約金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馬偉徹底急瘋了。
不停給馮厲行打電話,卻怎麼也聯繫不上他。
想約王琦出來見一面,王琦直接在電話裡回覆他:“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別指望我能幫你了,去找餘連翹吧,現在只有她能救裴瀟瀟那蠢女人!”
那會兒裴瀟瀟已經拘留滿48小時,律師給她辦了保釋。
馬偉去拘留所接她出來,出來的時候她已經不似人形,臉色蠟黃,殘裝凌亂。
想想也是,平日裡風光無垠的裴瀟瀟,突然在拘留所被關了兩天兩夜,心理和生理上都是沉痛打擊,但事情還沒完呢。
她出來後即將要面對的是更加殘酷的事實。
馬偉嘆着氣,把她帶上車,想了想,還是把代言解約的事跟她說了。
裴瀟瀟聽完,眼睛裡一片死灰,縮在座椅上,也不說話,不發表任何意見,只嗦嗦往下掉眼淚。
馬偉在一旁看着也覺得心酸。
馮厲行這是要把她往死裡逼啊,如此實力懸殊的一場仗,裴瀟瀟被打得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要不你去找他一次吧,好歹你跟了他兩年,就算現在分手了,但總還有些情分在吧。”馬偉勸裴瀟瀟,裴瀟瀟咬着下脣,死死咬着,眼裡全是哭過之後的寒氣……
“我不會再去找他,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得很,情分兩個字在他眼裡根本一文不值!”
“但你哪來那麼多錢付違約金,而且你身上還揹着官司,頂包案還沒結呢,你現在只是取保候審,最終結果誰都不知道!”
馬偉的意思是,如果裴瀟瀟不主動示弱低頭,或者如果不去求馮厲行,或許真能落個什麼大罪名。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這社會,法律都是站在有權勢的人那邊。
當初裴瀟瀟撞死人,是馮厲行一手策劃讓趙漫頂包,一天活生生的人命啊,被他很輕易地就擺平了,可現在他反過來要翻案,輕而易舉,又把肇事者裴瀟瀟推到了“斷頭臺”上。
所謂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指的就是馮厲行這種人。
連翹身上的傷已經基本痊癒,她也不能一直住在馮厲行這裡,於是收拾好東西打算搬回去。
恰好趙漫給她打電話:“連翹,有時間嗎?中午出來吃個飯吧”。
“好啊,你想吃什麼?我請客。”連翹心情不錯,再說她也一直覺得在這次事件中她對漫漫有所虧欠。
趙漫在那邊似乎考慮了半分鐘纔回答她:“要不就定在玉玲瓏吧。”
連翹當即臉色一沉,但還是很自然地應了下來:“好,那就玉玲瓏吧,中午11點半,不見不散。”
玉玲瓏是鄴城最“矜貴”的餐廳之一。
說她矜貴,倒不是說她的菜色有多奢華,相反,玉玲瓏從選址到店面裝修都很低調,而且還有個怪規定,不是誰都能去吃的,必須是玉玲瓏的會員訂餐,才能拿到一張位置。
這麼一來,玉玲瓏便漸漸成了一些藝人,公衆人物和富商名媛的聚餐地點,因爲私密性好,不用擔心被狗仔拍照。
連翹故意遲了二十分鐘到。
穿過大概幾百米的曲折迴廊,後面便是用餐的小庭院,周圍樹木和湖光,真是用餐談事的好地方。
連翹緩步走過去,早有服務生替她揭開細蔑簾子……
看進去,果然不出意料,裴瀟瀟戴着墨鏡正坐在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