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治癒你 278 氣她,欲蓋彌彰
連翹真心不知爲什麼馮厲行辦公室最後三層不裝電梯,非要走樓梯,也弄不懂爲什麼他經常去華克山莊賭,卻從來都自己不沾手,只讓槍手替他玩。
這男人就像一個迷。
流痞的時候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認真起來做事卻讓你永遠都看不懂他的下一步棋會在哪裡。木麗吐亡。
只是這三層樓梯真的好討厭,連翹越走越慢,好幾次想原路返回。
不上去了!上去幹什麼?
若馮厲行跟於瑋彤什麼事都沒有,只是單純地聊工作,她這麼興沖沖地趕來,未免顯得自己太小氣。
若兩人正在裡面乾點什麼,被她撞見,她這不是給自己添堵麼?
可又扛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太重,聽了l的話,千萬只蟲子在她心裡爬,最後一咬牙。她還是往樓上走了,一邊走一邊告誡自己,若一會兒看到不乾淨的東西,她必須掉頭就走,至少得抖一身華麗麗的傲骨吧。
她就這麼一路想,已經到了馮厲行辦公室門口。
連翹吸口氣,敲門。
敲了一聲,裡面沒人應,倒傳出幾聲嬌嗔的女人笑聲,笑得那叫一個好聽,連翹站在門口骨頭都快聽酥了。
再敲門,笑聲停了,卻還是沒人應。
連翹惱起來,乒呤乓啷在門上亂拍了一陣子。裡面總算傳出來馮厲行的聲音“誰?進來!”聲音裡明顯帶着不明的喘息和不悅。
連翹抖得拽着門把衝進去,大片寒氣撲面過來,纔不過六月天,冷氣開得竟然這麼足,加之自動百葉窗全部合上,整個寬闊的辦公室顯得格外暗沉冷森。
馮厲行見到連翹進來似乎不驚訝,半依在椅子上,白色襯衣解了最上面三顆釦子,玉色皮膚露在外面刺得人眼睛疼,只是因爲辦公室裡光線太暗,連翹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於瑋彤更是穿得清涼,窄肩帶的裙子。一邊帶子從肩膀上垂下來,可以隱約窺見胸口的弧線,那種特別讓人心動的弧線,不大不小,不逼人不俗豔。連翹都看得眼饞,不愧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模特,身材好得讓她這個女人都覺得心動。
加之她側身站在馮厲行身旁的姿勢實在好看,上身微微向前傾,與桌面保持六十度角度,翹臀往後挺着,一雙修長的腿站得筆直……對,腿…連翹的目光一下子停在於瑋彤的腿上,可以看出勉強包住腿根的短裙被人撩上去一些,依稀看見裡面的黑色襪帶……
被連翹這麼一看。於瑋彤略顯羞澀地將裙子往下拉了拉。
欲蓋彌彰!
連翹眼底浮起冷森森的笑容,像看展覽似地仔細打量着面前這兩個人,腦子裡飛快轉動,想象剛纔兩人是以怎樣的姿勢和體味!
站着的麼?馮厲行確實很喜歡站着,有時候連翹去書房找他,他會一把把她拉過去,撩起她的睡裙便將她壓在牆上……
或者坐他膝蓋上?也有可能,於瑋彤千嬌百媚地扭身坐他懷裡,兩人卿卿我我一番,肩帶就順其自然地掉了下來……然後她不知趣地就闖進來了…真不好意思!
連翹想着竟然自己咯咯先笑出來……
馮厲行眉頭擰到了一會兒。
這小妮子,風風火火衝進來,站在寬闊的辦公室中央,臉上帶着笑,眼光卻冷颼颼地戳着他們,戳了好久,他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她到底想怎樣?
“你來…”馮厲行剛想說話。
連翹卻收了笑,目光轉而一片清冷,突然問“你們冷麼?”然後也不等他們回答,直接走過去,在牆上按了個按鈕……
“嘩啦”一聲,整面牆的自動百葉窗全部打開,窗外強烈的陽光一瞬間闖進來,像面照妖鏡似的,照得馮厲行和於瑋彤條件反射般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這麼好的大太陽,你們關着窗戶做什麼?呵呵…”她還挺好心似的,馮厲行的臉都綠了。
連翹也不管,自顧走到他桌前,當於瑋彤是空氣,只舉着手裡一個精緻的紙盒子“我給l買好了禮物,他下週生日,你之前不是說你沒時間去麼?我今天來一看,嗯,你果然忙,所以你就別去了,我自己去…哦,對了,安安估計也去不了了,時間太緊,來不及給他辦護照和簽證…”
嘩啦啦地說完,連翹喘了口氣,拿着那個紙盒子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回頭,馮厲行和於瑋彤還是以一種很古怪的姿勢在那裡。
“嘿,把窗開着,外面大太陽呢,有些事光天化日之下做起來更帶勁。”說完還衝馮厲行擠了擠眼睛,“你跟我做的時候不最喜歡把屋裡的燈都開着麼!”
