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見他,自取其辱
王琦從地下停車場取了車,再開到LA’MO大廈門口,可大廳裡空無一人。只留了一盞燈。
“厲行,你在哪兒?”
“我已經在車上了,不用再等我,你把我的車開回去。”馮厲行在電話那端的聲音冷淡如水。
王琦愣愣地拿着手機,站在LA’MO裝修考究的大廳裡一下子失了神。呆匠邊血。
連翹在出租車裡一言不發,神情冷冷清清。
馮厲行也沒說話。兩人都安靜地坐在後座上,像是恩怨深厚的一對冤家。
直到車子停在公寓樓下,他迅速付了錢,自己先下車,然後繞到連翹那邊開門將她再次橫抱在懷裡。
“到了!”
“嗯。”
總算兩人都出了一點聲音,隨後又不說話了。連翹更是將臉整個轉過去貼在他胸口,貪婪呼吸他身上的味道,甚至恨不得記住他心臟每一秒跳動的頻率。
就那樣被馮厲行一路抱着走進電梯,樓層上升,電梯門開啓,他再抱着她走出去。
繼而是門鎖的旋轉聲,他開了門。卻沒有開燈,一路直接將連翹抱進臥室,平躺將她放到牀上。
“說吧。先做還是先洗澡!”他依舊站在牀前,居高臨下,聲音也不帶絲毫感情。
這麼直白的話,問得連翹將雙腿蜷縮起來,卻無法反駁,只能睜着溼氣重重的眼睛看着他。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非要來這,明明會受他侮辱。可是心裡那股渴望如此強烈,強烈到她可以不顧他眼裡的冷淡而主動提出要過來。
馮厲行估計是被她那純然的眼神弄惱了,上身微彎下去,依舊是面無表情:“不想洗,那就這樣做吧,反正我也不會嫌你髒。”
遂自己開始解襯衣的扣子,一顆顆,很快便露出肌肉線條勻稱的上半身,然後朝連翹壓過去,卻不親吻,也沒有絲毫前戲,直接撩開裙子去扯她的底褲。
“不!”連翹猛地從牀上坐起來,拽住他的手臂,眼裡渴求卻又拒絕。
“不,不要!”
“不要?不要什麼?”他脣角的笑容漸漸散開,譏誚又諷刺,“不要我睡你?那你剛纔躲在樓梯故意摔一跤給誰看?迫不及待要求來我這裡又是爲什麼目的?”
不就是想再跟他溫存一次麼?
連翹自己也笑出來。
是啊,她現在又在矜持什麼?自己所作所爲早就讓他覺得她是一個輕浮隨便又水性楊花的女人,而且他們以後也沒有可能,所以他怎麼想已經無所謂,她只想再要一夜。
一夜而已。
“不需要你動手,我自己脫。”連翹帶着嬌媚的笑容,一點點褪儘自己身上的衣服,光滑如白瓷的身體,半跪着一點點挪到牀沿邊上,扶住馮厲行皮帶的扣子,手指捏了捏。
“你呢?自己來,還是我幫你?”她就那樣跪在他面前,一擡眸,散盡風情。
馮厲行沉沉押了一口氣,聲音粗啞不穩:“你來!”
“好。”她應得特別快,手臂靈活地攀住他的腰,一手解開他的皮帶,輕輕一扯,將他拉得離自己更近些,柔軟溼冷的手指在他的小腹肌肉周邊摩一圈,再順着底褲褲邊探進去……
馮厲行所有的氣息全部提起來,沉沉吟了一聲。
沒有辦法,他即使恨她入骨,即使知道她骯髒不堪,但身體反應告訴他,他還是想要她,想要到可以暫時撇開她的欺騙和背叛,只爲貪一時歡悅。
“陸連翹,你真是一隻妖精!”
他已經經不住她如此撩撥,直接推開連翹的肩膀,兩人一起倒在牀上……
牀已經那麼柔軟,馮厲行的身上依舊那麼燙。
連翹是抱着“有今天,沒明日”的心態與他交融,所以那渾身的美和妖都是從骨子裡散出來,柔軟如玉的身子變成花蕾,微微顫抖的睫毛下蓋着燦若星辰的眼睛。
他說她是妖精,她便化成這妖精給他看,柔無骨,豔若花的妖精,蜜汁甜美,要讓他記一輩子。
馮厲行依稀感覺那天的連翹不一樣,以前她也美妙,但卻不似那日般肆烈,彷彿她要將他纏進身體裡。
可是他哪能允許她佔上風,所以死死摁住連翹的肩膀,雙手也被他禁錮在頭頂,以壓制的姿勢索取,而她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馮厲行,馮厲行……”聲音如低泣的妖,帶着絕望和壓抑。
可是她越喊,馮厲行便要得越猛……
那根本不是一場歡愉,而是互相廝殺的戰役,似要拼儘自己所有的力氣,死在對方身體裡也甘願。
到最後連翹已經體力不支,任由他抱着虛軟的自己抵在牀頭上。
四目相對間,他氣喘吁吁,蓄積最後一點力量準備最後衝刺,她卻淚眼朦朧,被他染紅的皮膚上附了一層薄薄汗漬。
“陸連翹,你這樣,根本是在自取其辱。”他還是有恨,不是恨她,而是恨自己,明明知道她跟謝從涼之間有骯髒關係,而且安安也極有可能是他們之間的私生子,可恨自己還這麼輕易被她勾引,
連翹卻似乎不以爲然,擡手捧住他的臉,淚眼裡盡是最後的柔美。
“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馮厲行,能不能吻我一次。”
她直接這麼要求,不,是直接這麼索取,因爲這場歡愉,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吻過自己。
可是馮厲行脣翼上揚,那抹譏諷的笑刺人心骨。
“吻你嗎?像謝從涼那樣吻你?那抱歉我做不到,只有我愛的人才配被我吻,而我們之間不過是最直接的牀伴關係。”
言之至此,他輕而易舉地把手裡那根劍刺到她心裡。
下一秒,馮厲行粗魯地捏住她的側腰,重重一挺…
連翹咬住快要從齒間溢出的吟聲,在眼淚落下來的那一瞬間將頭伏到他肩上……
“馮厲行,對不起……”這是他留在她身體裡最後一秒之時,她在他耳邊說出的話。
此後爲這句話,她要付出多少代價?
此後靜止好長時間,彼此都抱着彼此不說話,直到身體發軟無力,他才推開她,自己下牀走向浴室,而連翹閉着眼睛,身體無力倒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