咯咯一笑,就那麼大跨步出去了……
特麼哪兒生出來這麼一隻磨不死的妖精!
連翹一出去,椅子上的人一下子軟掉。
於瑋彤站直,無奈笑“她真厲害,換作其他女人絕對做不到,不過也很可愛,難怪你會對她死心塌地。”
馮厲行沒吱聲,只是從桌上抽出一支菸點上。
吸一口,痛苦地搖着頭“可愛?那是你沒領教過她,分分鐘弄死你!”
連翹車子剛停進別墅車庫,航空票務的短信就來了,告知她從鄴城飛往巴黎的航班信息。
起飛時間是今晚凌晨。
媽蛋!這麼急着把她支走!
馮厲行很快收到連翹的短信,就一句話“收到,謝謝,抱歉打擾!”
真是心眼兒小的女兒,不過正是利用她這一點,自己才能達到目的;
馮厲行將短信刪除,很快撥通了巴黎那邊的電話。
“成了,她今晚凌晨的航班飛巴黎。”
“真的?怎麼這麼容易?”以謝從涼對連翹的瞭解,這丫頭不容易騙,“你怎麼把她哄過來的?”
馮厲行颳着眉心,苦笑一聲“不算哄吧,應該是氣,把她氣過去的。”
“氣過來的?”
“嗯哼,用女人,她也就吃這套。”
謝從涼一想,很快明白過來,不由嘆氣“你這樣又何必?完全可以跟她講明啊,讓她暫且來巴黎躲段時間就好,何必把誤會搞得這麼深!”
“行不通。”馮厲行又開始抽菸,有一搭沒一搭地吸了幾口,“可能你不瞭解弋揚在她心裡的位置,如果讓她知道是楊鍾庭串謀那起車禍,以她的暴脾氣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更不會肯獨自躲到巴黎去,而楊鍾庭於她始終是個禍患,就算他現在不報復,早晚也會對連翹下手,所以我必須想辦法先把他除掉,這次是個好機會,我們就快成功了,所以這個節骨眼上,連翹不能留在我身邊,我情願自己出事,也不想看到她受一點點損傷!”
這便是他想盡辦法要把連翹弄去巴黎的原因。
“明天早晨你安排人在機場接應她一下,她這回一個人過去,所以你的人接到她之後一定要想辦法把她看住,哄也好騙也罷,就算把她關起來,也千萬別讓她跑回國。”
謝從涼聽完,唯有嘆息“那除了這些,我還能做些什麼?”
馮厲行想了想“你國內有人麼?找人幫我盯住王琦!”
連翹一回到月牙灣便“蹬蹬蹬”跑上樓,拿了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蘭姨抱着二寶走進來,問“太太,您要出去?”
“嗯,法國那邊有朋友過生日,我去幾天,過完生日就回來;”她隨手從櫃子裡撈了幾件衣服胡亂塞進箱子。蘭姨見她動作很急,有些奇怪。
“怎麼這麼突然?”
“對,很突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突然。”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激烈,覺得心裡一下子喘不過氣。
怎麼這麼突然?
她也不知道啊,前段時間兩人關係才稍有緩和,她差點就要妥協了,可沒幾天他就熬不住了,要開始在外面找其他女人,之前跟她講的那些甜言蜜語都被狗吃了麼?
果然是本性不改!
連翹發狠似地又往箱子裡扔了兩雙鞋子。
蘭姨見連翹臉色不大對勁,識趣地抱着二寶出去,剛走到門口,卻只聽見換衣間裡稀里嘩啦一通亂響。
也不知是撒哪門子氣,連翹將櫃子裡的東西全部扒拉到了地上。
“到哪兒去了?到哪兒去了?”連翹心焦如焚地在那些雜物裡翻找,終於在底下挖出一個墨綠色的錦盒,打開,裡面躺了一塊藍色碧璽,碧璽下面壓着一塊藏青色的格紋方巾,方巾角落裡的幾個手秀字剛好露在外面。
連翹忍不住鼻子泛酸,趕緊將錦盒合上,裝進行李箱的隔層。
夜裡10點多的時候司機送連翹去機場,臨走前她去安安和二寶的房間繞了一圈,兩小傢伙睡得很香,她不忍心將他們吵醒,只能在各自額頭上烙了一個吻,又跟蘭姨和薛阿姨叮嚀了幾句。
凌晨左右馮厲行準時收到短信“餘小姐已經登機,請放心。”
他這纔將一直捏在手指的那根菸點燃,吸一口,看着不遠處的停機坪,目光搜尋即將飛往巴黎的那架飛機。
終於把她氣走了,終於。
馮厲行忍不住嘴角一沉,轉身對着司機“走吧,送我回去。”